等候老夫!”
略一沉吟,匆匆進食,腹中已飽後,喚來店夥結清店飯銀後,飄然離了客棧,穿出人群,遠離村集約莫四五裡外,隻見一長發披肩人守候在一株參天古樹下。
沉聲道:“高彥,邢無弼已遠去甘涼,還是你親眼目睹,或是自耳聞!”
高彥躬身答道:“屬下等人親眼目睹邢無弼同行六人化整為零,以魚目混珠之計望西北遁去,弟兄們亦分頭追下,諒追之甚遠,無法及時趕回!”
申屠懷遠沉聲道:“即是無法趕返,也該傳訊讓老夫知道!”
高彥答道:“邢無弼甚為狡滑,分途而逃易于混淆,又在黑夜之間,更難以分辨誰彼誰此,況且邢無弼等人身法絕快,略一分神,即失去蹤影,再要找他就難了,不過屬下還親眼目擊一事?”
申屠懷遠道:“快說!”
“苗疆赤靈觀主施雷及大涼歸元寨主瞿福壽均為雷音谷主手下擒走,瞿福壽渾身是血,傷重命危,施雷左掌齊腕已被斷除包劄!面色蒼白如紙,諒是失血過多之故!”
申屠懷遠面色一變道:“擒往何處去了?”
“似返回雷音谷。
”
“他們未追蹤邢無弼麼?”
“雷音谷主手下來的不少,其中半數繼續追蹤邢無弼下落,敵此本門弟兄尚須避免與雷音谷手下見面,是以不敢太過暴露行蹤!”
中屠懷遠不禁猶豫沉吟,知施雷不除,終必成為自己心腹大害,所幸施雷左掌已斷,蜂尾針真假之迷暫無法揭破!
權衡之下,不如先除了邢無弼再說,意念一定,偕同高彥奔向前途而去。
申屠懷遠這一去,暗中閃出金湘童寒兩人,金湘冷漠如冰的面色上竟泛出愉悅的微笑,道:“蘭姑奶奶之計已售,使老賊深信白眉蜂尾之迷尚未揭破,丐幫弟子用疑兵之計誘使老賊去戈壁,短短時日内必無法返回西川,我等目的已達,速返青城!”
翠雲宮秘室中玄都上人,嚴昌陵與宋傑三人在内,嚴昌陵極為仔細與宋傑易作施雷模樣。
容貌裝束變易并不太難,隻是神态語音稍一不慎,易現破綻,是以設法不讓邢無弼察覺。
宋傑自覺足以騙過邢無弼一時,由玄都上人送出後山,循半天梯而下繞往前山依計行事。
玄都上人返回翠雲宮向龍虎雙衛密語數句,迳望迎賓别院走去。
青城特為邢無弼另辟一幢兩明一暗雅舍居住,就在迎賓道院後進,園中花木扶疏,桃李蒼紛,數株老桂,四季飄香,沁人心脾,室内布設雅潔,窗明杌淨,意境恬然。
邢無弼聞得玄都上人趨訪,忙疾步相迎,入得室中落坐後即道:“道兄計議如何?”
玄都上人含笑道:“貧道巳決定端午日,片刻前貧道派出五名弟子下山探明五大門派虛實動靜似如無意外,端午之期諒可按時進行!”
話聲略頓,又道:“據巡山弟子來報,本山外發現甚多不明來
曆江湖人物,如貧道猜測不差,定是偵訪邢大俠是否來到青城,望約束随行同束諸位施主,最奸不要外出,以免節外生枝。
”
邢無弼正色道:“這個在下遵命!”
忽見一名高齡道童進入,道:“啟禀掌門人,巡山弟子在山麓林中發現赤靈觀主施雷,施觀主内傷沉重,已呈昏迷,經喂服本門靈藥,現已更醒過來,但施觀主要單獨面見邢大俠!”
邢無弼聞言面色一變,忙道:“施觀主他現在何處?”
玄都上人忙道:“邢大俠無用耽憂,施觀主既稱要單獨面見,諒必有要事,貧道吩咐由側門送入暫不要驚動各位施主,貧道告辭!”
邢無弼道:“道兄,你我至交,何必避開!”
玄都上人笑道:“貧道稍時再來還不是一樣!”
言畢打一稽首,與道童雙雙離去。
片刻,一雙道童扶着施雷由側門進入雅舒院中,邢無弼隻見施雷面色慘白,兩眼黯然無神。
一把扶着施雷急道:“觀主傷勢如何?”
一道童躬身禀道:“方才掌門人又喂服了施觀主一粒‘七珍純陽丹’,傷勢已然無礙,隻是不可多說話!”
言畢雙雙告辭退出。
邢無弼挾着施雷進入内室錦榻坐下,低聲道:“觀主為何人所傷?”
施雷緩緩擡起右臂,朝茶壺指了一指。
邢無弼立時會意,酌了滿滿一碗茶。
施雷接過,吐出沙啞微弱語音謝了一聲,費力的飲了半碗,用指沾茶在榻旁幾上書寫。
寫得很慢,也十分費力,字體亦不易辨認。
邢無弼隻見寫的是“申屠懷遠”四個大字,不由駭然變色,驚道:“是他麼?”
施雷點了點頭。
“觀主在何處遇上老賊?為何不施展蠱毒!”
施雷發出微弱歎息,音啞吐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