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坐在床邊,看着她。
即使是那一撮撮的白發也是這麼明顯,剛才她怎麼什麼也沒看見?
「明天一早那女人自己找地方住,這裡不歡迎她。
」他沒好氣地說。
「大陶……我缺少的,是視力嗎?」她忽然問道。
「不是。
」他答得極快。
她一點也不信,但她還是問:
「那到底是什麼?」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地上揚:
「說出來一定吓死你的東西。
」
「少來,如果是吓死我的東西,你還不早說來吓我?」她猜他是故意掩飾。
視力這個東西對她很寶貴,她有點害怕,可是,如果能以它來換他的命.她想她會努力克服這份恐懼。
她東張西望,一時沒注憊薛重陶一直在看着她。
「你的房間啊……真不好意思啊。
」她想坐起,但發現自己有點無力。
「這算不算是自食惡果呢?」他俯下頭,面對她張大的眼。
「你身上都是酒味。
」
「……我早就滿十八了。
」
「是嗎?怎麼你的智力跟七八歲小孩沒兩樣。
」
「麻煩你,可不可以扶我一把?」有求于人時,隻能充耳不聞。
「扶你一把?」他揚眉,又再度逼近她些。
有沒有必要這麼接近她說話啊,她已經退無可退了。
她見他完全沒有要幫忙的打算,隻好認栽了。
「大陶,你想罵人就快點開罵吧!」
「我想罵人嗎?」
那嘴幾乎要貼上她的嘴了。
她才在想該不會是他又需要靈氣了吧,又聽得他沙啞低聲道:「丫頭,最近我很容易餓……」
她就知道。
她乖乖地任着他吻,不,是食用。
她早有心理準備他随時會暴飲暴食,不過這二天,他吃的次數是不是過多了點?
其實她難得像今夭這麼醉,要不是孫娴一直拖着她喝,她絕不敢在他眼皮下喝得醉醉醛的,畢竟家裡已經有很容易讓她醉的男人了,要是一不小心她怕洩底了。
這次他的吃法跟以前不大一樣,吃了又吃,讓她的舌尖癢癢的。
有好幾次,她以為自己醉到在熱情回吻他了她又連忙努力回神,見他沒有反應,這才暗松口氣。
如果她真的回吻了,他可能逃之夭夭了。
哈哈。
「這次,你閉上眼睛了。
」他忽然說着。
她吃吃笑着:
「因為我喝醉,不,我想睡了。
」
「那就在這裡睡吧。
」薛重陶說道,慢慢坐直身體,撫着嘴舔着。
「嘿嘿,那你睡哪兒?睡地上?還是上樓去睡?樓上有我的朋友,你敢上去我就打斷你的腿,把你腌在桶子裡當人畜!」
這個女人在發酒瘋,他這麼想着。
她在他的協助下拉過被子蓋好。
忽然道:
「我每天都跟小陶睡呢。
」
「什麼?」
她笑彎眼,拉出她的玉佛,說道:
「我每天都罵小陶變态,靠在我胸前睡覺。
不過,有它在,我比較安心點。
」這玉佛是神啊,戴着它趴趴走,也不會有人突然冒出來吃她。
這丫頭還真的開始在發酒瘋了,他一點也不以為意,她嘴裡的小陶是他的另一半,這又有什麼好在意的?
「大陶,你今天采訪如何?很上相嗎?我要偷錄下來有空沒空就回味哦。
」
這丫頭的酒品還算不錯了,喝醉了被人叫醒,就是笑得這麼開心跟多嘴……難得的多嘴嗎?
他又湊近她的臉。
「大陶,反正等我五十的時候,你還在這裡,那……還有這麼長的日子,你覺得,我跟你的關系有沒有可能進展到你跟三隻眼當初的關系?」
他一愣,細細看着她正經的表情。
他輕輕覆住她的口鼻,她競然沒掙紮,這丫頭确實醉了,會在喝醉後問這種話是……
「我跟她,就是知己朋友,你要跟我當知己?」雖然記憶已經模糊了,但那份情誼他始終擱在心裡。
他揚眉:
「丫頭,你一點也不像知己,差遠得很呢。
」
他又彈了下她的鼻子,她竟然沒抗拒,令他嘴角掩不住笑:
「我懷疑你聽進去了沒?我從沒把你當她看。
」
她的大眼迷迷蒙蒙的,用力眨眨眨,就是想看清他的臉。
真好看啊,她悄悄摸上他的頸子,他竟然沒察覺,嘿嘿。
「丫頭,難道你從來不後悔你的未來将跟我綁在一塊?」
——他在她唇邊誘哄問着。
「那有什麼好後悔的呢?看看你的眼、看看你的眉,看看你的嘴,都這麼好看……咦,我真的摸到了耶!」手指一一撫着,最後抓了一撮他的白發。
「我一直很想很想摸你的頭發呢,大陶,你的皮膚好好,我甘敗下風。
」她笑得有點偷腥味兒,笑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