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她,便可無事,無故并不害人。
幾位法力最高的道友前輩,均想借着彼此相交,潛移默化,使其改變氣質,歸入正道,故與她相識的甚多。
無如此人性情古怪,天生孤做。
出身旁門,偏對左道妖邪輕視厭恨,平日直無一人來往。
正教中人雖有幾個至交,也都各行其志,一任苦口勸說,始終不肯舍舊從新,欲以旁門成道,一意孤行。
“我和她去年相見,曾經當面說她和東溟大荒兩老怪物,以及魔教二老、蒼虛老人,可稱宇宙六怪。
這幾個人全都神通廣大,法力無邊,如果歸入玄門正宗,豈非神仙傳中佳話?她隻微笑不語。
不料半年多之别,竟将佛家最具威力的降魔大法煉成,人也改了佛門裝束。
相貌未變,氣質全非,如非對面接談,幾疑不是原人。
一間經過,才知她今年受一姓陳女仙之托,去往黃河助一道友,偶與魔教中長老鬥法。
赴約途中,遇一前輩神僧點化,當時醒悟。
隻三日夜靜坐,便領會得佛門真谛。
由此發下宏願,欲以佛家降魔願力,掃蕩群邪,拯救群生。
等到外功圓滿,便去東、北兩海,擇一無人荒島,虔修佛法,以證上乘功果。
“昨夜她偶往寨中經過,發現一個幼童掩身樹後,跪地默祝,因其根骨靈慧,試用佛家慧光一照,竟是我昔年門人轉世。
當初因為小徒自身孽重,曾向平日來往的幾位至交分别求助。
辛道友也曾在座,答應過他。
再運玄機,推算未來因果,知其改名黃鐘,現随賢夫婦一起,次日便要尋我拜師。
無如前孽未消,雖得重返師門,将來還有許多魔難,九死一生,苦不可言。
她對小徒本極喜愛,想起以前面允相助,欲以佛家法力為之颠倒氣運,使其提前兵解,早日成就。
随将小徒帶往無人之處,先用佛法使其悟徹前因。
然後指示機宜,傳了兩件法寶和一道靈符。
令其守候林内,等一妖人經道,照她所說,對答行事。
妖人果然上當,将他引來此間,終與妖婦同時滅亡。
“她和申道友本有一面之緣,十分投契,令我轉告。
說是她受女仙陳紫芹之托,對申道友随時照護,不久還要相見。
并還說起令師兄任道友上次回鄉省親,延時太久,以緻生出枝節。
因其事出孝患,不曾受責。
現奉師命,提前先赴峨眉開山收徒,翠屏峰仙府故居已經仙法封閉。
“我聽她說完,覺着不應逆數而行。
小徒提前兵解,固可免去許多劫難,早返師門,在我成道以前求得正果,但那害處也是不少,一個不巧,反倒延誤。
但又不便攔她高興。
互相談了一陣,定下後約,匆匆趕來,意欲迎頭阻止小徒兵解。
不料小徒自知夙孽太重,前生所受苦難危害大多,想起膽寒。
難得有人助他,借此一劫,免去未來許多災害。
又料我必要趕來阻止,以為長痛不如短痛,連辛道友所說的話也未全數照辦,匆匆兵解。
以緻元氣損耗大甚,如非佛法神妙,差一點連元神也保不住。
此時如往轉世,前因盡昧,禀賦根骨隻比今生還差。
”除非有一法力極高的人,由出生起便加護持,多用靈藥,助其恢複靈智,才能有望,此外便是尋一好的廬舍,借體回生,由此重返師門,苦煉些年,也可如願。
“我近年忙于修積善功,自然無此閑暇,正可惜他弄巧成拙。
方才忽接辛道友傳聲相告,說此事她早料到,事前已有準備。
并說小徒仙緣湊巧,方才途遇東溟大荒兩怪中的枯竹老人神遊中土,所用化身名叫秦漁,正好此行善功圓滿,就要坐化,二人無心相遇。
辛道友對老人說:‘你每次坐化的法身,俱都藏之名山,并無用處,何妨送我,成全一個苦心向道的可憐人?’說時,滿拟對方性情比她還要孤僻古怪,決不答應,事如不成,便須動強。
誰知對方慨然應諾,并将辛道友心情點破,說:‘我的前孽更勝此人,命中該有金刀之厄。
這具法身送與此人,代我消去一孽也好。
’随即約定今夜子時坐化,小徒借他法體重生,隻不許更改他的姓名。
“因為此老仇敵太多,每次屍解坐化,均有強敵暗算,事前也均有準備。
這次好似早就算出有人借他法體,一毫不曾準備。
辛道友恰又有事,今夜必須回山送那神僧證果,無暇兼顧,其勢又不能不管。
為此傳聲相告,催我前往護法。
我和此老尚未見過,也想就便一晤。
本意暫時分别,三日後再與賢梁孟相見長談。
二位既不放心,想知小徒下落,隻好略說經過。
三日後如有閑暇,可往雲南長春崖荒居一談;否則,到時我也自會尋找你們。
我聽辛道友說,賢梁孟近兩年中并無十分兇險。
隻第三四年起,務須留意,少與生人交結,尤其來曆不明的旁門道術之士。
前路艱危,望各珍重。
我告别了。
”說完,一道金光,破空飛走,一閃不見。
無垢見他說時朝鄭隐看了一眼,面帶惋借之容,方想再問,人已飛走。
三人立談之處,本在谷口危崖之上,正要起身,忽聽遠遠有人說道:“李道友已去,今日我正略有閑暇,賢夫婦何妨在駕一談?”二人聽出是前聞神君口音。
鄭隐此時對于靜虛已是五體投地,佩服已極。
一聽神君請其入宮一叙,想起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