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她愉偷聞一聞,大陶那種獨特的清氣她真的沾上了嗎?
朱菊欲言又止。
「阿姨,我不知道該不該恨你,畢竟你救了爸爸,所以,維持這種淡淡的關系就好。
」她坦白地說。
「……可是,你也算我女兒,對吧?」朱菊帶點不确定:「你爸爸總是這麼說着。
他愛的孩子我也該愛她。
」
爸爸說的?柯嬌嬌忽然覺得,如果大陶跟朱菊一樣單純,那該有多好。
「我很喜歡你爸爸……你放心,你爸爸我會好好保護着。
先生已經警告過我,我要敢再動你,他就吃了你爸爸。
」朱菊又皺起眉。
「他身上的清氣跟以前也不大一樣,我不會形容。
」
不好意思哪,因為每天都睡在同一張床上,大陶肯定被她這個正常人的濁氣弄髒了。
她在便利商店裡買了二罐啤酒,就在離家不遠的國父紀念館外圍長椅等着。
果然等個十分鐘,那頭轉彎的人影,就是爸爸。
她眨了眨眼爸爸?
頭照秃,個子一樣高大,但肚子縮水了,甚至……是不是年輕了點?
「嬌嬌!」柯爸爸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人了。
他滿面都是驚喜的笑:「你怎麼提早上來了?」
「過二天有座談會,我就提早來啦。
」
她丢給他一罐啤酒。
「别抱我,臭死了你。
」
柯爸爸還是笑呵呵的,親熱地坐在她身邊。
「嬌嬌,爸爸那天送玫瑰花,替你造勢一下。
」
她咳了聲。
「已經有人要送了,你别去了。
」
「又是那個薛重陶?」
「爸爸,他比較年輕比較帥,您就讓他去吧。
」順便昭告天下,大陶是她的男人,請勿染指。
她早就注意到,最近大陶的訪問變多了,不管是平面或者是電視……上周有女記者來家裡采訪,把正在客斤寫春聯的她,徹底無視。
好歹她也算是小書法家,無視她沒關系,不能無視她一手好字啊!
「那,爸爸,你早就知道了吧?」她雙手插在口袋裡,跟他一塊看着大陶。
柯爸爸沒回答。
她又道:
「我是誰啊?我是你女兒柯嬌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你這麼疼我,怎麼會口頭上阻止二句話就讓我去花蓮長住呢?每次回台北你都叮咛大陶一塊上來,還要我們去住飯店?我是傻子嗎?」
「嬌嬌,爸爸對不起你。
」
柯嬌嬌用手肘推推他,擠眉弄眼地:
「有什麼好對不起的?你是我爸爸呢,你要是走了,誰來疼我?爸爸,你帥啊,把阿姨當小學生教導。
」
「真的很帥嗎?」柯爸爸跟着她一塊擠眉弄眼,然後輕柔地拍了拍她的頭。
「那天,我什麼事都還不清楚,就像是作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你阿姨對你做出那種事,我一直以為是作夢……直到你說要去花蓮找人,我才發現,我女兒跟以前不一樣了,原來我的惡夢都是真的。
」
「人總是要長大的嘛。
」
「你……不恨爸爸嗎?」那聲音很小,幾乎是不敢問了。
「爸爸,别以為我沒發現你眼裡的淚,這次我比你強,沒掉淚。
我知道阿姨是為你,所以你也不能說什麼。
要是同樣的事發生在我身上爸爸會怪我嗎?」
「爸爸隻要嬌嬌健康快樂,哪可能怪你?哪可能怪你啊!」
她撇開臉,轉過來向爸爸誇張地一鞠躬:「爸爸,以後,阿姨就請你好好教導了,但是,請她不要連我的婚姻大事都管,謝謝。
」
「嬌嬌……」
「能管的,當然就隻有爸爸啦!」
柯爸爸暴淚了,他還想說話時,薛重陶就拿着傘過來。
她立刻擠到他右側去。
薛重陶看看她眼底可疑的水光,再看向左邊的柯爸爸。
「柯先生,下雨了,我拿傘過來給你。
」
「你叫我柯先生?」柯爸爸以前看他還滿順眼的,但現在怎麼看都不順眼。
「……爸爸?」老實講,他不太想用這個稱呼。
柯嬌嬌掩嘴哈哈笑着。
「誰說你可以叫我爸爸的?」柯爸爸怒道。
忽然,他看見這姓薛的男人把嬌嬌拉進另一把大傘裡。
傘微偏,偏向的是他的寶貝女兒。
她擠眉。
爸爸,看見了沒?我完全可以猜到他的心思,他替你送傘來。
胡扯,根本是替你送的。
柯爸爸雖然還是不怎麼認同,但還是不敢觸怒他的寶貝女兒。
他、疼你女兒嘛。
所以說,一直是我占上風。
隻有他疼我,我疼不疼他無所謂啦。
柯嬌嬌在父親面前絕對要高人一等。
「丫頭,看路吧你。
」薛重陶把她的臉硬是推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