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坐,天明前醒來,便要飛往東海,聽那口氣,不知何時才得回來。
雖然洞中還有一位師伯,到底大哥和師父相處年久,情分既深,并有好些傳授,此時不見,豈不自誤良機?為此拼擔一點責任,豁出師父責罰,也将大哥放進。
免得跪在外面,他那紫、青雙劍寶光強烈,被妖人走過發現,強奪了去。
姊姊以為如何?”無垢略停了停,答道:“我看師父行事,仙機難測,最好聽其自然。
偏生那幾個妖邪不知藏珍已被大哥得去,特由北海趕來,天明前定必到達,大哥如何是那兩人對手?”鄭隐不等話說完,已先接口道:“我和大哥曾有盟約,以後安危與共,禍福相同。
我蒙神僧指點,幸得師父垂憐,開恩收留,連姊姊也得了許多傳授。
如今大哥十四年後再入師門,不特問心難安,他孤身一人毫無法力,偏又帶着這類神物奇珍,一個不巧,不是受人暗算,便被左道妖邪強收為徒,一入旁門,即難自拔。
如在此時拜師,一同修煉,不特免去許多危害,還可早日成道。
我為弟兄義氣,便受多重刑罰,也所甘願。
請姊姊助我一臂,照神僧所傳,開洞放進來吧。
”
任壽本想:“師父既不許我人見,便應在外待罪,才是正理。
”後聽鄭隐說起,當夜如不拜師,便須十四年後,心中愁急,正打不出主意。
忽聽殷殷雷鳴之聲,仿佛整座洞壁都在搖撼。
跟着眼前一片霞光閃過,壁上忽現一洞,和初來時所見相同。
隻盡頭處的洞壁已然打開,現出一條甬道,看去又深又長。
鄭隐、申無垢同由裡面迎出。
鄭隐見面急呼:“大哥,快些随我進洞。
”任壽仍以為鄭隐詢私,恐師父見怪,誤己誤人,還在遲疑。
無垢也在旁接口催道:“大哥快些請進,此洞還要複原。
方才我已發現北海兩妖人正往這裡飛來,晃眼便要到達了。
”話未說完,忽聽遠遠天空中起了異聲,仿佛兩枝響箭破空沖雲而來,飛得甚高,聲也不大,隻是綿綿不斷,勁急異常。
鄭、申二人面上立現驚異之容。
鄭隐首先搶前,拉住任壽,急呼:“大哥,怎的不知利害?”人剛拉進,申無垢也着了急,手掐靈訣,往前一揚,一陣風雷過處,光華一閃,洞門立閉。
那破空之聲也飛到了洞前,内中一人發話道:“三位道友,不必驚疑。
我二人雖為藏珍而來,因是相隔中土數十萬裡,行至途中,遇一道友說起此事,才知神物有主,已被任道友得去。
我二人别無他念,已聞任道友累世修為,仙福至厚,前途無量,為近千年來第一人物,渴欲一見。
如蒙慨允,不以旁門下士見輕,總算此行不虛。
尊意如何?”
任、鄭二人方要開口,申無垢首先搖手止住,不令言動,隔洞靜聽。
二人見她面帶優疑之容,心中不解。
來人見無回音,冷笑道:“任道友,你将來雖是一派宗祖,此時初得藏珍,功力尚說不到,我二人已修煉千年,難道還見不得你?何苦拒人太甚呢!”說罷,仍無回音。
同來一人厲聲怒喝:“本來我們好心好意,因蒼虛老兒說得那麼兇,隻想看這厮是個何等人物,那幾件藏珍是否果有那麼大威力,誰知這厮竟不知好歹。
我二人得道千年,向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因無傷人之念,連名姓來曆,均未先說。
再不開口,我二人的道号一經說出,便如律令,不容違背。
稍一支吾,休說你們幾個凡人,連這整座翠屏峰全成粉碎,悔之晚矣!”前一人道:“道友且慢。
其實,我們神目如電,休說丈許厚的崖壁,便是高山大海,均能透視。
這厮不敢出見,一樣看得清楚。
不過為了化解将來那場公案,想和這厮對說幾句罷了。
”
話未說完,忽聽空中有一女子接口笑罵道:“無知妖孽,少吹大氣。
此時誰還不知北海雙兇的惡行醜态,你待唬誰?此時大元祖師和樗散子二位前輩仙長便在洞内,如非神遊未歸,身有要事,你們惡運也還未終,你們早自投羅網。
此洞才有多深,你們都看不見,虧你們老臉,還說什麼透視山海,豈非無恥之尤?”說時,二妖人早同暴怒,厲聲大喝。
随聽轟轟發發,雷電交鳴,雜以天風海濤之聲,似向少女夾攻。
少女依然說個不休,直到說完,方始冷笑道:“無恥妖孽,你們烏煙瘴氣,賣弄了這一陣,可能傷我分毫?想和我動手容易,隻是洞中兩位老前輩不久就要歸來,決不容你們放肆,你們雖然自取滅亡,還道我有心取巧,故意遲延。
是好的,我和你們到本山月觀峰頂上,分個勝負如何?”
任壽聽出是方才解圍的那位女仙,由不得心中感佩。
正想悄問申無垢,可知此女姓名來曆,忽聽洞外雷鳴風吼之中,内一妖人好似吃了大虧,一聲厲嘯,響出老遠,底下聲息全無,知道洞外三人已全飛走。
任壽問知二位師長尚在入定,便向無垢說了前事。
并問洞外引走妖人的女仙是否相識。
無垢聞言,若有所悟,先朝鄭隐看了一眼,轉臉說道:“我和你二弟,今日一早便蒙神僧指點,來此拜谒仙師。
先和大哥一樣,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