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她一人,但在她關上門哼着西洋情歌時,眼角閃進一個黑影,一頭雜亂無章的早發,剛強陰郁的他竟站在她面前。
她從沒看過他如此,在她的眼裡他向來是一絲不苟、永遠帥氣逼人、冰冷剛強的。
為何他不睡呢?
她瞄了眼客廳裡古老的大鐘。
天,已經淩晨一點了?!她倒抽了一口氣,她和王明威竟談了這麼久!
她站立了片刻,然後聳聳肩,認為自己并沒有太過放縱,也沒有逾矩,何需對任何人在乎!
凝望了眼他依舊不變的僵硬背影,她不想和他打招呼,更重要的是,她的心已徹底地對他絕望了。
“玩得開心嗎?”他抛來冷冰冰的目光。
“很開心!”她僵硬地回答他。
“音樂好聽嗎?”他平靜的語調反而給人暴風雨前的甯靜的感覺。
“好聽。
”她依然不看他,隻是冷冷地應着。
“你好像很容易堕入愛河!”他冷冷的譏諷着。
她知道他指的是子恒和王明威,可是她累了,不想再和他做這種無謂的口舌之争。
“如果我是呢?”她故意激他。
“你太放蕩了!”他漠視在他心底呼叫的促急聲音。
“看來,三年前我的拒絕并沒有錯。
”
他這句話就像淬了劇毒的劍,直直地刺向她潰不成軍的心緒,令她搖搖欲堕。
“我累了,我想上樓休息了!”她僵冷地打斷他,不想再和他争執下去。
“别——”
“我找到工作了,以後我要在王明威的企管公司上班。
”她目的在于告訴他,她不會為他工作。
她遽然往樓上狂奔,眼角的淚水一顆顆地撒在凄暗的世界中。
***
一覺起來,曉彤感覺三年前那種悲慘的日子又回來了,可是她不能再用鴕鳥式的解決方法,來逃避這種化不掉的痛苦情感。
理了理一頭糾結的發絲,她沉郁地推被下床。
打理好了自己,她拖着沉重的腳步下樓。
餐廳裡隻有繼父一個人在看報紙。
她繼父擡起頭,慈愛的對她微笑。
“早,曉彤。
”
繼父好似察覺她的郁悶,放下手裡的報紙,研究似地看着她。
“你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我……我昨晚沒睡好!”她支吾着。
很顯然的,她繼父并不相信她的搪塞之詞。
“你有心事?”
“我很好,我真的沒事。
”她扯着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真的?”
“真的。
”她亟欲逃離這種碎人心魂的對話,唯恐自己悲傷的情緒讓别人知悉。
“工作現在有着落了嗎?”繼父和藹的關切着。
“有。
”
“替子謙工作?”
“不,不是。
”
“哦,那你是為誰工作?”
“王明威!”
“你為何不替子謙工作?”繼父雙眉深鎖。
“我以為你會接受他的提議!”
“感情的事必須兩情相悅,決非一廂情願可行的。
”
“你認為他對你沒有誠心!”繼父肅穆地對她說。
“爸,我們不要談這個問題,好嗎?”她一想起他銳利、冷酷的言詞,心頭又是一陣難過。
“孩子,你已經逃避了好多年,為何不能勇于面對這個問題?”
“爸,我不是逃避。
我隻是想維護一些尊嚴罷了!”她面露痛苦。
“人活着要有尊嚴的,不是嗎?”
“唉,你們兩個都太驕傲了!”繼父緩緩站起身。
“如果你們打不破那道驕傲的藩籬,那心碎、心痛永遠會存在你們心中。
”
繼父離開後.曉彤茫然地看着窗外灰蒙蒙的雨幕,思索着該如何度過往後的日子。
沒一會兒,雨雯走進餐廳,邊走邊打着哈欠,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
“我還以為你又飛到某個國度去了。
”曉彤強迫自己打開郁結心緒,微笑着朝雨雯說道。
“今天休假。
”雨雯開心地倒了杯牛奶喝。
“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找到工作了。
”曉彤向她宣布。
“咦!你不是想替子謙工作嗎?”雨雯狐疑地問。
“我不想讓别人說我是靠關系進去的。
”
“誰?你為準工作?”雨雯揚了揚她濃密的雙眉。
“王明威!”
“哇!我就知道王明威不會輕易放棄接近你的機會!”雨雯一臉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
“你錯了,我和他隻是很單純的朋友關系。
”
“對啊!朋友關系原本就是進入情侶關系的前兆。
”她端着牛奶前她擠擠眼。
“更何況他也是一個既英俊又優秀的男人。
”
曉彤不想再談王明威,所以便技巧的換了個話題:“你今天有什麼計劃?”
雨雯望了望仍飄着細雨的天空。
“這種爛天氣不适合上街壓馬路,或許——”她突然住口不言。
專心聆聽雨雯說話的曉彤,已由她遽然酡紅和發亮的眸子中猜出,有某個人出現了。
時間過了幾秒,一個身穿黑色襯衫黑色西褲,敏捷有如黑豹的男人出現在樓梯的末端。
“你可真會賴床!”雨雯語帶嬌嗔地說道。
“那你就錯了,鬼丫頭,我已經起來好幾個鐘頭了!”他性感的唇含着一絲慵懶。
“子謙,你帶我和曉彤去吃個豐盛的中餐好嗎?然後再去别的地方兜風一下,這樣好不好?”雨雯歡快地提議。
曉彤一顆苦澀的心逐漸下沉,對于子謙,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