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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唐涛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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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了,第三下舉起手,便打不下去了。

    張立歎了口氣,将嶽陽的身體拖得離燈更近一些,蹲在嶽陽身邊喃喃道:“你是傻人有傻福,可把我累慘了。

    今天看來我們不得不在這裡熬一夜了,我在外面已經裝了激光發射器,如果胡楊隊長他們沒事的話,一定會來找我們的。

    隻希望今天晚上這上面風大一些,最好别有雪妖出現。

    兄弟,讓我們一起來祈禱吧。

     過了一會兒又道:“快起來!你到底要睡到什麼時候!我告訴你,吃的東西可隻有這麼一點兒!你不起來我就全吃了!”…… “喂,還沒有睡夠啊?我實在是餓得不行了,我給你留了一份,至于公不公平,我想應該很平均,如果你不說話,就表示同意了……” “算了……還是等你醒來再說……醒來!你快給我醒來!”…… 張立委實有些饑餓和疲憊,卻堅持着等嶽陽醒轉。

    嶽陽的體溫、呼吸、心跳已經樣樣正常,就是不醒。

    張立百無聊賴,翻看起唐濤的筆記,借以抵禦饑餓和寒冷。

     [冷夜情] 唐濤的字迹剛勁有力,看來這個人不僅是一名探險家那麼普通,他的書法相當有功力。

    筆記上還畫有許多插圖,那些繪畫也堪稱妙作佳品,圖文并茂,每一頁都記錄着驚險刺激的冒險經曆。

    張立原本隻是想找找唐濤有關帕巴拉神廟的記錄,但他隻翻看了第一頁,就被文章的内容牢牢吸引住了,并不可遏制地想繼續翻看下去。

    雖說是本筆記,卻勝過了他看過的任何一本冒險題材小說,更重要的是,唐濤寫過的一些地方是張立去過的,因此他知道,唐濤寫得有多麼的真實,其描述之生動具體,看了猶如身臨其境,扣人心弦。

    加上那些簡單而清晰的速描繪圖,這本筆記,不啻于一本完美的藏寶圖合集。

    某些地方風景如畫,某些地方機關如林,某些地方建築神奇,某些地方驚險神秘,唐濤使用過的工具,有很多連目前的特訓隊都還達不到;唐濤去過的一些地方,比他們去過的還要兇險萬分,每當看到玄奧處,張立不由自主停下思索,這樣的機關設計,究竟是用來做什麼的呢?如果自己遇到這樣的情況,我會怎麼辦?當看完唐濤的記述,又不禁拍案稱絕,竟然還有這樣的方法!原來這個機關竟然是起這個作用的,該死,我怎麼沒想到! 張立果然忘記了饑寒,隻是看得時而心驚膽戰,時而贊歎不已,時而疑窦叢生,時而冷汗涔涔。

    這時候,張立才回憶起古俊仁博土說的,這是中國探險第一人,這個稱号,不是憑空得來的。

     張立剛開始看唐濤深入非洲原始從林的一段經曆,就聽見嶽陽道:“好餓啊!” 張立面色一喜,扔掉筆記,踢了睡袋裡的嶽陽一腳,罵道:“你小子,總算醒了!我背着你要死要活,四處逃命,你倒好,舒舒服服地睡安穩覺!現在醒啦,知道餓啦?沒有吃的了,我都吃光了!” 嶽陽長出一口氣道:“是那血清起效太慢了,不能怪我吧。

    我們現在在哪裡?好像還在帳篷裡嘛,請問,你是什麼時候背着我到處逃命了?” 張立跳将起來,道:“請睜大你的眼睛看看清楚,這裡可不是剛才那座帳篷了!快起來,被你一說,我也餓得不行了!”嶽陽道:“還有吃的啊!你這家夥……” 由于貼得更近了,說話聲音也不用那麼費力了,卓木強巴和唐敏原本就緊挨在一起,低聲耳語,隻是這次多了一個呂競男,許多話又成為禁忌。

    呂競男醒來後,神志一直沒恢複到正常狀态,有時一會兒叫熱,一會兒叫冷,卓木強巴知道,那是中樞調溫系統出現了問題。

    有時呂競男又發出一兩聲誰也聽不懂的呓語,有時還有梵語發音,卓木強巴和唐敏則隻能應着她的發音回答,使她不至于沉睡過去。

    不過,意識迷亂中的呂競男始終牢牢地攀附着卓木強巴,好幾次差點把唐敏擠下去,似乎這是她唯一剩下的生命本能反應。

     但還是太冷了,尤其是手指足尖,冰冷像一隻水妖包裹着你,順着肢體的末梢慢慢地爬上來,布滿你的全身。

    此刻的三人就像被數件衣服反複包裹的大粽子,卓木強巴将衣物勒了又勒,袖口足管等處用細繩紮緊,他的破背包做了衣服縫隙間的填充物,呂競男的背包像個袋子将三雙腳裝在裡面,三人等于是捆在一起,如此,也無法抵擋寒冷的入侵。

    體溫仍在一點一點被消耗,卻沒有補充,趁着還能動,三人便依靠肌膚激烈的摩擦取暖,但能量卻消耗得更快了。

    呂競男還在呓語,但此時有些話已經可以聽清楚,其中反複的一句便是:“卓木強巴,有什麼了不起……” 後來呂競男似乎更清醒一些了,但還是有意無意地重複這句話。

    每次聽到這句話,卓木強巴就明顯感到,身體某處肌膚像被螞蟻狠狠地咬了一口,又麻又癢又痛,他已經分不清感覺是來自左邊還是右邊,對他來說,已不重要。

    此時對他來說,喉頭強烈的幹燥和癢感,整個肺部像被烘幹機烤過,那才是他最擔心的問題。

    濕化的氧氣早已用完,同時面對兩位需要水而無法動彈的女性,卓木強巴隻能自己一口一口含化積雪,再猶如雌鳥喂雛一般一口一口喂給二女。

    大家都開始咳嗽,這是肺水腫開始的症狀! 這個夜晚,是卓木強巴有生以來最難忘記的一夜,他同時和兩名女性,保持最原始最親密的接觸,卻沒有任何情欲上的感觸,這樣做,隻是為了活下去。

    一種求生的本能,使他們抛開了一切,相互激勵着,相互安撫着彼此,以求熬過這近乎不能存活的一夜。

    他們低聲訴說着各種故事,相互提醒警告不使任何一人失去意識;他們堅信着,隻要到了明天,隻要明天,一切都會好起來,胡楊隊長他們會來幫助他們離開這裡。

     就在三人都凍得瑟瑟發抖、發音不清時,卓木強巴突然感覺到,在不知是敏敏還是競男的腳下面,有一個硌腳的小東西,他一時無法判斷是什麼,總之是清理背包時被忽略掉的。

    卓木強巴小心地繞開不知是敏敏還是競男的腳,去判斷那東西的大小、形體,他期望着,希望是他們此刻夢寐以求的東西。

     腳已被凍得麻木,卓木強巴小心地擡高腳面,希望能将那東西倒出來。

    唐敏和呂競男明顯感到了卓木強巴的動作,嘤咛一聲,問道:“做什麼呢?咳……咳……” 卓木強巴道:“袋……袋子裡……有個東西,我們……一起把腿擡高,吭……咳咳……把它倒出來……” “咳……掉在我身上了!”“在哪裡?咳……”“别……别摸我,咳……我拿給你!”“是它嗎?” “嗯,是它!” 卓木強巴好不容易找到了袖口,手裡拿着那小小的方塊伸出衣服外,“咔嗒”一聲,豆丁大小的火苗升騰起來,狹小的縫隙裡頓時光明。

    唐敏和呂競男都擡起頭來,如看聖物般看着那個小小的……雷蒙牌打火機!雖然這裡寸草不生,沒有任何可以燃燒的東西,但這打火機,本身就是火源啊,如今哪怕隻有一點點光,也能讓他們心中升起溫暖的感覺。

     卓木強巴将火苗靠近三人的面頰,久違的溫暖讓三人再次重溫幸福的感覺,真的好想哭。

    卓木強巴将火焰适當地調整,以便可以讓它更長久地燃燒,同時問道:“暖和嗎?” “嗯!”“嗯!”“咳咳咳……”伴随着咳嗽聲,唐敏和呂競男都在卓木強巴胸口一個勁地點頭。

     這一夜,三人便在打火機反複的“咔嗒”聲中,守着那豆點大的光芒,煎熬着,幸福着。

     同時,張立和嶽陽圍坐在帳篷裡,煤油燈老早便熄滅了,外面的呼呼風聲同樣困擾着兩人。

    能吃的東西已經吃光了,但那股嚴寒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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