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無存,為了鎮壓地竅,元神尚須在此苦守一十三年,黑風雖破,沒有後洞寒潮厲害,師父又預為安排,但是地竅中餘氣未淨,日受陰風之厄也是難熬,日内更有一次地震,一不小心元神便要受傷。
無如師父說完不再開口,人也離去,适經兩次求告,不願從殉,意欲另行覓地修煉,未聽回答,但他先有不勉強的話,不算背師。
我約你們來此,原說熬得四十九日奇寒,由你自行取寶,不加阻止。
誰知師父另有用意,我們正向師父求告,無人在此,以緻你們當日到手,哪有這等便宜!曉事的,由我二人挑選一半,下餘仍歸你們取走,兩罷幹戈,否則休想活命!”三人向不服低,先本想分些與他,及見對方詞色蠻橫,不禁有氣。
陸萍正立穴口,便與理論,一時疏忽,忘取靈符戒備,怪徒心狠手黑,一言不合,手指處,地竅中殘存的陰煞之氣立朝三人猛撲上來。
本來馬、周二人一見怪徒神色不善,恰在此時取符戒備,揚手兩片祥光,擋向三人身前。
陸萍似被掃中了一點,猛覺陰風寒勁,身如碎割,仗着行家,功力精強,忙把本身罡氣往外一振,祥光已自籠身,邪毒雖未深入體内,苦痛已是不輕。
三人大驚,各發劍光,正待動手,忽聽遠遠有人罵道:“無知孽障,死在眼前,還敢違我法令!”怪徒聞言大驚,一面縱退,搖手示意,口中急喚:“恩師!弟子等因師父有不勉強之言,才敢妄為。
今已知悔,情甘身殉,千乞師父師母憐宥。
”随聽答道:
“你們不願,當我的面,怎不明說?我藏珍留贈有緣,不論何人,能自取得,即為所有,你二人卻不許起貪心。
早經谙誡,為何違我禁約?本應聽你自取滅亡,姑念回頭尚早,前穴尚有用處,速将元神遁出,稍遲便受煉魂之慘了。
”怪徒聞言,越發驚慌,口答“弟子遵命”,一片碧光閃過,兩條人影剛各離身飛起,猛瞥見左側壁上,悄沒聲飛出一蓬熒光電雨,後帶一道碧色梭光,勢疾若電,怪徒首當其沖,立時身首異處。
馬玄子立得較近,又不知來曆,見狀大驚,飛劍一擋。
竟被蕩開,破壁飛去,一晃不見。
穴中黑氣雖為符光所阻,始終不曾歸穴,猶自向上冒起,停在穴口,越聚越濃。
衆人說時,似見怪徒人影往穴口一壓,連元神帶地竅中陰煞之氣,全都隐退不見,料知大功已成,便向主人禮拜緻謝,尋路走出。
陸萍仍是周身作痛。
馬玄子道:“五弟的災厄已應,無妨了。
”随取自帶丹藥,令其咽下,少時即愈。
六人會合一說,随往山陽戰場趕去。
兩地隻一片峭壁之隔,中有一洞相通,平日人畏寒潮禁網,無一敢由當地通行。
這時因主人已然明示相助,風潮全破,無須由外繞越,相隔山陽三兩裡,一會便尋到洞前。
入口并無掩閉,通往山陽的出口卻是石門緊合,未到門前,便聞外面喊殺之聲,忙用飛劍斬關而出。
往前一看,雙方鬥法的白骨台就在對面,乃是百畝大小高隻數丈的一片平崖,雙方鬥時已久,成了勢不兩立。
隻見三數十道劍光寶光縱橫飛舞,各自認定對手,殺了個難解難分。
沈老父于二人合鬥妖僧和另一妖黨,正在相持不下,忽由斜刺裡又飛來一個頭陀,穿着半截黑色袈裟,卻把右半邊肩臂現露在外,上面繪滿許多符篆火焰和各類刀叉镖箭戈戟之類,重疊隆起,下穿黑麻短褲,腿足赤裸,也是上繪符篆并有“風火”二字,身材又矮又胖,頭大如鬥,戴一束發金箍,稀落落被着一頭黃發,濃眉獅鼻,廣顴闊口,一雙極大牛眼碧光閃閃,直射兇焰,通身皮肉漆黑,身上所繪符篆卻是各色俱備,又都隐蘊光華,五顔六色,襯得形體越發醜怪獰惡。
隻握着兩個大黑拳頭,身無長物,看神氣似由别處剛剛趕到,也未見什遁光,突然出現,晃眼落在台上。
妖僧一見,好似喜出望外,高喊:“師叔!怎這時才來?今日才知兩老怪物暗中助敵,我們前後傷人不少。
朱護、楊笠子二位道友,竟在事前命喪風穴。
總算大漠莊還守信約,請師叔快些出手吧!”頭陀厲聲喝道:“這些鼠輩,何值我風火羅漢一擊!我隻問你,老鬼風穴藏珍,是否尚在?如在原處,等我取了,再除這群鼠輩不晚。
”
這時雙方已鬥到第二日下午,妖僧這面漸漸乏力,有了不少傷亡。
有幾個本非邪教隻為列名寶敕的,見勢不佳,故意尋找對方熟人動手,一面乘隙暗中示意令其引往遠地,就此溜走。
留下的多是左道旁門之士。
因這次邢氏父子料知敵人勢大,又恐五老出手,不特把三寶密敕中人全數約到,另外還和妖僧展轉請托,約出好些妖僧妖道,人數不少,并有好幾個能手在内。
邪法厲害,一班盟友、小輩英俠,本非吃虧不可,仗着這面是草衣道長蘇寶星和雁山六友主持,事前防護周密,上來便把所約高人分布開來,事前看準甘心媚敵,為人爪牙的一夥敗類,隻一照面,便下殺手誅戮,對于那些迫于情勢無可奈何方始蒙垢落水的,卻是放過。
一面約束衆後輩英俠,不令輕出,就出去,也必有人暗中策應,所以鬥到當日,後輩盟友門人中隻淳于震、馬嘯二人,一個中了邪毒,一個斷去一臂,另在開頭比試武功時略有幾個門人受傷,均經蘇寶星治愈。
倒是外約的幾個散仙中,為了氣盛貪功,重傷了兩人,死了一人,此外無什傷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