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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新闻·四元稿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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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點滴》,和“晨報小說集”,當時對我們影響極大;我這才開始寫新小說。

    有《厘捐局》,《兩個銅元》,《啞婦》等篇;《兩個銅元》是我妹莳荷寫的,我修改了一遍,字數皆不及千,但自己很滿意。

    時在民九。

     ×××× 正經投稿,是民十在《北京晨報》附刊,魯迅先生介紹的。

    那時,我已經考入郵局,從快信處得知周作人先生的詳址,我試投了一封信,志在請他介紹投稿,頭一封信卻是找他借書,可是又以設立借書處做引子。

    自以為措辭很巧妙;不數日回信來了,署名周樹人。

    說“周作人患肋膜炎,現在西山碧雲寺養病,由我代答。

    ”另外送我願借的《域外小說集》,《歐洲文學史》,并借給我《杜威講演》。

    原信是這樣的: ××先生: 周作人因為生了多日的病,現在住在西山碧雲寺,來信昨天才帶給他看,現在便由我替他奉答幾句。

    《歐洲文學史》和《域外小說集》都有多餘之本,現在各各奉贈一冊,請不必寄還。

    此外我們全沒有。

    隻是杜威博士的講演,卻有從教育公報拆出的散頁,内容大約較“五大講演”更多,現特寄上,請看後寄還,但不拘多少時日。

     借書處本是好事,但一時恐怕不易成立。

    宣武門内通俗圖書館,新出版書大抵尚備,星期日不停閱,(星期一停)然不能外借,倘先生星期日也休息,便很便利了。

     周樹人,七月二十九日 往來通訊,讨論文藝;以後又求見面。

    其時我厭倦了郵局的機械生活,頭一天日夜工作二十二小時,第二天就休息二十四小時,如此輪流,實在歇不過來。

    我決計退職,拟考高師,信中順便告訴了周樹人先生。

    又把那篇《厘捐局》,《兩個銅元》抄寄,請他介紹,說要從此以文為業。

    先生對我這兩篇不滿千言的作品,認為是随筆,不是小說,但仍給介刊《北京晨報》附刊和《婦女雜志》。

    對于我這辭了職業考學校,賣文章供學費的計劃,周樹人先生認為失計。

    函雲: ××先生: 來信早收到了,因為瑣事多,到今天才寫回信,非常之抱歉。

    《杜威的講演》現在并不需用,僅可以放着,不必急急的。

     我也很願意領教,但要說定一個時間,頗不容易。

    如在本月中,我想最好是上午十時至十二時之間,到教育部見訪,但除卻星期日。

    下午四至六時,亦或在家,然而也不一定,倘此時惠臨,最好先以電話一問,便免得徒勞了。

    我的電話号數是“西局二八二六”,電話簿子上還未載。

    先生兄妹俱作小說,很敬仰,倘能見示,是極願意看的。

     周樹人,八月十六日 ××先生: 昨天蒙訪,适值我出去看朋友去了,以緻不能面談,非常抱歉;此後如見訪,先行以信告知為要。

     先生進學校去,自然甚好;但先行辭去職業,我以為是失策的。

    看中國現在情形,幾乎要陷于無教育狀态,此後如何,實在是在不可知之數。

    但事情已經過去,也不必再說,隻能看情形進行了。

     小說已經拜讀了,恕我直說,這隻是一種Sketch,還未達到結構較大的小說。

    但登在日報上的資格,是十足可以有的;而且立意與表現法也并不壞,作下去一定還可以發展。

    其實每人隻一篇,也很難于批評,可否多借我幾篇,草稿也可以,不必謄正的。

    我也極願意介紹到《小說月報》去,如隻是簡短的短篇,便介紹到日報上去。

     先生想以文學立足,不知何故;其實以文筆作生活,是世上最苦的職業。

    前信所舉的各處上當,這種苦難我們也都受過。

    上海或北京的收稿,不甚購内容,他們沒有批評眼,隻講名聲。

    其甚者且騙取别人的文章作自己的生活費,如《禮拜六》便是,這些主持者都是一班上海之所謂“滑頭”,不必寄稿給他們的。

    兩位所作的小說,如用在報上,不知用甚麼名字?再先生報考高師,未知用何名字,請示知。

     肋膜炎是肺與肋肉之間的一層膜發了熱,中國沒有名字,他們大約與肺病之類并在一起,總稱痨病。

    這病很費事,但緻命的不多。

    《小說月報》被朋友拿散了,《婦女雜志》還有(但未必全)可以奉借。

    不知先生能否譯英文或德文請見告。

     周樹人,八月二十六日 由這信看,樹人先生要介紹我譯述小說了。

    我的回答是英文還可以勉強譯述。

    又批評新小說,我說我最愛的作家是魯迅和冰心,冰心的小說很雅逸。

     先生複函承認魯迅就是他自己,又謂冰心的文章雖雅逸,恐流于慘緣愁紅;先生稱許葉紹鈞和落花生的作品不錯。

     這一封信,可惜我找不到了。

    但魯迅就是和我通訊的周樹人,卻令我失驚而且狂喜。

    唠叨的寫了一堆驚奇的話,所以九月五日先生的回信有“魯迅就是姓魯名迅,不算甚奇。

    ”正如今日的白羽姓白名羽一樣。

    然而“不算甚奇”一句話,我和我妹披函都有點赧然了。

     ××先生: 前日匆匆寄上一函,想已到。

    《晨報》雜感本可随便寄去,但即登載,恐也未必送報,他對于我們是如此辦的。

    寄《婦女雜志》的文章由我轉去也可以,但我恐不能改竄,因為若一改竄,便失了原作者的自性,很不相宜;但倘覺得有不妥字句,删改幾字,自然是可以的。

     魯迅就是姓魯名迅,不算甚奇。

    唐俟大約也是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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