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山麓遇上,老賊猝然現身偷襲,貧道髒腑受傷甚重,是以無法驅蠱,所幸瞿福壽以誘兵之計,使老賊堅信令主向甘涼逃去,追蹤而下故貧道幸免毒手!”
語音斷斷續續,幾至微不可聞。
隻見施雷說完後氣喘頻頻,額角見汗,面色卻漸現血色,忙道:“觀主快躺下,有事稍時再淡如何?”
施雷搖了搖首,又伸手指沾茶水塗寫……
大意謂申屠懷遠雖誘往遠去甘涼,但必然醒悟受愚,囑邢無弼早為之計。
邢無弼忙低聲叙說自己心計。
施雷搖了搖首,苦笑一聲。
指書八個大字:“自掃門前!弄巧成拙!”
邢無弼朗笑一聲道:“觀主是說各大門派必持自掃門前雪拒難相助,恐弄巧成拙麼?”
施雷鼻中輕哼一聲。
邢無弼懷信心,逼射炯然神道:“在下諒他們也不敢!”
繼說出身懷五大門派令符,此符一出連掌門人均須奉命唯謹,生殺由之。
施雷張大着雙眼,不勝驚愕,繼苦笑了笑,手書不信确有其事,可否讓他見識一下,書畢似已不支,繼續躺了下去。
邢無弼不虞有詐,從身旁取出一雙革囊,将少林、五台、峨
眉、武當、南嶽五大門派信符一一取出,放在施雷身旁。
施雷也一一拿起,反覆摩沙端詳,眼神流露出驚異之色,觀賞片刻才放下。
徐徐吸了一口真氣,吐聲道:“貧道多年前也曾耳聞五大門派各有一面令符,極具權威,非有重大事故輕不啟用,用時須經商決才由長老請出,但隻是風聞,貧道真想知道令主從何處取得區五面令符,此不但駭人聽聞,而且匪夷所思,如此重要之物,均皆落在令主手上!”
仍傷勢減輕,真氣稍費,語音較前清晰。
邢無弼将五面令符收向囊中,微笑道:“實不相瞞,乃是竊自五大門派。
”
施雷愕然詫道:“令主不懼為五大門派察覺麼?”
“在下以假易真何能察覺!”
“令主真乃非常人!”
施雷不勝欽佩道:“倘令主不厭煩,貧道亟願得聞令主竊取令符經過詳情?”
邢無弼搖首笑道:“在下那有如此能為,均是鐘離春所盜取!”
施雷搖首道:“這話貧道不信,無論如何令主也不緻和鐘離春合氣一成,而且鐘離春幾近廿年未露面江湖,是否令主存心逗趣,讓貧道高興高興?”
“真的!”
邢無弼正色道:“在下一點也未欺騙觀主,觀主可知否玉虛洞天之事?”
施雷聞言心神一震,目瞪口張,不知所答。
半晌徐徐答道:“貧道昔年略有耳聞,目前已是喧騰江湖,但此乃空穴來風,無中生有之事,但此與五大門派令符風馬牛不相關,根本扯不到一塊去?”
邢無弼淡淡一笑道:“可笑雷音谷主妄念玉虛洞天藏珍,這玉虛洞天除了在下外,世無第二人知其确處?”
施雷不則一聲,無疑他仍不置信。
“話要從當年說起,在下無意在伏牛山發現玉虛洞府,且臨危惡插雲峭崖,下臨無底深壑,位處如刃斷凹縫内,蛇徑險突。
約莫三四裡後才抵洞府門前,有石碑一方鎊有鐘鼎文字,言洞府内有各項藏珍仙藥,惟有毒禽猛獸,水火風雷奇門禁制,無緣者妄行闖入者必死無幸!
在下心想自己或是有緣,再既入寶山,豈可空手而回乎,幾乎送掉了性命,幸而逃出洞外,不料上空竟墜飛下一條人影……”
施雷聽得津津有味,愕然兩眉微揚。
邢無弼接道:“與其說飛瀉一人毋甯說是墜下一人來得确切些,因此人變換身法極其精奇,但似受傷力不從心,在下立處系峭壁之中突出的一塊石坪,寬廣約莫五六丈方圓,此人雖身罹重傷,但神智極為清楚。
無非也是想落至石坪免粉身碎骨,在下躍起接住,此人卻是怪傑偷鐘離春。
鐘離春身懷靈藥,他服下後調息片刻,傷勢已然無礙,自稱為梅九齡一掌震傷了内腑,失足墜崖,并問在下何以此處。
在下叙說無意發現玉虛洞天經過,天色漸暮,兩人急于出口,直走直談,鐘離春不禁露出欣羨之色,躍躍欲試,在下稱欲進入玉虛洞天最少亦要一柄寶劍恃之防身。
可惜莫邪幹将之屬形将煙沒,自稱有柄寒鐵真精鑄成的長
劍差強人意,惜未随身攜帶,并說自己無意于玉虛藏珍……”
施雷鼻中輕哼一聲,道:“貧道約莫猜出,鐘離春必是求令主借劍,令主趁機提出竊取令符為條件,但鐘離春必須瞧瞧此劍是否犀利。
”
邢無弼笑道:“觀主委實睿智,一猜就着!”
施雷忽面現苦痛之色,額上冒出豆大汗珠。
邢無弼駭然作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