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頂之後,除峻隐秘,天璇星君似與何素素曾有過一段孽緣。
”
舒翔飛神色大變,道:“何素素遠去黃山,隻怕黃山從此無法安甯。
”
衛鳳池道:“老朽已傳訊石夫人謹加防範!”
“玄陰教總壇似已遭毒手以摧毀,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
舒翔飛道:“在下意欲帶着玄虛賊道趕往劍閣,犁庭掃穴以免養虎成害。
”
鄭奇呵呵大笑道:“不敢勞動新郎倌大駕,此事自有人作主,明兒個令師偕匡窮酸亦要趕至,我們這幾個老不死的恐須不免此行!”
舒翔飛聞得百了師太亦要趕來,不禁追問其詳。
怎奈老醉鬼守口如瓶,怎麼說也不肯吐字,舒翔飛一賭氣鑽入鄰艙蒙頭大睡。
一覺醒來,陽光穿艙而入,天色已是不早,舒翔飛發覺寂靜異常,惟聞流水潺潺,小鳥枝頭簧鳴悅耳,一無江岸繁雜喧嚷,不禁大感驚異,坐起探首一望,由不得楞住。
原來泊舟之處并非重慶江岸,卻是一處漁村附近,柳蔭深處掩得幾家竹籬茅舍,暗道:“看來已駛離了重慶!”
振衣而起。
穿入首艙之際,頓發現艙中陳設一如洞房情景,不由驚得呆了。
船頭忽傳來醉濟颠鄭奇笑聲道:“老弟醒來了,可否和我這老醉鬼共飲幾杯如何?”
舒翔飛穿艙疾掠而出,隻見鄭奇盤坐船首,笑容可掬,面前擺了一缸酒,兩對杯筷,另有四盤佐酒佳肴,向自己招手示意在對面坐下。
鄭奇似無限感慨道:“老弟,我敬你三杯,酒好菜好,你我共謀一醉,過了今日,恐在短短時日中再也無法得回這份悠閑。
”
舒翔飛詫道:“老前輩這是何意?”
鄭奇道:“你還是叫我老醉鬼比較親熱哦!”
兩人對飲了數杯,佐酒肴菜舒翔飛品嘗之下,隻覺腴美可口,鄭奇暢飲了一碗酒後,道:“老醉鬼方才所說并非無由而
發,你明月峽之行恐艱危重重,但老弟福澤深厚,必需由老弟親身前去才能逢兇化吉,轉危為安!”
舒翔飛搖首微笑道:“此系各為前輩提攜獎掖之故,非晚輩之能也!”
鄭奇兩眼一瞪,道:“嚴老兒的話還有錯麼!”
接着長歎一聲道:“嚴老兒可算是當今武林第一奇人,謙虛知禮,賤已厚人,鋒芒深斂,洵洵如儒者,可見才出于學,器出于養!”
舒翔飛知醉濟颠鄭奇身負奇學,向不服人,惟獨推祟嚴昌陵,如非嚴昌陵學博廣涵,才識俱備,焉能及此。
鄭奇又是一笑道:“除嚴老兒外尚有令師深謀遠慮,老醉鬼實自愧不如?”
舒翔飛道:“袖裡乾坤大,壺中日月長,武林之内雖不尊祟老醉鬼為當世之奇。
”
“你無須在老醉鬼臉上貼金!”
鄭奇搶了一塊牛肉塞入口中,咀嚼了幾下,道:“老醉鬼有自知之明,長江後浪推前浪,一輩新人換舊人……”
話猶未了,舒翔飛忽感肩頭玉昊鈎一震,情知有異,忙低聲道:“有妖邪隐在近處!”
鄭奇怔得一怔,倏揚聲大笑道:“何物妖邪鬼祟行藏,還不速速現身!”
突聞一聲陰側側笑聲傳來道:“醉鬼,我找你不是一天了!想不到你這老醉鬼竟藏身嘉陵江邊!”
江濱本多石崖,隻見崖後紛紛閃出十多條人影,為首者是一身着雲白布衫老人。
話聲陰冷如冰,令人不寒而顫。
這老人不獨白衣,白鞋白襟,而且銀發霜鬓皓須,面膚蒼白如紙,目中神光像兩道霜刃般,懾人心魄。
鄭奇緩緩立起,向舒翔飛低聲道:“此人就是白骨老魅,似傾巢而出,不知何往?緊随老魅之人卻不是白骨門中,老弟緊記,切不容一人漏網!”
舒翔飛巳瞥明白骨老魅身後走一年約五旬儒生,隆額猴腮,嘴角微露一絲冷笑,一襲寬大黑衫随風飄飛,兩臂特長,步履輕靈,異常惑目刺眼。
白骨老魅見鄭奇一味與舒翔飛低語,心中甚是不耐,冷冷說道:“醉鬼,你此刻安排後事,不嫌太晚了麼?”
鄭奇哈哈大笑道:“安排後事的不是老醉鬼?是你!”
身形一躍,宛如飛鳥般落在江岸上。
白骨門下身影紛紛疾閃,布設奇門陣式,将醉濟颠鄭奇圈在當中。
這時黑衫儒生卻輕飄飄掠上船首,兩道銳厲眼神凝注在舒翔飛肩頭那柄玉昊鈎上,久久不移。
舒翔飛面色一沉,道:“朋友,你我有仇?”
“無仇。
”
“有怨?”
“無怨!”
“那為何登上在下舟中?”
黑衫儒生道:“老朽隻想問明一事!”
“快說!”
“你那肩頭佩劍得自何處?”
舒翔飛恍然明白這黑衫儒生無疑是玄陰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