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不納。
後經誠求,神僧又随後趕來,代向二位神師求說,才蒙恩允。
師父當時似怪大哥不該提前入山,與大師伯商議了一陣,雖說要罰大哥再遲十餘年始允入内,但我看那意思甚好。
你二弟卻着了急。
剛巧啟閉山洞之法,神僧和家大姊曾經傳授。
自從大哥一來,他便再三向我絮聒,想要撤禁放人。
我見二位師長對大哥似有深意,始而不允。
後因他說之不已,我知他與大哥曾有前約,如使大哥向隅,心必不安,為顯他的義氣,才把語聲透出。
心想大哥為人謹厚,決不許他詢私,等我說完,隻一推托不敢違背師命,便可作罷。
誰知事有湊巧,你二弟早從神僧那裡将撤禁之法學去。
我又想起北海雙兇十分厲害,大哥一人在外,恐有差池,正在舉棋不定。
忽由神僧所賜寶鏡之中,發現兩道極強烈的妖光破空沖雲而來,聲勢十分驚人,心中一慌,二弟已将大哥拉了進來。
後聽那位女道友和雙兇說話,已是奇怪。
現聽大哥一說來時經過,這才想起二位仙師果有深意。
“這位女仙,我和她隻在日前見過一面,她與家大姊相識多年。
姓陳名紫芹,兼有正邪兩家之長。
隻是行事任性,過重感情,不計是非,但她本身卻無惡迹。
她師父先是前輩散仙,夫婦同修。
門人不禁婚嫁,成道以前,所有男女門人,差不多都是成雙配對。
獨她一人至今仍是雲英未嫁,人又極美,法力更高。
一般海外散仙和左道旁門中人向她追求的不知多少,不是受盡閑氣,便是為她所殺。
近百十年法力越高,威名更大。
群邪稱她九天魔女,誰也不敢再去惹她,端的厲害非常。
“家大姊和她多年至好,曾經問她:‘令師門下多是夫妻同修,你守貞不字,欲修上乘道業,其志可嘉,但又引逗群邪,肆意殺戮,是何原故?’她說:‘我并不妄想天仙位業,但是過去諸生對一良友負心,後來得知對方心地光明,情深義重,事已無法補救,此中含有許多因果和難言之痛。
至于所殺妖邪,并非賣弄風情,自去招惹。
隻因我素不拘小節,所學又雜而不純。
自從恩師轉劫,飛升以後,不論何派法術,見了就學,并且還練了不少法寶。
除不肯祭煉生魂害人而外,差不多我都學過。
恩師昔年曾為我用四十九日苦功,推算出好些因果。
隻等我那前生良友轉世重來,我固不作他念;而他累世修為之餘,功力更厚,成就也是極快,更不會再有人世兒女之想。
但我不向他交代幾句,心實難安。
意欲重逢之後,到了時機,陪他修煉些年,等他道成,我再自覓明路。
此時行事雖然不免任性,但是傷心人别有懷抱。
因為恨極這類狗男女,想起前恨,連類而及,隻圖快意一時,是功是罪,将來再看。
’大姊自然不便深勸。
“日前我和大姊正在卧眉峰頂閑眺,她忽飛來,滿面均是笑容。
說是恩師劫後重逢,青蓮正果之言,不久将要應驗。
我見她生得柔肌映雪,纖腰約素,豐神絕世,吐氣如蘭。
尤妙的是肥不露肉,瘦不露骨,仿佛周身上下都是圓的。
人是那麼美豔,性情又是那麼溫柔,一口江南語音非常好聽。
我因從小便蒙家姊由惡人手内救來山中隐居,見識自是不多。
聽家姊說,她海内外同道女友,也有不少品貌好的,像她那樣天公特運匠心制造出來,由頭到腳,無一不是美秀人骨,恰到好處的美人兒,竟找不出第二個來。
我對她真是愛慕到了極處。
據我所知,她平日對于男子隻有厭惡,除卻對方惑于他的美色,不知進退,有意捉弄而外,從不輕易向一男子表示好感。
方才聽大哥說那情勢,分明知道神僧所困妖人不懷好意,惟恐大哥吃虧,早在暗中守護,并還料定這裡有事,尾随至此。
累次出力相助,決非無因。
方才師父雖不許大哥入内,卻說事尚難定。
在去東海以前如不相見,大哥拜師便在十四年後。
話并不曾說準,大有早晚皆可,聽其自然之意。
此女自視甚高,表面溫柔和善,實則胸有成竹,性情堅忍。
她和大哥素昧平生,如此關切,與家姊所說她的平日為人大不相同。
大哥如是她前生良友,師父知道這段因果,想借這十四年的光陰,了此一段情緣,豈不為二弟所誤?”
任壽接口笑道:“弟妹何出此言?我對世情早已看破,何況雙方素昧平生。
此女那麼高法力,豈能垂青到我?即便果有前緣,我己虔心向道,也不會再有别念。
師父道妙通玄,二弟放我進來,未必不在師父算中,不過事情倉促。
二弟熱心義氣,固有徇私之嫌;我不在外待罪,擅自人洞,也有違命之咎。
自從拜别師父,已逾三年,每日想望宮牆,情切饑渴。
方才聽說恩師天明後便去東海,即便此時尚在入定,也應前往拜見,跪候訓示。
請快領我前往參拜如何?”鄭隐笑道:“拜師隻我一人。
弟妹本是自來求教,幸蒙師恩指示玄機,傳了一些道法,并不能算門人。
待小弟引大哥前去便了。
”随引任壽往甬道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