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轉瞬無蹤。
連山大師随對三人道:“大師兄對于任壽最是期愛。
前年向你示意,說他前夜将要移居此問。
原為有一最厲害的邪魔潛伏西海,為害多年,近受妖徒麻軒輕慫恿,欲命門下十來個得力妖徒前往中土,各創教宗,此舉不知要害多少生靈。
為此約集幾位同道至交,設下仙陣,等其人網,再由我和鐵鼓仙師兄弟假裝結怨,約在今夜來此比鬥。
老怪本來恨我三人入骨,新近我和諸位道友又常尋他門人晦氣,連除去他兩個心愛妖徒,仇恨越深。
他知我三人難惹,隻有鐵鼓仙兄弟的五行真氣能敵本門有無形飛劍。
因受仙法禁制,颠倒陰陽,誤算出我三人今夜有難,妄想乘隙來攻,猛下毒手,将他收斂地底千萬年陰煞寒毒之氣所煉玄陰神幕和大量陰雷珠來此加害。
即便我三人不為所傷,這一片海島連同仙府,也必被陰雷炸成劫灰。
他料定老怪怨毒多年,定必上套。
“鐵鼓仙兄弟人最愛才,欲令任壽自行來此,一試機緣,使與相識,以便将來得點照應。
行時才算出任壽要帶鄭隐夫妻同來,此行已徒勞無功。
因覺都是門人,當鄭隐未為魔誘以前,本着與人為善之意,任其來此,看他福緣如何,倘有遇合,也不在任壽對他愛護深意。
好在有益無損,便由他去。
後見鄭隐一身道氣,功力大進,更勝前生;尤其此時心志堅誠,連跪三日,始終不懈。
我三人和諸位道友正在談他,如非夙孽大重,實是美質,隻要長此自愛,人力勝天,原在意中。
方才已有幾分指望,竟會冒失出手,緻将良機失去。
同來那位道長,乃鐵鼓仙師弟,生具特性,不肯輕見後輩,隻一允見,必有恩賜,甚或身任其難,始終愛護。
因此一來,不顧而去,成功之後,未肯飛回。
否則,鄭隐隻要和任壽一樣,隻守不攻,便不至于虛此一行了。
“今日之事原有安排,洞前一帶早經仙法禁制,多厲害的邪法也難侵害。
你們已跪洞前三日夜,如真情勢兇險,或是要用你們,豈有不先明示之理?事已過去。
“現奉二位師兄之命,令任壽速回原洞。
十四年後,去往峨眉後山,另開洞府,在内清修。
再隔三年,下山行道。
彼時當有恩命指示機宜。
鄭隐由此更須努力修積,以消夙孽。
無垢如願随行,也無不可,随時卻要小心,以防邪魔暗算。
此時師長均在坐關,隻我一人暫時清閑,不久也要陪同二位師兄入定,無暇相見,全仗你們自己修為了。
”
三人見另兩位仙人均是羽衣星冠的美少年,方才已同行禮拜見,正想叩問姓名。
連山大師接口笑道:“事在人為,無須多間。
我還要和前夜來的諸位道友合力将寶網中所擒妖孽用乾天真火消滅形神,免得又去危害生靈。
還有老怪的大妖徒麻軒輕邪法甚高,已得老怪真傳,将來必往中土為害,可惜方才被其漏網。
可見注定劫運,多高法力,也難事前化解。
事情應在任壽師徒身上,他年必須留意,此害如能除去,功德不小。
少時還有左道中能手受老妖孽蠱惑,合力來攻。
爾等雖然煉就《九天玄經》,不緻受害,但是他們人多勢衆,邪法均高,爾等初出茅廬,羽毛未豐,不問勝敗,被他相了面去,前途又多枝節。
趁其卷土重來以前,先自離開,可少好些煩擾,即速去吧。
”說罷,未容回問,把手一揮,一片銀霞閃過,連山大師和同來二仙一齊不見。
仙府依舊雲封,更無動靜。
三人知道求見無望,同向仙府拜辭。
起立一看,海面上波濤洶湧,駭浪如山,奔騰澎湃,尚未甯息,知是方才那場惡鬥和連珠霹靂的餘波。
仰望天空,仍是雲白天青,冰輪高挂,清光廣被,夜明如水。
那團彩球已縮成畝許大小,看去薄如輕絹,風吹不動,内裡時現碧光人影,明滅閃動。
隐聞輕雷之聲,密如擂鼓。
看出群邪尚未伏誅,在内施展邪法異寶,向外沖逃。
暗忖:“三師叔曾說,老妖孽還要卷土重來。
彩網中的妖徒尚未消滅,任其浮懸空際,萬一強敵來犯,将其救走,如何是好?”心正尋思,忽聽遠遠天邊異聲大作,似有億萬惡鬼呼嘯潮湧而來。
遙望海天相接之處,已現出一線中雜血影的烏金色電光,不住閃動。
彩球中群邪似知來了救星,也在裡面厲聲呼嘯起來。
光影閃變,左沖右突,比前更加激烈。
雷聲越密,聲雖塵銳凄厲,卻不甚大,宛如群蚊聚哄,備極喧嘩。
正想再看下去,猛又聽耳旁有人急呼:“老妖孽已率同黨發動羅喉血焰神罡來此報仇,他雖必敗,爾等不可久留,還不快走。
”随覺眼前金霞一閃,身便淩空而起,朝相反方飛去,晃眼身子一輕,已飛出數百裡外。
因那語聲從未聽過,料是一位有法力的師門至交,不敢怠慢,各縱遁光,隐形飛去。
遙望釣鳌礬,仍是明月當空,彩球高懸,靜蕩蕩的。
先見血焰烏光,卻似狂潮一般,鋪天蓋地,電馳飛來。
眼看離那彩球不遠,忽聽叭的一聲大震,球忽中裂,化為一朵畝許大的五色蓮光,光芒萬道,照耀海天。
空中雲層吃寶光一映,各幻霞輝。
蓮花中心,突又湧起一柄蓮蓬形的紅光,比電還亮,四外環繞着億萬火星,紛紛爆炸。
内中裹着十來條黑影,正在裡面沖突飛舞。
隻聽大串霹靂之聲,中心紅光又複分裂。
吃那億萬火星往上一壓,一片霞光閃過,同時消滅,無影無蹤。
另有二十來道五色光氣,或左或右,各長數百丈,由前面斜刺裡電射過來,直穿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