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存。
忽聞一輕微浯聲道:“小兄弟,你過來!?”
道僮不禁大驚失色,循聲望去,隻見方才所見的背劍少年在廓庑下柱旁掩身。
他猶豫了一下,慢慢走前,舒翔飛撫摸道僮肩際,溫語道:“小兄弟别怕,我沒有害你之心,快随我來。
”
一帶道僮右腕,飛奔入松林中,隻見舒翔飛随身拾起一支松枝,繞着仔身之處劃了九道圓弧,口中念念有詞後,走回笑道:“現在不妨事了,小兄弟,托身匪邪終無好處,日後必把一條性命賠上,我有意帶你走,另覓枝栖,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
道僮一聽舒翔飛要帶自己離去,不禁喜形于色,但倏又愁容滿面,道:“他們個個兇暴殘狠,殺人不眨眼,大叔未必能逃出他們眼目之下!”
舒翔飛搖首微笑道:“你不必顧慮,我若心狠手辣,他們個個都難逃活命,自信有此能為帶你安然逃離,你若不願走我也決不勉強,不過我有話問你,務必照實回答。
”
道僮答道:“小的所知不多,恐無法據實相告。
”
“無妨!”
舒翔飛道:“他們如今向往?”
“玄虛師叔他們追蹤搜覓大叔去了!”
“這觀中會武的有多少?”
道懂道:“老君洞身有武功的僅有玄虛師叔寥寥數人?”
“你們教主是誰?”
“這小的不知,玄虛師叔不過托身老君洞,但小的無意窺聽他們談話教主隐居在劍閣深山中,教主乃是一女的。
”
舒翔飛聞言大感駭異,暗道:“如要問出真情,恐非生擒玄虛賊道不可!”
沉吟有頃,方颔首笑道:“好,我立即帶你逃離老君洞。
”
手指一點道僮睡穴,挾在脅下沖空曳射而去。
口口口口口口
嘉陵江畔那艘巨舟艙中仍然燈光明亮,江岸上雖在深夜仍然行人往來上下,喧嚷不絕于耳。
舒翔飛形似輕煙般掠上巨舟,隻聽艙中忽生起者醉鬼鄭奇語聲道:“老弟你回來啦!沒有弟妹管教,宛如脫羁野馬一般,花街柳巷去不得,下次不可?”
進入艙鄭奇與褚青史四老聚坐而飲,不禁紅着一臉怒道:
“别胡說了,情況有變!”
老醉鬼鄭奇不禁一怔,道:“老弟,你是說邢無弼!”
“不是!”舒翔飛道:“為了别外一個魔頭!”
繼将老君洞所遇詳情細說一遍。
褚青史道:“那道僮少俠将他送往何處去了?”
“送向丐幫覓地藏身!”
鄭奇忙道:“有煩四老速去老君洞,先将玄虛賊道生擒,逼出真情,老朽認為老君洞一幹黨羽不容一人漏網,再速傳訊各處嚴加提防!”
褚青史四老立即紛紛掠去艙外而去。
鄭奇面色一整,凝視在舒翔飛面上,道:“我等原定之計不改,老弟不可須臾或離,等候弟妹一至即刻起錠!”
舒翔飛道:“蘭姐要來麼?”
鄭奇面沾詭秘笑容道:“無可奉告,并非老醉鬼故弄玄虛,此乃老夫人嚴囑不可外洩,到時就知,老弟何必心急!”
饒是舒翔飛聰明穎悟,也無法猜出其中原因,隻得瞪了瞪老醉鬼悶哼不問。
醉濟颠鄭奇笑了笑,道:“我老醉鬼也要去老君洞一遊!”
一步邁出艙外而杳。
老君洞起了一片混亂,玄虛道人率衆搜索全山上下,卻未發現舒翔飛的蹤迹,内心之憂惶自不待言,老君洞并非重要分舵,隻是供作耳目聽聞之用,舉凡江湖動亂無不悉以禀知總壇,是以人數甚少,僅寥寥八九人,餘外均是庸俗道衆,與他們總壇風馬牛各不相幹。
此刻,不明不白地喪生三人,是否舒翔飛所為尚無法斷言,因此無法向總壇捏造理由據以搪塞,玄虛道人與同門五人于密室内商議,意見紛岐不一,玄虛頓成衆矢之的,責他捕風捉影,無事生非,隻恐為本門帶來無窮禍患。
突見一個道者匆匆奔入,禀道:“府衙派來四位大人求見?”
玄虛道人一聽,頓時面色慘變,不禁手足無措。
隻見一陰陽臉中年漢子冷冷說道:“醜媳女終須見公婆面,三師兄平時以智計自诩,怎麼此時倒沒了個主意?”
玄虛道人聞言面色一決,冷笑道:“愚兄在老君洞分舵掌生殺大權,還有什麼沒主意的!”
霍地立起,望了陰陽臉漢子一眼,沉聲道:“六師弟如不聽命行事,别怨愚兄反臉無情!”
言畢走出秘室外,隻見殿堂内坐着四個面目冷森,不怒自威的四青袍背劍老者,不禁膽寒,忙趨前一步稽首施禮道:“小道玄虛相迎四位來遲,望乞恕罪,不知四位有何指教?”
陶廣冷笑一聲,自懷中取出一物,道:“玄虛,你拿去仔細瞧瞧,便知我等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