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隐含淚應命,跪向樗散子面前,剛哭喊得一聲:“弟子罪該萬死!”樗散子意似傷感,搖手歎道:“人貴力行,不尚多言。
此是你最後一次生死關頭,成敗在你。
此是《紫清寶篆》中冊,又名《九天玄經》。
學成之後,隻要能加功勤習,循序漸進,便是天仙也非無望。
另外一部《少清秘芨》中有降魔防身諸般妙用。
今賜你二人,一同練習。
你妻申無垢雖非本門弟子,但她是你三位師長好友之女,性行高潔,向道堅誠,方才求我傳授,請為記名弟于,我已默許。
此後許你夫婦一同修煉,在未下山以前的三年之内,除卧眉峰外,不許離山一步。
此書原藏玉匣之内,内有靈符,威力甚大,若帶出洞去,便有殺身之禍。
因我東海之行,時日大多,且到後不久便要封洞坐關,你們去也無用。
為此将你二人靈智恢複,隻須略微指點,便可照以修煉。
”随喚任壽近前,也是揚手一片霞光,透身而過。
任壽本來坐在一旁待命,方想:“二弟棄家學道,人并不惡,師長何故不喜,偏又收他作什?”及經神光照體,也全醒悟。
因想起師恩深厚,不禁流下淚來。
大元真人喚道:“徒兒不必悲苦。
你此時靈智已全恢複,前生之事,想起隻有煩惱,把它忘記了吧。
”任壽前生本是真人嫡傳弟子,聞言忙跪過去。
真人忽然伸手,朝頭上一按。
任壽當時覺着心身舒暢,神智越發空靈,前兩生所學道法全都複原,經過事迹卻一件也想它不起。
樗散子随喚任壽近前,将道書取出,一同傳授。
剛傳完了口訣,忽見一片形如樹葉的金光,由外面冉冉飛來。
真人伸手接過,看了看,往外一揚,金光飛去,一閃不見。
連山大師笑道:“此女現在洞外待命,喚她進來如何?”樗散子笑說:“此時見否,均是一樣,好在任、鄭二徒均可傳授。
時已不早,三弟和我走吧。
”鄭隐知道師父此行至少三年,自己前路艱危,能否化險為夷,尚不可知。
不禁悲從中來,二次哭喊:“恩師,弟子尚有下情禀告。
”樗散子見他意誠,笑道:
“徒兒既知向上,當可無害,好自修為,到時自有使命。
東海有人相待,為師難以久留。
各自往左邊石室一同修煉去吧。
”說罷,同了連山大師,齊向太元真人辭别,一同起身。
二人方在跪送,眼前倏地一亮,金霞電閃。
回顧大元真人雙目垂簾,已在座上人定。
同時一片金霞,宛如雲幕下垂,剛一到地,眼前又是一暗。
再看正面,真人已連座位一齊隐去。
隻兩旁男女十二人,仍是端坐如僵。
任壽法力靈智雖全恢複,前生之事已經仙法禁制,全數遺忘。
見那十二人宛如僵屍,悄問鄭隐:“二弟你來在先,可聽師父說起這十二位仙人的輩分來曆麼?”鄭隐先當任壽和他一樣,想起前生許多愧對之處。
聽神僧說,将來脫難,僅有幾希之望,非任壽相助不可,想起慚愧,正恐诘問。
聞言才知任壽前生經曆竟無所知。
心中奇怪,以為師父恐大師兄為人正直,日後不好相處,故将前生經曆用法力閉住,不令想起。
心中略定,忙笑答:“這便是你前兩生所收十二弟子。
彼時,你我不過劍俠一流,他們相随多年,見大哥兵解,悲憤欲死。
三師叔見他們對師忠義,甚是憐愛,特用玄門妙法,命其自行屍解,将玄關閉住,各自靜修。
此與尋常打坐不同,人和死了一樣,須等将來師兄成道,他們才得轉世重來。
師兄怎會忘卻,全都不識呢?”任壽答說:“方才神光透體時,仿佛想起許多的事。
大恩師将我喚到面前,朝我頭上按了一下,由此茫無所知。
師弟你可知道?”
鄭隐心想:“論前兩生,真對此人不起。
難得師父将他記性閉住,等我苦修成道之後,再與明言,必蒙原諒,此時卻說不得。
”想了想,笑答:“我也不知底細,僅聽神僧向我說過大概罷了。
”任壽細朝那些人一看,男女僧道老少都有,果似相識。
内有男女二人,并排坐在第七、八座上,神态如活,仿佛情分更深。
便問鄭隐:“第七座上道裝少年和同座少女,可知名姓?”鄭隐答道:“别的不知,隻知此人姓李,與少女夫婦同修。
将來建立教宗,光大本門,便應在這二人身上。
師兄他年乃一教宗祖,小弟望塵莫及。
此時說了徒亂人意。
師父已行,我們可去西邊石室之内,一同用功如何?”任壽不知鄭隐心虛,恐怕盤問露出馬腳,急于讀那道書,于是笑諾。
申無垢忽由外面飛進,笑問鄭隐:“師父對我如何,可允傳授?”鄭隐笑道:“師父已走,行前留話,對你方才所求,已然默許,以後許你往來卧眉峰,和我一同修煉呢。
”無垢笑道:“我試你的。
師父許我來此,随同大哥和你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