骥一愣,繼而莞爾大笑,“就是這股氣,我遲早赢你。
”
“那可不一定哦!”素練的眼睛有着異常的晶瑩。
于是,一場瘋狂的“打水漂兒”大賽就地開始,水花愈濺愈大、笑聲也愈來愈響亮。
“不行,你混水摸魚,哪有一次三個下去——”素練發現俞骥的“神速進步”有詭計。
“怎麼不行?!那是我獨門功夫啊!你能把三粒石頭丢得像一粒那樣神不知鬼不覺嗎?”俞骥耍賴地說着。
“簡直是強詞奪理嘛!我不是三歲的小孩這麼容易讓你唬過去。
”手叉着腰的素練,翹着小嘴嘟哝着。
“青年守則不是有一條說:“唬人”為快樂之本嗎?”俞骥想不到自己還有幽默的細胞。
這次換素練愣了一下,随即詭異地對俞骥笑着:“你搞錯了,不是唬人,是整人為快樂之本。
”說罷,素練扔下一塊大石頭,濺起了偌大的水花頓時濕了俞骥一身。
“可惡!敢暗算我。
”俞骥不甘示弱也回了一記,于是一陣厮殺過後,兩個人已是渾身濕透。
“唉呀!糟了啦!我還要跑到山下吃早點呢!”對于有晨跑習慣的她而言,芙蓉坊到鎮上的距離其實不遠,而她特别喜歡早晨的市鎮熱情,總是會趁下山之際優閑地吃個早點,看看學生們活潑可愛的進入校園,再順便到人聲鼎沸的菜市場,挑些自己想吃的東西帶回去。
可是,今天玩得太忘情了,恐怕得更改計畫了!素練低着頭,擠着襯衫的水滴。
“走吧!”俞骥笑得很燦爛。
“去哪兒?”
“當祭祭正抗議不休的五髒廟啰!”
在素練還未會過意前,俞骥便拖着素練的手肘,往斜坡上方他那輛積架奔去。
“這樣好嗎?會弄濕椅墊的!”開了車門,素練猶豫不決。
“要不——把衣服全脫下來不就成了!”俞骥故意如此說着。
“什麼?!?!”素練信以為真,一臉為難。
“進去吧!大不了我換輛車總行了吧!”看着她那模樣,俞骥是又好笑、又心疼。
“你很有錢嗎?換車跟換玩具一樣。
”在車子行駛的路上,素練半開玩笑地說笑。
握着方向盤的俞骥沉默了半晌,才又悻悻然地開口:“我再找不到老婆,那到時候就連玩具都換不起了。
”他雖有企管方面的專才,但是隻要他父親俞振榮存心阻擋,在造就業市場裡他是無容身之處的。
看着他的黯然,素練的心也随着下沉,“你的難處,我聽林先生說過。
”
薰修什麼時候這麼饒舌?!連他俞骥的事都拿出來說。
“你一定想問,像我條件這麼好的人,為什麼至今還未結婚?”很少有人會如些毫不做作地往自己臉上貼金。
“結婚與否跟條件好不好有什麼關系?”又是功利社會的觀念作祟,素練不由得暗自歎息,“神聖的婚姻一定要有神聖的愛為内涵,否則就隻淪為例行的軌迹而已!”
“想不到你還在作夢的年紀!”俞骥一副倚老賣老的口氣,“你看過真正的愛情嗎?”
當然看過!你跟芙影的來生再聚不就是嗎?素練硬是吞下到嘴邊的話,直直地望着俞骥。
“别不服氣,我大你十歲,看過的現實比你作過的夢要多得多呢!”
可憐的俞骥!話說得滄桑凄涼。
素練不禁心頭一揪,天生的慈悲心又汩汩不停。
車子約莫十幾分鐘的光景,便開進了市鎮裡,對俞骥而言,這的确是嶄新的體驗,因為三十六歲的他,是很少大清早出外吃早點,而且還是素練特别推薦的油條、醬菜、白稀飯等中式口味。
“你都吃這些嗎?”俞骥看着眼前的清粥小菜。
“常常,”素練吹着碗内的熱稀飯,“我喜歡清淡的食物,讓你的腸胃吃得飽又沒有負擔。
”
“是嗎?”一向是西式口味的俞骥心裡是不敢恭維,但又不想壞了她的一片心意,因此隻得順着她,喝了粥配着醬瓜。
最俊,俞嗅總共吃了三碗粥才被素練拖着走!
“一定是剛才運動遇後的關系。
”俞骥被自己的食量給吓了一跳。
但,那清粥喝起來真是爽口,連各式小菜都不油不膩,和西式的奶油、乳酪等是完全不同的享受。
吃飽的俞骥顯得輕松而滿足。
“哈啾——”素練冷不防地打了一記噴嚏。
“唉呀!忘了我們衣服還是濕的呢!”俞骥有些擔心地看着素練,忽而想起什麼似地拉着她,走向對街的一家小服飾店。
“先生、太太,看看喔!一套才三百九。
”服飾店裡的中年婦女熱切地招呼着。
“我不是太太啦——”素練有點困窘。
“沒關系,我這裡也有賣情人裝啦!百分之百純棉的喔!”
“拿最好的兩套過來。
”俞骥開口吩咐着。
“這——可以嗎?”俞骥接過老闆娘手中的衣服,征詢着素練的意見。
“這套質料真的很好,款式也大方,不過價錢就不隻是三百九而已,一分錢一分貨嘛。
”
沒一會兒的工夫,俞骥和素練都換上同色同款的白底繡藍樣的運動套裝。
“哇!真是郎才女貌,有夫妻臉喲!”老闆娘為自己輕易賣出的高級衣服加點驚歎!
“多少錢?有沒有刷卡?”俞骥掏出皮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