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懊惱。
現在又聽了他們兩人的一番說話,果然激得他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
照着帳房先生的計策,蓄意陷害曾家弟兄了。
信中見父親業已入彀,此行不虛,便同帳房先生拜辭餘清臣,回裡靜候發作,管教曾家吃一場天大的官司,那時候家産充公,這塊牛眠吉地,怕不為自己所有麼!
且說曾家村的夢熊,自從在那天把餘信中一幹人打敗。
更不把大柳集人放在心上,每天仍和前少年練拳習武。
一天早上起身,等候他兄弟毓麟出來,同用早餐。
遂跑至書房一看,隻有書童在那裡打掃拂拭,便問:“二爺可曾走來?”
書童回答:“沒有瞧見。
”
夢熊暗想毓麟平日總是早起,臨池的怎麼今天睡到這時候還不起來呢?遂又走至毓麟卧室門前,見兩扇房門兀自緊閉着,便提起拳頭,咚咚咚地向門上敲了三下。
不見裡面動靜,惱得他性起了,飛起一腳,将門踢落。
踏進室中一看,見殘燈猶明,羅帳下垂。
咦,怎麼今天毓麟睡得這般爛醉如泥?好不蹊跷。
他便大喝一聲:“二弟日上三竿,還不起身,做什麼春夢?”一邊說,一邊掀起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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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覺使他陡的大吃一驚,隻見床上錦被翻空,那裡有他兄弟的影子呢?大呼:“奇哉,奇哉!門不開,窗不辟,毓麟到那裡去呢?”擡頭一看,卻瞧了有二三椽子斷折,屋瓦欹斜,露出縫兒來。
不覺大喊一聲:“不好了!”回身跑出去,喚家人齊來觀看。
說是昨夜必有飛行大盜光臨,把毓麟背去了。
那大盜必從屋上折斷椽子而下,所以有破綻可見。
隻是此盜為什麼一錢不劫,單劫了人走呢?這時又從桌子邊發見一張紙條兒。
下人取過給夢熊瞧看,隻見上面寫着道:去年弟兄們向汝家借用錢财,豈料反遭毒手。
有仇不報非丈夫,遇敵而退豈英雄?
今夜特來将汝家二公子劫去,識時務者,于十日之内,速速籌備十萬金,至鴉頭鎮,口呼:“焦大官”,自有人來接洽。
得金之後,即可将人釋放。
否則當碎屍萬段,為弟兄們複仇矣!又前次殺傷弟兄們之女子今在何處?何以不見?或能交出此女。
亦可免汝家二公子一條性命也!
夢熊看這紙條兒時,他的父母和妻子也趕來了。
曾翁接過一看,不由面如土色,隻說:“麟兒已被飛行大盜劫去,怎麼好呢?”
曾太太也十分發急,聽說盜匪留言,要叫她家出十萬金,取贖毓麟的性命。
她把次子平日愛如心頭之肉的,便要她的丈夫趕緊出錢去贖。
夢熊道:“此次來的盜寇,便是昔日到我家行劫的餘黨。
他們前番吃了玉琴姑娘的虧,所以特來報複。
紙條兒上不是寫着要找女俠麼!”
曾翁道:“不錯,玉琴姑娘以前救得我家之劫。
但是今番卻不能了!”
曾太太道:“玉琴姑娘已到塞外去,不然知道了這個消息,必要代我們救還麟兒的。
可惜我們找不着她啊!”
夢熊道:“現在事已如此,沒有用的話少說。
好在有十天之期,待我先到鴉頭鎮去探聽一下,再作道理。
若知盜黨巢穴,也好通報官兵,前去痛剿。
”
曾太太連忙搖手道:“使不得,萬萬使不得!你兄弟已落在他們手裡,這樣一來,豈不要送掉你兄弟一命?”
曾翁也道:“報官也是不穩妥的,隻有取贖一法了。
”
夢熊氣咻咻地說道:“那麼待我冒險去救兄弟。
憑着我這本領,未必敗在那些狗盜手中的。
”
衆人正在紛紛講話的時候,忽然曾福又在外邊急急忙忙跑進來說:“官府裡有人來要捉拿大爺和二爺咧!”
曾翁夫婦聽了,又是一驚。
夢熊卻嚷起來道:“怎樣有人要來捉我弟兄麼?放屁!放屁!我們犯何罪!待我前去問個明白。
”
曾翁方要攔阻,夢熊已大踏步走出去了。
他走到大廳上,隻見庭心中黑壓壓的站着許多兵士和捕役。
早有一個捕役走上前來問道:“你是曾夢熊麼?”夢熊答道:“是,我們并沒犯法,你們前來做甚?”
捕役冷笑一聲:“此間有北京刑部衙門文書前來,要捕送你們弟兄二人入京審問。
因為有人告發你們串通盜黨呢!”
夢熊把腳一躍道:“那裡有這麼一回事?不要冤枉好人。
”捕役道:“冤枉不冤枉,你們自己前去辯白罷。
我們奉公差遣,隻得要你走走,休怪得罪。
”說罷,把手中鐵衘嘩啦啦一抖,便望夢熊頭上一套。
衆兵丁把大刀高高舉着,吆喝一聲。
依着夢熊的性子,本待發作。
繼思這也不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