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傷了?天啊!流血了?你痛不痛啊?」徐苡萦看見單若星的雪白襯衫染上鮮紅血迹,差點兒沒吓昏。
母親的病是不是愈來愈重了?她竟會失控傷人?徐苡萦不可置信地看着母親。
「我——我沒有弄他,是他自己靠過來的。
萦萦,妳去拿藥箱幫他包一包吧,我累了,我想先回房去休息。
」
仿佛從某個時空中回轉,徐母回到現實的當下,迷茫的眼神轉為平靜,她輕聲說完話,徑自往房裡走去。
「真不好意思!」徐苡萦沒時間想别的,先招呼受傷的單若星。
「我也不知道我媽是怎麼了?我去拿醫藥箱,你的傷要消毒包紮才行。
」
「是我該說對不起……我可能認錯人了吧……咳,不好意思打擾妳和伯母。
」
「坐下坐下!先包紮傷口要緊。
」徐苡萦拿出藥箱,廢話不多說先捧起他受傷的手臂,剪開襯衫,仔細為他清洗、消毒、上藥、包紮。
「噢!」當酒精滴到剪刀刺傷的傷口,單若星痛到忍不住呼出聲。
「會痛哦?忍耐一下,傷口不弄幹淨不行的!」徐苡萦凝神專心幫他清理,她皺着眉、抿着嘴的模樣,仿佛在心疼憐惜某個心愛的寵物。
看她美麗的容顔帶着淡淡的凄然……單若星忍不住心中的悸動,多麼可人的一朵解語花啊!
他能放心地将傷旦父給她,隻因出自内心的信任,一直以來她都那麼地善解人意,不像時下很多女孩子做作勢利,她對他就像鄰家親友,該說什麼、做什麼都出乎情理地自然——
他喜歡這種感覺,或許因為自小失去家庭的溫暖吧,能夠釋放這種鄰家親和氣質的女孩子,待别令他傾心。
「對了!今天是假日耶?!」徐苡萦差不多處理完他的傷,才突然想到。
「你好端端地怎麼會出現在我家客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哎……我……」單若星欲言又止。
難道,他要實話實說,說自己是因為遏止不了想見她的沖動,硬是給自己找一個再探昔日單家舊宅的借口,打算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走到她家碰碰運氣?
自從那次在街邊擁吻,她激動地負氣跑走後,他們在公司裡都沒機會碰頭——或許是徐苡萦刻意逃避,畢竟女孩子的心思細膩,他不想魯莽地破壞兩人間的微妙互動。
隻私下揣測——她之所以刻意逃避自己,或許是出于女孩的矜持害羞,也可能是害怕見到他會掩不住滿溢的情感,怕再放出感情,不容易再收回去……
身為她的上司,縱使平常是個強勢的男人,單若星并不想利用職權找到她、見到她。
他想給她留些空間,不願太讓她為難,然而,他心底激蕩澎湃的情愫比想象中的更強……
都怪這股情愫太強烈,才導緻他會在放假日起了大早,出現在不應該出現的地方——
「啊!我知道啦!」沒等單若星說完,徐苡萦已滔滔不絕接下去。
「你一定是去單家空地對不對?你一定是在那裡遇到我媽媽,對吧?」
「嗯。
」他點點頭,她确實沒說錯。
「哈……被我猜對了。
我媽一早說要去整理花圃,你一定是被我媽帶回家的。
她幾乎有空就去弄那些花花草草的,你放假不在家休息,是不是想再去找線索?」
「沒想到,妳看起來有點迷糊,其實腦袋很精,心思也挺細膩的嘛。
」單若星目光燹若火炬,直勾勾地探入徐苡萦單純澄淨的眼底。
「我在那裡遇到伯母,直覺她似乎知道些單家大火的事,一開始她很熱心的邀請我來府上坐坐——後來,不知怎麼搞地,她突然變成另一個人似的,全說些我聽不太明白的話……」
「對不起……我母親不是有意的。
她——哎,最近常有失神的傾向……」徐苡萦為母親的失常道歉。
「說真的,我不太懂——為什麼她看到我,會這麼激動?」單若星撫着包好的傷口,黯啞着嗓子。
「她……她以前會這樣嗎?她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
「唉……這個……」徐苡萦十分苦惱地搖搖頭,想起悲情的母親,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方便說嗎?」單若星看她眉頭又皺起,不忍逼問。
「嗯,應該是不知該怎麼說……我爸在世的時候,她隻是比較沉默……自從我爸過世之後,她就變得跟從前完全不一樣了。
」
「喔!原來是失去丈夫的關系?那難怪了……」單若星同情歎息。
「表面看好像是這樣……」說起母親,徐苡萦沉重的心情與擔憂溢于言表。
「但事實上,她的心底似乎藏着很深的傷口……我雖然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但她表現出來的樣子,足以說明……這個傷非常非常深……」
「哦?這個很重的傷,依妳看,會不會跟單家大火有關?」單若星直接點出心中的疑問。
「說真的,我也不明白。
」徐苡萦微微擡眼,無奈地看着他歎氣。
「我不是故意知道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