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等事完同行,法令又極嚴秘,所以連丁良都在鼓裡。
這兩三日人走更多,大漠莊那一面人較少,走起來也更容易。
到了月底,山中人已走光,後走的人方始覺出事情嚴重。
好在婦孺先行,各有詳細裡程方向,并有能手暗中往來防護,山口設有奇門禁制,是後走的,無一弱者,風聲毫未外洩。
未了老山主全家哭廟起身,隻雁山六友和一班同盟英俠,相助獨臂老俠沈昭父子往赴妖僧之約。
馬、周、陸三人行前,草衣道長蘇寶星說:“怪徒不比乃師,未必言而有信,此行不可不防。
好在你們隻會劍術,飛劍還隻馬玄子煉有一口,不算真正道術之士,犯他禁忌,并且去時正當月晦,老怪物必已乘這寒潮轉弱之時下手,無暇兼顧。
現與你三人防身靈符各一道,另将我門人寶劍帶上兩口。
此符專防魔光邪法侵害,就遇上老怪物,也有話說。
”三人拜謝領命,向華大青等借了寶劍,立即起身。
行抵冷魂峪不遠,忽遇狄梁公之侄狄遁,同了史厲、芒砀三俠,正往山陽走去。
原來史厲年前巧遇乃父好友散仙熊血兒,說起昔年峨眉開府時,為禦乃師天靈子四九天劫,曾向峨眉女劍仙向芳淑求得五粒陰雷,後來用去三粒,因是魔教至寶,又經仙法煉過,威力至大,自己次日便要坐化,須人護法,欲将它毀去,恐怕惹事,并防坐化以前要用等語。
史厲忽想起彭若有兩件純陽之寶,聞說陰雷可破,便告奮勇,願為護法。
哪知血兒早已算出因果,先就飛書乃父史龍叟特意放他出遊,以便假手于他,使其轉賜柳春,助成這件大功德。
史厲本隻想将用剩的一粒留下,及見血兒安然坐化,并未用上,益發心喜,忙照所說,埋好法體,趕回山去。
除夕往大漠莊,欲引彭若到家比拼。
不料彭若未理,乃父原說好出遊不回的,忽然回轉,見面便以嚴詞盤诘,并說:“我近聽良友之勸,專事清修。
你敢妄用邪法和魔教中法寶,被我得知,立即處死!”史厲最怕乃父法嚴,被查出陰雷在手,責罰難當,如若毀掉,威力又大,當時便被發覺,藏了三月,近日乃父忽又盤問,說:“熊伯父坐化前,你為護法,此寶怎未提起?如若交你,不曾獻出,由我設法毀去,留神你皮!”史厲先前未說,哪敢吐實?急得無法,第二日正遇柳春,想起此寶專破地底陰煞之氣,父親偏不許往冷魂峪風穴窺探,此人甚好,又合他用,便即贈與。
剛送柳春等三人進口,忽遇幾個觑觎靈藥的妖人,遙指自己,日出不遜,不由大怒,趕近前去,一言不合,立即動手。
史厲雖然家學淵源,畢竟年輕性暴,邪法厲害,寡不敵衆,又不肯退,正在苦熬,恰巧彭若、王徵、李同、狄遁四人,由北天山穿雲頂回大漠莊,中途相遇,上前相助。
四人來前,受有梁公指教,一同困住妖人,故意讓兩個較強的死在史厲手内,借以解去前隙,于是雙方釋嫌修好。
後見史父,連狄氏父子前隙也都解去。
芒腸三俠由塔平湖走時,本是又愧又忿,及往天山,狄梁公本是三俠師伯,問知前事,”力加告誡,勿因此事生心取辱,并說劉沛面有晦色,最好回轉江南。
三俠好勝喜事,聞說狄家諸小俠要助沈氏父子出場,意欲同往,借此挽回一點顔面。
梁公見三人意甚堅決,略勸即止,隻令和狄遁後去,到時小心。
路上又遇史厲,持了乃父的信,往勸舅父巫逢,告以主人借地另有用心,不可趟這渾水。
史厲看出乃父這次回山,益發不喜旁門中人,對于五老和周氏父子頗有好感,意存偏袒,行時不曾告誡,如助沈氏父子這一面,決不怪責,再遇四人,益發高興,立與聯合一路,三俠早知他父歸隐多年,雖是旁門出身,人頗方正,與五老六友也都相識,隻為性做多疑,以為衆人看他不起,心中不快,想不到竟會暗中出力,這一來,連三俠之怨也解。
等狄遁背人說完前事,又知妖僧約人雖多,近日紛往風穴取丹,已然傷折不少。
最快心是那日與史厲對敵的,便有罪魁邢文玉在内,本是想約史父加入,與群邪路遇叙談,不料史厲性如烈火,出手傷人,不容分說,等問出來曆,已成騎虎之勢。
知他父母脾氣剛暴,家教雖嚴,最是護犢,尤其乃母是個女魔王,溺愛不明,人更蠻悍,回去一說,立成仇敵。
無如妖人已有一受傷,雙方火大,無法勸解,正自叫苦,彭、李諸人飛來,竟自伏誅。
老邢在自悲痛,因群邪全數畢命,共隻片刻,屍首也被化去,急切間竟不知仇人是誰。
馬、周、陸三人聞言自是高興,朝史厲、三俠敷衍了幾句,便即分途行事。
入口以後,因黑風已在日前破去,又當寒潮最弱之時,三人功力本深,又習了少陽神功,能耐奇冷,一路之上并未遇什險阻,直到發現崖崩地裂,右穴被崖石壓坍,左穴也被震成一個二十多丈巨穴,柳春等三人雖未見到,必已成功,立即尋路走進,裡面雜亂不堪,到處亂石堆壓,牆坍壁倒,也費了些事,才得尋到發生黑風的地竅。
主人積存,留與有緣的法寶靈丹,分藏在兩個魚皮袋内,為數甚多,黑風已破,又有高人預示,居然手到取出,知道魔教法寶尚在其次,這多靈丹,足供山主與同盟諸友之用,方自互相稱幸。
怪徒忽然出現,竟向三人強說:“師父令我二人随同以身殉道,成此功業,但不勉強。
因知屍解以後,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