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在無意識的狀态下伸手接受了它們。
“這些零食是送給你的見面禮,很好吃喔!尤其是這一種,上面有杏仁片,我最喜歡吃了。
”蔡智傑的表情,就像一個正在送禮物給小朋友的聖誕老公公。
“謝謝!你是嫌我不夠肥,要把我當相撲選手養啊?”月熠笑得像是一個收到情人節巧克力的小女生。
“好了,沒事了!我要去睡覺了,百合姐姐Byebye!”
“唉?怎麼你不進來參觀參觀啊?”月熠面對這個再見,似乎有些不舍。
“不用參觀了,我站在這裡就一目了然了,你的東西這麼少,裡面什麼都沒有。
啊,對了,你等一下。
”
蔡智傑語畢,便興匆匆地跑回房裡,沒一會兒工夫,又喜滋滋地跑回來,手裡拿着一台音響和幾張CD片。
“不會吧?這是借我的嗎?”月熠驚訝于他的大方,怎麼沒有一點養尊處優的公子氣?真是難得的令人印象深刻。
“人生沒有音樂,是件多麼痛苦的事啊,這幾張CD都很好聽,你聽完告訴我,再拿新的給你。
”蔡智傑幫她把音響裝好後,順道播放了一首英文歌TryToRemember”。
在樂聲悠揚中,月褶像勾起了往日情懷般,先是怅然若失,而後眼眶泛着淚光,她以兩手環抱雙膝坐在地上,接着把頭埋進雙臂裡,默然無語。
“你怎麼啦?百合姐姐。
是不是不好聽?還是想睡覺?”蔡智傑見她蜷曲在一旁,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地關心她的狀況,而當月熠一擡頭,霎時他的情緒被她滿臉的淚痕和微笑的眼睛震懾住了。
天!這兩種表情在她的臉上怎麼同時并存得如此美麗?令人忘了時光的流轉。
“你知道嗎?這首歌是我的緻命傷。
從小,我就不會哭,無論身體或心靈遭受怎樣的痛苦折磨,我就是哭不出來,除了聽到這首歌例外。
第一次聽,是多明哥版,在我前任男朋友的車上,呵呵……吓得他整個人都呆掉了,連面紙都不曉得要拿給我。
”
“我是看了‘玻璃之城’後才愛上這首歌的,不過這首是黎明版。
”蔡智傑抽了張面紙給她,趁她提鼻涕的空檔插了句話。
“那部電影我也看了,好像愛聽這首歌的情人,下場都不是很好喔!”月熠自顧自地又哭又笑,然後驚覺自己似乎說錯話了,又補了一句道歉。
“小孩子,對不起!你有女朋友了吧?我沒有詛咒你們的意思喔!”
“哈!别那麼緊張啦!我沒有女朋友。
”蔡智傑腼腆地承認這個事實。
“哦?現在的女孩子這麼沒眼光啊!還是你條件太高,全都不要啊?”
月熠開玩笑的本能随着音樂接近尾聲而逐漸恢複。
“不是啦!我有一個暗戀的對象,但是她是我們這群死黨中的一個,我如果追她,就會破壞大家的友情,所以不敢行動。
”
“男生也會這麼小家子氣嗎?既然是死黨,大家公平競争啊!那麼容易就破裂的友誼也能叫死黨啊?”月熠愈說愈憤慨,好像是她自己要追女朋友一樣。
“你誤會了啦!我們那一群除了我以外都是女生。
”
“啊?你是賈寶玉轉世投胎啊?不簡單喔!跟一群女生相處,還能變死黨,賈寶玉都還沒那分能耐呢!”
“那是因為賈寶玉要追林黛玉啊!如果他不追她就好了。
”
“所以,你就打算一輩子跟她當朋友,然後再去娶一個不是最愛的人當老婆?”
蔡智傑被問得啞口無言。
“小孩子,有時候朋友隻是‘玩樂’的代名詞,不能讓自己幸福的友情,甯可舍棄,自己的幸福要自己下定決心去争取,否則會後悔一輩子。
”
“嗯。
謝謝!我會再想想。
”
“明早還得上課呢!早點睡吧!”月熠送他到房門口,催他回房去。
“百合姐姐,跟你說話真舒服。
Goodnight!”
“Goodnight!”
月熠把門掩上,恥笑着剛才自己冠冕堂皇的說辭,她自己不正是一個感情的挫敗者嗎?
“不想了,還是枕頭可靠。
”她對自己如是說。
一覺醒來,月熠在蒙胧中端着臉盆,開了門正要到浴室漱洗,蔡智傑像和她約好的一樣也正打開門,他們在睡眼惺忪的狀态下照了面。
“百合姐姐早安!”
他先發現了月熠,這讓月熠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急忙把門掩上一些,接着又怯生生地走出來,顯然有些不自然。
“早安哪!這下子形象全沒啦!”她單手整着一頭亂發自嘲道。
蔡智傑反倒開心地笑着。
“有什麼好笑的啊?人最醜的時候就是剛睡醒,何況是一個女人的這副德行不小心被男人瞧見時,多尴尬啊!”月熠要他别笑,自己偏控制不住地面帶微笑。
“不是吃飯時最醜嗎?我曾經被一個女孩子的吃相吓過,到現在還不太敢跟女生一起吃飯耶!”“好了啦!一大早刷個牙也能互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