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端閃現着黃金的色澤,鬥檐上翹立的瑞獸全部發出白銀一樣的光芒,紅帏宮牆上裝飾着寶石般閃耀的磷碧石,無數飛天夜叉和祥雲瑞獸浮刻在牆上,而宮牆正中巨大的浮雕呈現三目十八臂坐像怒佛,宮門在坐像胸腹位置。
走到近處,仰頭望不到宮頂,環顧看不見牆角,隻有身前,一扇巨大的包銅皮紅門聳立,一個個海碗大小的銅釘陣列門上,看見這扇門,莫金和索瑞斯竟然同時想到一個詞“巍峨”。
在宮門兩端還立着高聳的石架,門闩在距離地面十五米左右的高度,用一整根粗大的原木橫架在銅擋上,如今原木已經腐爛中裂,可當年,這麼巨大的原木,樹齡至少也是千年以上。
莫金道:“看來當年走的人非常匆忙呢,連石架也來不及移開。
”
索瑞斯道:“唔,直徑粗逾兩米的原木,如果不是它已經腐爛,要想把它從那上面弄下來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當年的古格人是怎麼把它弄上去的呢?是吊上去的麼?不過從石架台階的方向來看,好像是被擡上去的呢,那需要多少人才能擡動啊?”
馬索彙報道:“檢查過了,附近沒有機關,看來隻需要把兩座石架炸掉,用繩索綁住銅把手,就可以把門拉開了。
”
莫金他們向廣場開闊處走去,馬索下令道:“炸掉石架!”
這時,遠處的槍聲響起,莫金微笑道:“看來他們在十二層受到阻擊呢。
那根銅軸,幾乎是不可過,他們能不能突破我們的封鎖呢?啊,結果很令人期待。
”
索瑞斯陰恻恻笑道:“我倒是想知道,你玩的究竟是什麼把戲。
”
莫金低頭盯着腳尖道:“你會知道的。
”
過了一兩分鐘,蔡廷和黃毛的視力逐漸恢複,他們也斜靠在一尊銅佛後,看了看空中火線規矩,随即知道對岸塔上的人隻是漫無目的的亂打一氣。
黃毛提起狙擊槍,從銅佛後走了出來,憤恨道:“以為這樣就可以打中我們麼,竟然用閃爆彈,看我怎麼給他們顔色。
”
蔡廷也将狙擊槍重新架在了圍欄上,打開夜視鏡瞄準道:“我們看誰打中的人更多吧。
哼哼,咿?奇怪,躲到哪裡去了?”
黃毛道:“有的在圍欄下面,有的在銅佛後面,隻是露出槍口亂射一通,他們也知道我們視力恢複了吧,所以夾着尾巴躲了起來。
”
蔡廷道:“不會再用閃爆彈吧。
”黃毛道:“他們也該知道,再用也沒什麼效果,兵果!打中一個。
”他将槍口對準了圍欄下方,瞄準器裡擊起一蓬血花。
“啊!”張立大叫一聲,翻滾到一旁,原本尚未康複的左肩再次負傷,同時道:“離開石欄,他們隔着石闆射擊。
”
嶽陽将張立架回銅佛後,唐敏準備了器械替張立消毒,壓迫止血。
嶽陽道:“竟然知道隔闆傷人,看來他們對狙擊槍的性能相當了解呢,可惡,我再用一枚閃爆彈,讓他們變成瞎子。
”
巴桑道:“不可以,會暴露教官的。
而且,他們已經有了防範,第二次很難奏效。
”
卓木強巴将槍口從銅佛腋下伸出去,又打了一梭子彈道:“教官還要多久才能到對面?”
亞拉法師道:“從銅軸上過去,至少需要五分鐘,然後她會從那座塔的下面一層進入,繞到他們後面去,這中間也需要一段時間,十五分鐘可能夠了。
”
卓木強巴道:“那再堅持幾分鐘吧。
”心中默念:“教官,你可要成功啊,魔鬼一樣的女人,因該不會失手吧。
”
堅守了幾分鐘,估計呂競男已經抵達對面倒塔,嶽陽突發奇想,将一塊包紮用的白方巾挂在槍筒上支了出去。
果然,蔡黃二人目光都被那白方巾吸引住了,蔡廷道:“什麼意思?想投降麼?”
黃毛道:“也好啊,我們不如停一會兒,但卻瞄準,等他們出來一個打一個。
”蔡廷哈哈大笑。
笑聲未落,蔡廷突然覺得後頸猛遭重擊,想也不想,反手就将槍往回舉,而黃毛覺得有股巨大的抓力,似乎本來準備擒住自己手臂,卻突然改為向前抓提。
突襲的人正是呂競男,在槍聲掩護下,她從塔下一層進入,繞至二人身後,然後突然出手,準備劈暈一人,擒拿一人,沒想到被劈的那人頭項極硬,竟然不暈,還回槍反擊,頓時改變戰術,準被将一人往前一提一扔,再制服另一人,那被提扔的人就算不掉下塔去,一時也會六神無主。
不想,黃毛身體前傾之勢剛形成,他突然棄槍,雙手扳住欄杆,跟着身體一躍,竟想用雙腿夾住背後偷襲者。
但他身後是呂競男,呂競男順勢向後一靠,跟着送了他一腳,黃毛就借那一躍之勢,半身懸空,趕緊抓穩欄杆,反吊在塔外,而同時呂競男伸手在槍口一撥,“叭”的一聲,一顆子彈偏離軌道,不知道射向何方去了。
蔡廷反肘一擊,呂競男伸手一拿,蔡廷後踢腿,呂競男一踩,蔡廷猛的後仰,呂競男松手再捏住了他的頭,向後一拖,蔡廷身體失去平衡,急忙挺身向前,呂競男便輕輕一推,蔡廷站立不穩,一腳蹬在欄杆上,跟着準備扭頭看看,究竟這個厲害的人是誰。
便在此時,黑暗中霹靂一聲,宛若夜空炸雷,隕石墜地,光亮比照明彈還強許多,跟着整尊巨佛抖了一下,而處于手臂最邊緣的倒塔則抖得最厲害,蔡廷那一腳竟然将石闆踹斷了,整個人一頭載向黑暗空間,最後也沒看清到底是誰偷襲他們,那劇烈的震動,黃毛也被震出塔外,隻留下長聲慘叫,聲音卻被那巨大的震響完全淹沒。
劇烈的震動也讓卓木強巴他們大吃一驚,探頭看時,正看見上方光芒,隻見一顆從未見過的巨大三面頭顱,九隻眼睛,三張嘴,六個鼻孔都在放光,那石像頭顱,在黑暗中張大了嘴昂首望天,表情透着絕望,明知遠不可及,偏又像近在咫尺,端的恐怖。
光芒退去,那猙獰的面目卻讓倒塔上的人心有餘悸,好大一顆頭顱,這些高大的倒塔在頭顱面前,頂多隻有蛋卷冰淇淋那般大,那張大嘴一口就能吃掉一半。
馬索清理掉被炸碎的石屑,繩索已經綁好,左右各有十人,拉動繩索,隻聽大門發出沉悶的“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