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她的手,迳自走到一處山坡坐着,低頭不語。
“你是不是擔心我走?”芙影亦走近他,并且順勢地坐在他的身旁。
“你一開始就不相信我們訂過親?”
“嗯——”芙影點點頭。
“那為什麼不拆穿我?”
“因為——因為當你的未婚妻我很快樂。
”雖然不好意思,但芙影還是說了。
“你是說——你——你喜歡我引”他訝異地笑着。
“不管我的記憶中有沒有你,但,這點是不容懷疑的!”
記憶?!是呀,她記憶中的男人并不是我。
賀蘭震的心抽痛了一下。
“隻不過,一旦夢醒時分,你恐怕也是拂袖離去。
”他的語氣有着凄楚。
“你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
“不——我不相信的是幸運,我賀蘭震自小到大都與幸運迎面錯過——”
短短的一句一迎面錯過”,教回房後的芙影輾轉難眠、心疼不已,她知道他的心是脆弱的,隻是用無數的面具來掩飾他的畏縮,隻有在他完全卸下防備的時候,才能看見他心口的累累傷痕。
而她李芙影不能隻揭了傷口就逃,那太無情、太自私了!她是醫術不差的人,賀蘭震心裡的創傷也注定該由她來負責,有了這層認知,芙影更是全力以赴了。
“什麼?!你要成親?!不行——”賀蘭震差點沒把王袅的飯碗打破。
“為什麼不行!”芙影羞紅滿面,嘟哝地說着。
趁着早晨他們共進早餐、單獨相處的時刻,芙影向賀蘭震提出拜堂成親的要求。
“芙影,我要的是愛不是憐憫,更不是報恩的以身相許。
”賀蘭震搔着頭,不知如何回答。
“可是,你不是不要我走嗎?隻要我們拜堂成親,那想走也走不了了,不是嗎?”
“是的,我是不想你走,我是說過要用我一生一世的感情來留住你,但是——但是,我不要一日一你清醒了,記憶恢複了就會怨我、怪我,甚至恨我——”
“不會的、不會的——”芙影撲進了他的懷中,“我想成為你的妻子,不是為了報恩、不是為了憐憫,而是——是因為愛你——”她的最後一句講得輕輕細語。
“什麼?!?!你再說一遍!”賀蘭震心中不禁狂喜,但他仍想再聽一次這得來不易的話語。
“唉喲,就這樣嘛!我不說第二遍了。
”芙影又是一陣羞紅。
“說嘛!說嘛!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賀蘭震哈着芙影的耳根、頸邊,讓他懷中的芙影笑個不停。
這教門外專心傾聽的賀蘭靜直打哆嗦:“哦,肉麻兮兮。
”
“想不到一個姑娘家有偷聽人家恩愛的怪癖,哈——”李沅毓口裡咬根草,懶懶的倚在門外的大樹旁。
“怪癖?!我是因為——”賀蘭靜停了口,向李沅毓瞄了一眼,又說:“我幹嘛要跟你解釋?瞧你鬼鬼祟祟地站在人家背後,就不知心裡在盤算些什麼壞事呢!”
“是你自己聽得太入神了,我可是踏着腳步大大方方地走過來的,再說,要盤算個什麼壞事?!就憑你,我就失去胃口,不如回房倒頭大睡啦!”李沅毓一副神态自若的潇灑模樣。
“流浪漢——你——哼!”賀蘭靜不知道李沅毓的姓名,遂以流浪漢來稱呼他。
而此刻的賀蘭靜是七竅生煙,扭頭離去了。
“哈哈哈——”散落在一旁的弟兄們紛紛笑了起來,說:“好兄弟,看來咱們的母老虎得指望你啦!”
“什麼事這麼高興?”門一開,賀蘭震與芙影就見到這個景象。
“老大,咱們阿靜遇上克星了。
”
賀蘭震看着他們口中的“克星”李沅毓,不禁又沉默半晌了。
“說話呀——”芙影推推他。
“哦,各位兄弟,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賀蘭震牽起了芙影的手,眼光盡是柔情地說:“我和芙影打算拜堂成親,一生一世永不分離。
”
“哇,恭喜、恭喜!”歡呼聲不絕于耳。
“老大也找到他的克星了。
”
“你呢?”賀蘭震以眼光詢問着李沅毓。
而李沅毓面無表情,隻是專心凝望着神采奕奕的芙影,她那幸福愉悅的笑容突然間震撼了李沅毓的心。
他笑了,他以笑代替了回答。
這場婚禮在三天後以簡單的方式舉行。
雖然沒盛大豪華的迎娶排場,但以鮮花為道、以熱情為引導的真情真性,卻是另一種動人的情境。
在一片紅字的新娘房裡,賀蘭靜正喜孜孜地看着芙影梳妝打扮,好生羨慕。
“芙影姊姊,你真是漂亮!難怪我大哥為了你都變個樣了。
”賀蘭靜把玩着賀蘭震為芙影訂制的新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