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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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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廠所賺的微薄薪水隻夠她們母女倆糊口,想添件新衣服對她們來說簡直是奢侈。

     她隻好靠寒、暑假打工及兼家教的工作熬完大學的學業。

    原以為畢業之後就能靠劇團實現理想,功成利就,讓媽媽過好日子,替自己買個十幾坪的窩,沒想到拖了三年多,卻連八字都沒一撇。

     關于這些,還有那些想忘卻的創痛,讓她打從心底認定,世界上絕對沒有老天爺的存在;這個謝天,隻是快滿溢的快樂情緒,突發的善心罷了! “你知不知道要去哪一家拍?聽說最近我們公司好像又要跟某家經紀公司簽約耶!會不會就是你們啊?” 迎着風,聲線變得好薄弱,像随時會被吹破的蜘蛛網,顫巍巍的。

     “不會那麼巧吧!” 月熠不敢多說,因頑皮的風會把聲音給剪得支離破碎。

     “如果是就太好了,我可以把你拍得水水的,豔冠群芳。

    ” “啊?你說什麼?”月熠幾乎用吼的才把這些字吐出來。

     “沒有啦!到了再說。

    ” 終于被風打敗了,他們在NSR的機車上,各自做着各自的美夢,直到回家。

     兩天的時光,眼一眨就過去了,Eric的BMW跑車準時出現在久違的店門口,既拉風又搶眼。

     老闆的PUB也受經濟不景氣影響,力圖開創新招,在表演中摻入重辣的半裸人體彩繪;黑暗中,大師以螢光顔料在拜金女孩們的早熟胴體上自由揮灑創作,讓螢光效果和白皙光滑的年輕肌膚,在黑色氛圍中透露一種若隐若現的詭谲誘惑,有時也會讓VIP的客人親手為少女們進行人體彩繪。

     Amanda厭倦原先的純舞蹈演出,在不敵金錢的誘力下,也出賣肉體加入這場表演;這是讓月熠最感可惜的事,令人不勝唏噓。

     月熠穿着酒紅色套頭緊身針織衫,搭配小直筒淺藍牛仔褲,一條Free的寬皮帶輕松地系在腰間,找回了好久不見的帥氣休閑風格,讓人眼睛為之一亮。

     他們共進午餐後,Eric和月熠便前往攝影工作室。

     “阿努,拜托你喽!” Eric禮貌性地跟掌鏡的攝影師套交情,為了月熠宣傳照的拍攝效果,讨好攝影師是必要的,所有用心的經紀人都很清楚這一點。

     “你說的絕對沒問題!初次合作,我也不想砸招牌啊!何況是由您這個名經紀人親自坐陣監督,來曆肯定非同小可,我會盡力而為的。

    ” 阿努是這家前衛攝影最老牌的攝影師之一,年紀雖小,可是國中畢業後即頗有遠見地開拓寫真市場,至今在江湖上打滾也有十年工夫了。

    經驗老到、閱人無數的他,已經練就一身特異功能,隻要看一眼就知道這個人紅不紅得起來;老實說,貌不驚人的月熠,和Eric對她的重視程度,使他很納悶。

     “阿努,商量一下,你等會兒可不可以别教她擺Pose,讓她自由發揮?” “她不是新人嗎?我沒印象看過她啊!這樣不會太冒險嗎?” “相信我,她可以的。

    ” Eric堅決又簡短的回應,讓他又增添幾許的疑雲;他半信半疑地點了頭,進入攝影棚。

     他指示月熠走進搭好燈光、背景色及珍珠闆的簡陋棚架,大略地叮囑她别太靠近前端,盡量保持中央點之後,開始Eric的話讓她自由發揮;而在快門不斷閃爍下,不到三分鐘光景,一組造型拍攝即完成了。

     阿努近乎癡呆地望向Eric,冷氣很強的攝影棚居然讓他在短短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内冒出細微的汗珠。

     簡直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他邊擦汗邊想。

     “Eric,你要熬出頭了,這個女孩子天生就是要吃這行飯的。

    ”阿努趁着月熠去換裝的空檔,以一種跌破眼鏡的驚奇口氣,向Eric的獨特眼光發出贊歎。

     “連你這伯樂都這樣誇她,這下她不紅也難了。

    ”Eric早已笑得阖不攏嘴。

     “她真是不可思議,不動的時候這麼平凡,一上鏡頭就變成精靈了,真是太不可思議了……”阿努已數不清自己究竟連說了幾次“不可思議”,隻是詞到用時方恨少,如今實在找不到适當的詞句,能完全地抒發自己驚喜的心情了。

     月熠就在這樣快速的拍攝狀況下,不到兩小時就結束了四種不同造型,和Eric說說笑笑地踏上歸途。

     “咦?林阿姨,阿努還在啊!太稀奇了!” 蔡智傑下了課,六點準時到公司,見到一向準時下班的小師父阿努的騷包背袋還丢在更衣室裡,不由得吓一大跳,連忙向化妝師求證這個大新聞。

     “對呀!也不知道發什麼神經,下午拍了一個小姐後就自言自語一直笑,躲在暗房裡沖照片,進去沒十分鐘又跑出來對大家微笑……你看,他又出來了!” 化妝的林阿姨指着阿努,看着他變本加厲的癡呆表情,兩手還滴着水,忍不住大笑起來!,連蔡智傑都受到感染,也一起發笑。

     “阿努,你走火入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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