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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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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上,卻有一嬌小身影盤坐行氣運功,這重逾萬斤的水勢澎湃不斷的打在那單溥的肉體上,緊閉雙眸的她卻好似一無所覺。

     約莫兩個時辰,隻聞一聲清亮長嘯穿透水幕,震得山谷轟隆重欲搖,緊接着一道濕渌的白影輕盈翻空飛掠,有如落英濱紛的優雅姿态緩緩落至飛瀑外的河床。

     “八月既望!哈!哈!師父!我終于可以重返二十一世紀了!”無視發上身上流竄的水滴,身穿白衣梳着椎發結的女娃,正咧着那張菱角嘴,笑得形若桃李,笑得逗人憐愛,這渾身透着邪氣的女娃兒,正是數月前昏厥于襖山的冷寒星! “他奶奶的!憋了這麼久才到既望之日,姑奶奶的筋骨都快被打散了!”寒星一邊咬牙切齒的叨念,一邊忍不住的又關懷大笑起來。

     寒星隻要一想起自己被這龍銀飛瀑“歐打”了足足七七四十九天,她心裡那股無處發淺的“鳥氣”,讓她一副恨得牙癢癢的模樣。

    然而隻要一想起不久之後,她又即将返回二十世紀,和無凝師兄重逢,那股歡欣甜蜜的“喜氣”又令她嘴角不由得往上一揚。

     “啊!”寒星猛地一擡頭,不禁大吃一驚的大叫出聲。

    原來現在已是未時,她還以為不到中午呢!吐了吐舌頭,寒星忙不疊的奔進河床旁的茅草小屋,準備向老屁姑辭行。

     簡陋的小茅屋内,隻見一張不大不小的石闆床,還有一張班駁的木桌和兩張闆凳,其餘空無一物;而這就是寒自小生長的地方,也是她唯一的避風港。

     而寒星也已自襖山回到了寒外。

    将老尼姑火化的骨灰帶回了這荒無人迹的蠻地,因為她明白這就是老尼姑最理想的葬身之地,一個沒有血腥殺戮,荒無卻若仙境之處,這對一個身處險惡狡詐江湖迹多年的武林中人而言,能夠葬身在這與世無争的寒外之地,無異是一種最無憾恨的完美解脫。

     “師父,八月既望之日已到,徒兒在此你拜别了!” 寒星手拈三炷香,跪倒在木桌旁,明如秋水泊眸中噙着盈盈淚光,一瞬也不瞬的望着木桌上端置的牌位仿佛老尼姑的容顔依稀在牌位中對她颔首微笑。

     “師父!”寒星哽聲叩拜三個響頭,起身插上香後,忍不住非恸的又跑在牌位前,“寒星知道您想留在這兒,不願和我回去二十一世紀。

    ”她拼命抹淚道:“這樣也好!象,屆時您一定會飛得發慌,所以就會三不五時的來找我出氣。

    ” 吸了吸鼻子,寒星又叩首道:“您老人家要多保重,我會問明師叔該怎麼燒紙錢給您。

    二十一世紀有支票還有銀行,好像還有提錢的玩意兒,相來他們的陰間地府應該也很進步,那您老人家在九泉之下就一定會不愁吃穿,說不定還有寶士怪物可以開呢!您放心好了!”她抹幹淚癢,站直身子,拿起地上的寒鐵狼牙棒走出茅屋,仍不住的頻頻回頭。

     别了!老尼姑!寒星在心中不停喃喃,擡頭一望天色,知道她已非走不可了,再遲的話,就來不及在酉時趕至襖山的斷情崖了。

    心念既起,她戀戀不舍的回望牌位一眼,然後提起真氣,施展淩波點水,疾如星光的飛掠而去。

     此刻的寒星已非昔日阿蒙,今日的她身輕如燕自不在話下,經過七七四十九的瀑布“歐打”砺練後,她的内力更是已臻幻境厚不可言,在三、四個鐘頭之内趕至襖山已非難事。

     酉時!夕陽即将西沉之際,原本天朗氣清的天氣,卻在眨眼間變得天昏地暗,甚至烏雲詭計密布之後,陰風怒号的突然下起一場暴雨。

     “到了!”寒星在雨中喃喃,下意識的摸了摸懷中的天珠,嬌豔上的笑意絲毫未減,“師兄,寒星很快就要去和你見面了!” 一聲響徹行雲的長嘯,寒星縱身跳下“斷情崖”,在一陣轟隆震耳的雷鳴中,一道白芒芒的光球将她墜落的身軀圍裡…… 未時、申時、酉時……。

    酉時已過,一樣灰蒙蒙的天際,一樣的滂沱大雨,正如蒙謙昨日所言:?連個鳥都沒飛來,哪兒還有小師妹的蹤影? 足足六個小時,四人的衣裳幾乎濕透,雨水甚至毫不留情的滲進蒙謙的雨衣裡,又濕又冷的感覺令三人感到不适,唯獨依舊跪坐的無凝仿佛仍無所覺。

    已是戌時,柳天訣三人遲疑的面面相觑,然後不約而同的将目光移往面無表情的無凝。

     “無凝,酉時……已經過了,進屋去吧!”蒙謙目光猶豫,沙啞着嗓音開口。

    他暗忖酉時已過,寒星仍未出現,正意謂着她已香消玉殒,就是再再等下去也是無濟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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