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遲疑地看了江小樓一眼,見她對自己點了點頭,這才跟随赫連嶽而去。
“楚漢,跟着世子,暗中好好保護他。
”
“是。
”
江小樓回到慶王妃的院子,慶王妃卻已經得了下人禀報,正臉色沉沉地坐着。
“母親,您都知道了?”
“王府能有多大,他這個傻子,還以為你不說旁人就不會告訴我。
他前腳剛出門,乳娘就來過了——”慶王妃歎了口氣。
江小樓面上閃過一絲笑意:“那是否需要阻止世子?”
“如果是赫連允約他出去遛馬,那就算了,從前他們也常常一塊出去,每一次都毫發無傷的回來,你放心吧,赫連允不是蠢人,他不會做這麼欲蓋彌彰的事。
”
赫連允把赫連嶽帶出去,他不但要保障對方的安全,還要将這種兄友弟恭的表現繼續貫徹和發揚下去,如果赫連嶽有半點的損傷,所有的人都會第一時間認定是赫連允所為。
江小樓不免暗笑自己神經太過緊張,旋即便道:“既然母親說沒事,那我也就不多言了。
”
“順姨娘的三個子女中,隻有赫連允才是真正的聰明人,不但聰明,而且懂得審時度勢。
他從小就和自己的弟妹們不親近,反倒很喜歡嶽兒,待他比親生兄弟還要好。
有一次嶽兒無意中落水,還是他把人給救上來的……所以嶽兒總是格外親近他,纏着他去這兒去那兒,他也并不推辭,經常帶着嶽兒出去溜達,絲毫不畏懼别人的眼神。
有時候連我自己都想,嶽兒這性子根本不适合做世子,還不如把世子之位讓給赫連允算了,省的我從早到晚提心吊膽。
”慶王妃感慨地道。
江小樓卻不說話了,赫連允的确比他那個愚蠢的弟弟會做人。
真正的敵人通常都不會明刀明槍來,他們裹着完美的微笑和親切的态度,不知不覺腐蝕人的心靈,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雖然赫連允風評很好,但有順姨娘的先例,她對這個人沒法産生好感。
不過一個時辰,赫連允親自抱着赫連嶽進了門。
赫連嶽額頭上有一道大口子,鮮血嘩嘩地流着,把原本包在他傷口上的布條都給染濕了。
慶王妃登時吓得臉色煞白,大聲道:“快,快去請大夫!”
赫連允将赫連嶽放在床上,赫連嶽的小臉煞白的,看起來極為脆弱。
而衛風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們的身後,此刻也進了門,卻是蜷縮在一邊,用一種警惕的眼神看着赫連允。
大夫很快趕來,他查看了一下赫連嶽額頭上的傷勢,不由皺緊了眉頭道:“哎呀,不妙,大大的不妙!”
“大夫,我兒子到底傷情如何?”
“世子是從馬上墜落,額頭還撞在了堅硬的石塊上,雖然這一路已經拼命趕回來,可是失血過多,我隻能盡力而為,王妃要有思想準備。
”
慶王妃心頭猛跳不止,臉色血色盡失,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
江小樓心頭也是一緊:“母親,世子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
“小樓,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慶王妃一下子攥緊了江小樓的手。
赫連嶽是她唯一的兒子,如果連他都出了什麼事,慶王妃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從頭到尾,赫連允隻是站在大廳裡,雖然勉力維持着表面的鎮靜,卻是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
老王妃也聞聽了這個消息,急匆匆帶着人趕來,一進門就道:“又出事了?”
慶王妃眼淚不停地流了下來,她指着赫連允,手指都顫抖不已:“母親,你問問他!”
赫連允的臉色鐵青,牙齒格格發抖:“祖母,世子最喜歡騎馬,可是平日裡下人們都不敢讓他騎,隻有我回來的時候才能帶他出去,他央告了我好久,我才不得不答應。
原本一切都好端端的,誰知那馬不知為何突然受了驚,竟瞬間将世子跌落馬下……我……我……”
“逆子!”老王妃滿臉皆是憤怒的神情,渾濁的雙眼爆出火星,“誰讓你把他帶出去的,你不知道世子的命比誰都貴重嗎?”
慶王妃冷笑一聲,厲聲說道:“母親,人家到底是好心帶他出去騎馬,還是有心要殺人奪位,這就不得而知了。
”
“王妃,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會故意害自己的弟弟不成?”赫連允情不自禁地反駁,臉色青白交加。
江小樓目光冰冷地望着他:“郡王,今天是你帶着世子出去的,你又是他的兄長,理所應當保護好他的安全,如今他受了傷,難道你就僅僅以馬兒無顧受驚為由推托嗎?王府的馬素來都是經過調教的,尤其是世子的那匹獅子聰,平素極是乖巧、溫順,絕不可能無緣無故将主人摔落馬下。
”
“江小樓,你不要含血噴人!”
“郡王何必如此着急,我并沒有說是你所為。
”
“可是你含沙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