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不讓她跟紹甯通電話?
瞧見杜玫兒悲哀的神情,胡夫人于心不忍,開口透露,“沒有!你想到哪裡去了?紹甯活得好好的。
”
“是嗎?”她并沒有松一口氣,反而更加難受,“他活得好好的……卻不願意跟你們一起回來送爺爺奶奶?”
唉!該怎麼解釋呢?胡常文緊握住妻子的手,他們答應過紹甯,不能透露太多事讓玫兒知道。
“他有托你們帶什麼訊息回來嗎?”她突然覺得心寒,竟懸懸念念一個不值得的人。
“訊息?”胡夫人看着老公,難受得說不出話。
胡常文上前一步,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條,遞給了杜玫兒。
她怔然,還是伸手接過紙條。
如果這也算是信件,這是紹甯寫給她的第三封信。
她戰戰兢兢地展開紙條,裡面隻有簡短的兩行字──三年一到請你訴請離婚!我回不回來已經沒有意義。
這上頭的字迹是紹甯的沒錯。
天哪!她好想跟爺爺奶奶說,你們好不值,你們後半生所疼愛、所照顧的孫子,原來是個不折不扣的冷血動物!
要她離婚她認了。
畢竟他們有名無實,不過是兩小無猜,但是他不該對老人家也這麼殘酷!
她難以控制地奔出靈堂,突然間看開了。
“玫兒!玫兒!”胡夫人哽咽地追了出來,“别這樣,紹甯并不是你想的那樣……有機會他一會跟你聯絡的!”
杜玫兒這兩年抽高了,加上這陣子為老人家的病情與葬禮忙碌,身子骨更加瘦削,胡常文從後頭看着她,覺得她好像随時會倒下去似的。
“不必了。
”她喃喃地望着漆黑的夜,淚珠無聲滾滾而落,他們之間的恩怨情仇,全随她的淚逝去。
“咦?”
轉過頭來,杜玫兒充滿恨怨的雙眼看着胡夫人,“我跟他再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從今以後,我杜玫兒跟胡紹甯之間,什麼關系都沒有了!”
“玫兒!”胡夫人詫異地呼喊,杜玫兒卻狂奔離去。
“玫兒,你不懂!你不知道……”
“别這樣!”胡常文趕緊趨前摟過心痛的妻子。
他知道大家都很難受,都在煎熬裡過日子。
他何嘗不知道這種苦呢?但是他們什麼都不能講。
因為沒有人知道,胡紹甯未來的命運是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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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遠方的美國。
棕發護士來到病房,窗邊的病床上躺了一個漂亮的東方少年,他有張白淨的臉龐、憂郁且深邃的雙眸,還有絕佳的氣質,護士們都在竊竊私語,假以時日,他一定是個迷人的好男人。
少年就着桌子在寫東西,他是很特别的男孩,患有先天性心髒病,比一般人都堅強,堅強到不像十八歲的男孩。
“嗨!”護士來到床前,“準備好了嗎?”
“時間到了嗎?”他擡首,微笑地望着護士。
“差不多了,器官移植中心的人已經在路上了。
”護士左看右瞧,“你的家人呢?”
“他們有事要忙。
”他繼續寫字,那像是信紙,寫着她看不懂的語言。
護士暗自驚訝。
心髒手術可不是小手術,怎麼會沒有家屬陪同呢?男孩看起來如此鎮定,仿佛等會兒隻是要去喝杯咖啡般輕松。
“你在寫什麼呢?”她難掩好奇地問。
“遺書。
”少年頭也不擡地回話,落下最後一筆,折好信紙。
“喔,親愛的!我們的史蒂芬醫生可是心髒科權威,你應該要有信心。
”
“我閱讀過相關書籍,知道存活率跟排斥率的多與寡。
”少年依舊面帶笑容,“這隻是以防萬一。
”
桌面上有兩封信,意思是有兩封遺書。
護士将床降平,醫生剛好抵達,他們推着病床,前往手術室。
今晩在威斯康星州有場意外,造成一名騎士腦死,這名騎士的器官,有三個州的七個病患在等着。
少年是其中之一。
“可以交給你保管嗎?”少年把信遞給護士。
“我?”她有點訝異,但還是收下,“沒有問題。
兩封信,一封給你的家人,另一封……”給家人那封信寫的是英文。
“我的妻子。
”少年說到妻子時,臉上泛出甜蜜的笑靥。
哇!圍繞着病床的人見到少年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