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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玉碗卜缔姻联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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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數日以叔在,不敢輕入瓊室。

    叔亦遣媒人求親。

    是夕,生入錦房,與三姬商議,因曰:“瓊妹奇妹,皆吾所欲,但勢難兼得,為之奈何?”錦曰:“吾觀二妹所議,畢竟皆歸于君。

    但不知誰先進耳。

    以鄙見論之,此事畢竟皆天也,非人所能為也。

    ”瓊讓之奇,奇讓之瓊,各出誓言,懇懇切切。

    錦曰:“勿推讓,吾為汝分之。

    今宵焚香,疏告于天,各書其名,盛以玉碗。

    餃得者,今日議婚;後得者,異口設策。

    非一舉而有雙鳳之名乎?”生每日為此蒙懷,聞錦言而深是之。

    遂具告天之疏,一掣得瓊姐之名。

    奇笑曰:“使吾嬸為良臣,吾為忠臣,不亦美乎?”于是四人計定。

     翌日生言于叔,遣鄰婦為媒。

    言于趙母,趙母以告李老夫人,夫人許之,擇日報聘。

    趙母為其金四十兩,金花表裡各二對,皆趙母所出也。

    鄰婦執伐,緻書于李老夫人,其詞曰: 辰下雙沼花開,尤天瑞應,應竊計之。

    老夫人其千年之碧藕乎,仙阙流芳矣;令子老先生,其千葉之綠荷乎,海内流陰矣;令孫女其霞标之菌苦乎,繡閣新香矣。

    茲者,雙花合蒂,瑞出一池,豈猶子景雲?果有三生之夢,乃應此合壁之奇耶!家兄遠宦,命麼主盟。

    趙母執柯,兼隆金帛,比較羅永結,贶實倍于百朋;瓜葛初浮,瑞長流于萬葉。

     李夫人捧讀,不勝欣慰,遂援筆複柬曰: 即辰玉池獻瑞,開并蒂之蓮花,老身舉酒視天,願女孫得快婿。

    豈意瑞不遠于三時,慶遂成于一日。

    寅惟執事,名門豪傑,今見天表鳳凰,而令又非池中物也,何孝婦之?然蓮有三善焉;出于泥而不濁,其君子之清修乎;擢雲錦與雲杯,其君之德容乎;香雖遠而益清,其君子微譽乎。

    願令任則像之,老身有馀榮矣。

    睹蠟炬之生花,知百年之占風;聞鵲媒之報吉,兆萬葉之長春。

     生得書喜甚,鄰婦乘戲生曰:“小姐見書喜動顔色,官人穩睡,不怕潛窺矣。

    ”生累日延窖置酒,瓊審經劃,整整有條。

    老夫人稍覺其私,但付之不聞。

    奇姐雖自斂戢。

    與生情好益笃,陰自刺其雙臂,左有“生為白郎妻”之句,右有“死為白家鬼”之句。

    生是夕見之,痛惜不已,雙淚交流,苦無聊賴,自投于床。

    瓊因勸奇,與之共寝。

    生終夜傾淚如雨,自是與奇為益密矣。

    暇間談論,奇謂瓊曰:“吾未知述事自兄與否,然感此缱绻之情,雖縻骨何恨?”瓊曰:“除是我死,妹妹便休。

    若得事白郎,必不緻妹夫所。

    ”錦隔壁呼曰:“可令我失所乎?”瓊笑曰:“三人同功一體,安有彼此之殊?”錦複笑曰:“吾妹念我否?”瓊曰:“成我之思,與生我者并,豈不念功?”三人複大笑,自此生奇加意綢缪。

     又将越月,錦瓊亦體生意,尤其殷勤。

    時諸婢無人聞知,但皆不敢啟口。

    惟半香自恃美貌,每在生前沽嬌。

    生屢勸之,因此懷恚,欲洩其機,至是為奇姐所惡,亦不敢言。

    錦瓊善自斂藏,内外不甚覺露。

    自是南陽轉西,九秋勝會。

    桂有華而擎宮月,嫦娥親下廣寒;槐奏黃而舞天風,英俊怕馳夾道。

    生整治行裝,入秋闱應試。

    與姬相别,無限傷情。

    三姬共制秋衣一襲,履襪一雙,綠玉之佩,黃金之簪,諸所應用,無不備具。

    瓊姐制詩曰: 良人将離别,淚灑眼中血。

     杜宇慘悲鳴,秋蟬凄哽咽。

     此情隻自知,向汝渾難說。

     願步入蟾宮,桂花手中攝。

     奇姐制詩曰: 欲别猶未别,淚珠光流血。

     訴短及道長,既哽又複咽。

     不向夫君言,更對誰人說? 惟願折桂枝,高高雙手掇。

     錦亦制詩曰: 人别心未别,謾将苦流血。

     我因夫君凄,郎為妾身咽。

     行矣且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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