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突然閃身來到一個身穿吉服,年約五旬左右的老者,抱拳對一線天道:“兩位何處安營立寨,可有貴賓請柬?”
一線天冷笑一聲,道:“你們這樣盤根問底,不覺得有些小家子氣麼?”
那老人哈哈一笑,道:“兩位可知這裡是什麼人的座位?”
一線天道:“老夫隻知這南嶽之會,是争取天下綠林盟主之位,在新盟主未産生之前,任何與會之人,都是未來的盟主的候選人,也任何人都夠資格坐這位子。
”
說着,不理那老人,一屁股坐了下去。
那老人氣得一張老臉變成了豬肝色,大喝一聲,道:“朋友,你可知道這是本屆大會主持人,洪法主的座位麼?還不給老夫站了開去。
”
一線天冷笑一聲,道:“盟主都沒有選出來,那來什麼法主?”
這話倒真有點理由,當着滿場各路好漢說了出來,那老人卻不敢蠻幹了,怔了一怔,道:“那是前法主指派下來的法主,是有‘獸王環’為證。
”
一線天哈哈一笑道:“朋友,你别在唬人了吧,自己沒有盟主身份了,區區‘獸王環’又能算是什麼東西?”
一線天并不是在拆自己的台,隻因那“獸王環”落到洪立宇手中之後,洪立宇便利用這“獸王環”的積威,和一般武林人物對老盟主的崇敬,大做其文章,早已預作布置,所以才召集了這次綠林大會,準備正位綠林盟主之位。
一線天他們便因要阻止他窺竊綠林盟主大位,所以才一路直衡山而來。
在這種将成事實的情形之下,一線天隻好先打擊獸王環的威望,給在座綠林群雄一個新的觀念,以免洪立宇坐享其成,一網收盡天下綠林于掌握之中。
常言道“盜亦有道”,綠林人物在一起,也有很多講究,一線天這一提出異議聽去竟然言之有理,因此立時掀起了一陣紛紛議論,把那老人僵在當地答不上話。
同時,更有人立時應聲附和,大叫一聲,道:“不錯,老盟主早就成了過去的事了,要争奪綠林盟主,就要公平的争奪……”
忽然,一個大漢,跳了過去,暴吼一聲道:“你是什麼東西,敢對老盟主如此不敬,先吃老子一刀。
”刀光一閃,便向那心直口快的漢子,當頭砍了下去。
那漢子方待閃躲,忽聽一個聲音傳了過來,道:“朋友,冤有頭,債有主,話是家叔說的,你該找家叔去,才顯得出你是英雄好漢。
”
橫裡疾伸過一支手來,抓住了那執刀大漢右臂肘間關節,那漢子肘間節被人托住,全身氣力用不出來,回頭一看,見宋曉峰,羞刀難入鞘的怒笑一聲,道:“你道老子不敢找他麼!”
宋曉峰一翹大姆指道:“這才是值得人敬佩的人物。
”
宋曉峰松開了那人肘關節,那漢子轉身揮刀,向一線天頭上砍去。
那漢子轉目标奇快,疾如電奔,宋曉峰沒有回過頭來,那一刀已實實砍在一線天腦袋上,那漢子刀落之際,眼見這一刀已是無人可避,口中不由哈哈大笑了起來。
一線天确然沒有避開他那一刀,但他那一刀落在一線天頭頂上,不但沒有傷得一線天,其他連他的頭發,都沒有砍斷一根。
那漢子隻覺手中大刀,如砍在一支鐵墩上,一股反震之力,把他手中大刀,彈飛上了半天去。
那漢子隻笑得半聲,下面那半聲可就隻見嘴巴張得老大而聽不見他的聲音了。
那漢子一柄大刀,怕有五六十斤,竟然連一線天頭發都沒損傷一根,全場都不禁為之心弦一震,連那責問一線天的老人,也止不住現出滿臉驚愕之色。
一線天回過頭來,望着那漢子笑了一笑,道:“朋友,不同意老夫的話,盡可和老夫理論,出手就想要人命,你不覺得太狠心了麼?”
話聲一頓,接着一揮手道:“下去,這次老夫饒過你,下次你可要把招子亮了。
”
那漢子一刀傷不了人家,早已三魂吓跑了二魂,正不知如何下台,一聽一線天放過了他,抱頭鼠竄而去。
蓦地,一聲朗朗大笑,從一處山角後面發了出來,接着隻見轉出來四五個人,當先一人,正是發起這次綠林大會的江南綠林盟主洪立宇。
洪立宇一路打着哈哈,來到一線天面前,雙手一抱拳道:“原來是老前輩虎駕光臨,晚輩迎接來遲,尚望老前輩見量是幸。
”
一線天一怔,洪立宇接着又道:“此刻離大會之時尚早,老前輩請先往貴賓室休息用茶。
”
一線天哈哈一笑道:“洪立宇,老夫領你這份情,前面帶路。
”
洪立宇虛情假意,完全是做給别人看,其實他暗藏禍心,要把一線天騙到後面去收拾他。
一線天何嘗沒有看出來,隻是他全沒把洪立宇放在眼裡。
洪立宇恨得暗中一咬牙,把一線天和宋曉峰請進了貴賓休息室,貴賓休息室門一開,洪立宇可馬上換了一付面孔,冷笑一聲,道:“兩位的膽子倒不小,竟然太歲頭上動起土來,想必是活的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