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心狠,我們與你拼了!”任壽先還以為衆怒難犯,這麼多惡鬼既然铤而走險,情急拼命,想要打發,未必容易。
忙把雙劍一按,準備應敵。
回頭一看,那些男女魔鬼竟是張牙舞爪,虛張聲勢,本就未敢十分迫近。
劍光動處,全都吓得紛紛倒退。
知其伎倆止此,急于入内查探底細,也就不再理睬。
滿拟惡鬼必不甘休,還要追随惹厭,誰知剛一入門,繁喧頓息。
回顧身後衆惡鬼,已恢複了原狀,仍在服苦勞作,連先前悲歎之聲俱都停止。
這時任壽還不知道鐵環具有隐形妙用,因恰拿在手裡,暗忖:“方才群鬼曾說裡面宮廷好些都是幻景,這麼大一片地方,隻有老神主一人在内,何不就勢觀察一下?”不料鐵環剛放在眼前,猛瞥見前面許多宮室竟是水晶制成,全部均能透視,看去甚深。
盡頭一座極華麗的宮殿,内一紅衣老人,手中端着一個長方形的玉盤,盤中放着厚薄兩片形似血肉,約有七寸見方之物,匆匆由外走進。
到一法壇前面,将壇上所立幡幢略一移動,便有一片血光内過,光中更有無數金刀火焰,似一蓬火花冒起,一閃即隐。
跟着,壇中心冒起一朵血蓮花。
老人将那玉盤血塊藏向花中,蓮花立時合攏。
老人似覺此舉關系重大,先往四外張望,又側耳聽了聽,面現喜容。
走了下來,将旗幡左右移動,血蓮随隐,金刀烈火又閃了一下,一切恢複原狀,方始緩步往旁殿走去。
任壽見那老人神情詭異,猛觸靈機,“無意之中竟将老人動作全數記下。
回憶來時神僧之言,仔細盤算。
暗忖:“神僧說此行當有遇合,并有尋老魔頭晦氣的話。
這麼大一所宮城,怎會隻有一人住在裡面?沿途所見,全是奇怪恐怖之景,莫非所說魔頭,便指老人而言?這裡以他為主,看神情,平日決無外人登門。
就算自己無心來此,也隻一個毫無法力的凡人,以對方的法力,決不至于害怕,為何在上法壇以前,神情那等慌張,東張西望?仿佛作賊心虛,又似藏什重要物品,防人發現之狀。
照此情勢,與對方勢派全不相稱。
看方才惡鬼對他那等害怕,再三哭喊,不令自己走進情形,以及所用法術和手下五個矮鬼,還有浮沙、地獄這些名稱,決不是什正經修道之士。
所藏之物,好像是兩大塊血肉,偏看得那等慎重。
種種都是怪事。
且喜千門萬戶,均可由此一環透視,莫如看準他的來路,背道前往,繞向法壇前面,學他的樣,将上面幡幢如法移動,看那蓮花還現不現?那兩塊鮮紅東西是否血肉,有何用處,如此珍貴?”心念一動,雖看出對方形迹可疑,不似善類,仍恐觀察不真,萬一料得不對,将事做錯,欲行又止。
任壽正在觀望,忽見老人走往西偏殿内,把手一揮,微聞一片哀号悲泣之聲。
一陣黑風過處,由殿旁甬道小門内擁出一夥斷頭折足,五官殘廢,鸠形鵲面,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罪囚,男女老少,僧道俗家都有,為數不下一二百個。
才一出現,便環跪地上,不住哀号求告。
大意是說:“以前無知冒犯,已受苦難多年。
神主當初曾允,隻等所受罪孽一滿,便可投生轉世,今已多年,除受煉魂之慘,并服苦役而外,一直未和神主見面。
今将我等喚出,必是有了生機。
還望大發慈悲,寬我等既往,一體釋放,感恩不盡。
”任壽看出那夥人與前見惡鬼不同,無論如何看去,均是原形。
料是受害的人,不知何故,被老魔頭擒來,在此受罪。
左道煉魂之法,曾聽說過,最是殘酷,不由氣往上撞。
經此一來,越發斷定老人是那魔頭,當時便想趕去。
後來試出鐵環十分奇怪:自入魔宮以後,不特遠近均能透視,如放眼前,連對方說話也能聽出;隻一拿開,便不聞不見。
暗忖:“老魔先藏之物,必關重要。
現在寶環透視之下,不特門戶途徑全在眼底,連對方動作也是一覽無遺。
好在老魔隻有一人,下餘不是受他嚴刑禁制的惡鬼,便是受害的人。
自己毫無法力,深入重地,制勝艱難,如往法壇将所藏之物先得到手,也許能占上風。
還有此壇許是邪法埋伏的樞紐,如能就手破去,也減好些危害。
”
主意打定,仍不放心,又用鐵環四下查看,除老魔頭外,果無他人。
隻先前那群被害人擁出的甬道盡頭之處,有一廣約畝許的地牢,裡面囚人,十九被老魔喚出,正在西偏殿内環跪哀号。
下餘還有十餘囚人,多是僧道一流。
有的用鐵鈎鈎穿腳心,倒挂梁上,頭卻沖下。
離頭五六尺,燃着一蓬碧陰陰的怪火,不時向囚人五官七竅之内鑽進。
有的用尺許長鐵釘,把囚人手足作大字形倒釘牆上。
有的仰卧一塊大鐵闆上,由下面冒起數十柄金刀,透身而過,刀尖向上,紮得人刺猖也似,刀尖上更有血焰不時湧起。
囚人全身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