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文昌帝君阴骘文广义节录卷上

首頁
    ”因拜謝出,遂覺。

    會稽有袁俊齋至,初下車,為子求師。

    有以唐薦者,袁知其有此舉,禮敬特加,代為經理姻事,娶得國公之女,食故國公負郭田,所費一一皆自袁出。

    後果生三子,皆如神言。

     [按]崇甯三年,诏諸州縣,擇高曠不毛之地,置漏澤園。

    凡寺觀寄留骸骨,悉瘗(yì)其中。

    仍置僧舍,以為追薦之所。

    洪武中,亦曾敕行此事,著為令。

    餘又見姑蘇城内西北隅,造石室二間,牢固無比,中央各開一牖,僅容徑尺,為納骨地。

    而又各顔其牖,以别僧俗男女,名之為普同塔。

    苟有仁人君子,能仿而行之,陰功甚大。

     作子酬恩(《功過格》) 尚霖,為巫山令。

    有邑尉李鑄,病亡。

    霖捐赀送其母,并其骸骨歸河東,又訪士族,嫁其女。

    一日夢尉如生,拜且泣曰:“公本無子,感公恩,已為力請于帝,令某得為公嗣矣。

    ”是月,霖妻果孕。

    明年解官歸,又夢尉曰:“吾明日當生。

    ”翌旦果然。

    因名曰穎,孝友敦笃,官至寺丞。

     [按]所謂子償父債也。

    李鑄前生,亦必修德,故得以報恩,而仍享富貴。

    不然茫茫業海中,自顧且不暇矣。

     “家富提攜親戚” [發明]富者當自念曰:同是人也,彼何其貧,吾何其富?必吾之宿生,稍知植福,而彼則未能耳。

    假使宿生未嘗作善,吾今安得如此受用?然當享福之時,又當作修福之計。

    譬如食果,當留其種于來年。

    亦如點燈,當資其膏于未熄也。

     世俗稱富為從容者,以其緩急可通,無窘迫之狀耳。

    彼守财之虜,惟恐親戚纏擾,先做窘乏之容,使人難以啟齒。

    以為财多則有之,以為從容則未也。

    《莊嚴論》雲:“知足第一富。

    ”《優婆塞戒經》雲:“若多财寶,不能布施,亦名貧窮。

    ”旨哉言乎! 下附征事(二則) 菜羹得名(《宋史》) 宋太宗朝,張泌為史館,家多食客。

    一日上問曰:“卿何食客之多也?”泌曰:“臣親舊多客郡下,貧乏絕糧。

    臣俸有餘,常過臣飯,亦不過菜羹已耳。

    ”一日上遣人伺其食時,突入,取客食去,果粗飯菜羹。

    上嘉之,因号為張菜羹。

     [按]晏子一狐裘三十年,豚肩不掩豆,而三黨皆被其恩。

    範文正公以貧終其身,而親族之待以舉火者幾百餘家。

    故知欲提攜親戚,宜先從自己之節儉始。

     大愉快事(《功過格》) 羅惟德,任甯國時,一日谒劉寅,喜動顔色,曰:“今日有一大愉快事。

    ”寅問之,羅曰:“适有貧族十餘人,以饑荒故,遠來相告。

    餘以向所積俸銀盡散之,舉家之人,無一阻我,是以快耳。

    ” [按]《景行錄》雲:“富貴之家,有窮親戚往來,便是忠厚有福氣象。

    ”今人反以之為恥,以之為厭。

    何其陋哉! “歲饑赈濟鄰朋” [發明]救荒之策,有施于已然者,有施于未然者。

    請蠲國賦、截留漕米、勸募設粥、嚴禁籴客,此施于已然者也。

    開泛河渠、高築圩岸、務本節用、儲粟裕農、募民開墾、嚴禁張簖〖簖(duàn),插在河中攔捕魚類的竹栅欄〗宰牛,此施于未然者也。

    救之于未饑,則用物少而所濟廣,民得營生,官無阙賦。

    若至饑馑已成,流殍(piǎo)滿道,而後議蠲議赈,則所濟有限,而死亡者多矣。

    獨言“鄰朋”,舉小見大也。

     水旱災荒,原從悭貪鄙吝所緻,蓋衆業所感也。

    若用其心于赈濟,則未來之饑荒亦免矣。

     經雲:“人壽三十歲時,有饑馑災至。

    凡七年七月七日夜無雨,大地寸草不生,白骨遍野。

    盡閻浮提,所存不過萬人,留之以為當來人種。

    ”《婆沙論》雲:“人若能以一抟之食,發大悲心,布施餓者,于當來世,決不遇饑馑之災。

    ”此種救荒,尤屬泯然無迹。

     下附征事(五則) 因荒釀禍(《隋書》) 隋末,馬邑大饑。

    太守王仁恭,堅閉倉廒〖倉廒(áo),貯藏糧食的倉庫〗,不務赈濟。

    劉武周宣言曰:“今百姓饑荒,僵屍載道,王君如此坐視,豈是民之父母?”因椎牛誓衆曰:“吾輩不能甘心待死,官倉之粟,皆百姓脂膏,公等可随吾取之,以延旦夕。

    ”衆許諾,乃謀殺仁恭,開倉赈濟。

    由是遠近鄰邑,無不響應。

     [按]武周之意,不過欲号召饑民,借以倡亂耳。

    然釀成之者,皆仁恭也。

    昔趙清獻,知越州,适吳越大旱,公不待民饑,早為規畫,撫循倍至,而後民情為之帖然。

    彼全軀保妻子之臣,烏足語此。

     增價免饑(《荒政備覽》) 宋範文正公,知杭州,适歲荒,鬥粟至百二十文,民甚患之。

    公反增至一百八十,且多出榜文,備述本州粟少,不惜重價收籴,遍處傳播,同列不知所為。

    越數日,四方之商賈争至,米遂不賤而自賤,民甚賴之。

     [按]此亦兇歲大興工役,修造佛宇、橋梁之意也。

    人第知年谷不登,息工罷役耳,豈知小民一無所事,适所以速之死乎。

    惟工役一興,則富室之錢谷,隐然散布小民之家。

    無損于富戶,有益于貧民矣。

     種豆代谷(《文獻通考》) 宋程珦(xiàng),知徐州,久雨谷壞。

    珦度水涸時,耕種無及,乃募富家,得豆數千石,貸民使布水田中。

    水未盡涸,而甲已坼矣〖甲坼(chè),草木種子外皮開裂而萌芽〗。

    是年谷雖未登,而民不至饑者,皆豆之惠也。

     [按]嘗閱《四友齋叢說》,載一備荒之策。

    謂當取各府、州、縣贓罰銀兩,盡數籴谷;其犯軍流以下者,許其以谷贖罪。

    若一處遇水旱之災,聽其于無災處,通融借貸,候來年豐熟補還。

    則百姓可免流亡,朝廷可無顧慮。

    此種善政,正當急急舉行,唯願好善者告之當事耳。

     抗疏救遼(《瑣闱管見》) 嘉靖末,遼陽大饑,軍民相食。

    兵部侍郎王某,疏請赈饑。

    議将二萬石粟,陸運至山海關。

    解費之銀,每萬計八千兩,地方深以為苦。

    時昆山許伯雲為給事,謂遼人命在旦夕,若用陸運,則曠日而騷擾,不如暫弛海禁,用漕艘沿海以往,則可揚帆速至。

    于是抗疏極言,且謂海運倘有疏虞,請以一家為質,而後朝廷始從其請。

    于是将原議漕石,并天津倉糧,共添至十餘萬石,星夜航海赴遼,遼人歡呼動地,全活甚多。

    至今其地,猶廟祠焉。

     [按]以痛哭流涕之誠,而救蹈湯赴火之急,宜其片牍甫陳,而恩膏随播也。

    卓哉許君!其澤溥已。

     自諱其德(見《周子愉筆記》) 明崇祯時,常熟進士蔣畹仙,偶寓昆山同年周明遠家。

    是年大荒,夫妻父子不能相顧。

    時有郭姓者,将賣其妻,而礙手中所抱之子,既而曰:“各自逃生矣。

    ”遂置其子于道旁。

    蔣公恻然曰:“奈何以口腹故,頃刻離散一家。

    ”問需錢幾何?曰:“一十五千。

    ”蔣立湊囊資,止可十千,複向明遠貸五千以足其數。

    明遠曰:“世間善事,當與人同,君不恥獨為君子耶。

    ”亦捐五千贈之。

    妻得不賣,子亦保全。

    後其人薄有家業,率子叩謝。

    蔣公不令至前,且諱言其事。

     [按]明遠公,即子愉弟之祖也,與蔣先生最稱莫逆。

    餘見子愉弟,書蔣氏三代之懿行甚悉,因摘錄數條,列于篇末“百福骈臻”三語下,茲不多述。

     “鬥稱須要公平,不可輕出重入” [發明〕不用手,不用口,偏要用稱與鬥。

    以手與口,皆有心。

    有心,即有我,不若鬥稱之無我而公平也。

    公平,則當輕而輕,當重而重,忘乎其為出入矣。

    虞帝巡方,必同度量。

    周王肇位,首察權衡。

    非公平之是尚,而不可輕重于其間乎? 言鬥,則升與斛在其中。

    言稱,則丈與尺在其中。

    言輕重,則多寡、大小、長短、精粗,皆在其中矣。

    鬥稱公平,不當徒求之鬥稱,須從方寸間,日以公平自矢。

    到工夫純熟,度量寬宏,則或施于鬥,或施于稱,自無不公平矣。

     下附征事(三則) 遭譴不悟(《文昌化書》) 帝君曰:蜀郡之民多機變,巧于求利。

    東郭黎永正,本工輪輿,厭其作重而貨遲,乃改業治鬥斛,尋又治權衡。

    逾年,人有以深鬥、重稱為囑者,倍取其值而與之。

    又能作空中接絲之稱,折底隆梁之鬥。

    其術愈精,其用愈廣,其孽愈重。

    予乃遣裡域神段彥,于其夢中撻之,寤而未悔。

    複使其兩目廢明。

    年未四十,妻棄而他之,二子生而亦盲,苦态萬狀。

    然彼舍此,别無生理,于是以手代目,揣摩廣狹,臆度長短,以應人求。

    左手五指,朝傷暮殘,膿血甫幹,尋複被苦,至于指節零落,不能執持。

    然後行乞于市,自道其罪,三年而死。

    二子亦相繼餓殍。

    由是用其鬥稱者少戢〖戢(jí),收斂〗焉。

     [按]紹興有人,僦〖僦(jiù),租賃〗居蘇郡,巧作烊銀罐,偷銀。

    康熙丙子年七月初三日,正作此器,忽有人揭去其頂上之屋瓦,彼伸手掩之,雷忽劈去其半臂。

    身雖未死,然不能舉一物。

    故器用之稍涉于欺者,皆有幹于造物者也。

     作牛示罰(《冥報拾遺》) 唐雍州萬年縣元某,妻謝氏,有女嫁回龍村人來阿照。

    謝氏亡于永徽之末,龍朔元年八月,托夢于女曰:“我生時作小鬥酤酒,取值太多,今坐此罪,于北山下人家作牛。

    近又賣于法界寺旁夏侯師家耕田,非常辛苦,幸贖我出。

    ”女寤,泣告其夫。

    次年正月,适有法界寺尼至,訪知其詳。

    乃備價,至其家贖之。

    牛見女遂泣,女盡心豢養。

    京師王侯妃媵(yìng)聞其事,召去見之,賜以錢帛。

     [按]小鬥與人,市井常态,而受罰遂至于此。

    然則今之采取奸利,及強買人物者,蓋亦危矣。

     幹蠱裕後(《感應篇圖說》) 明揚州有富人,開南貨店,臨終時,以一稱付子,曰:“此吾起家物也。

    ”問之,曰:“稱乃烏木合成,中藏水銀。

    稱出,則注水銀于頭,人見以為重,而不知反輕。

    稱入,則注水銀于尾,人見以為輕,而不知反重。

    是以富耳。

    ”子心訝之而不敢言。

    父死,即将此稱燒毀,煙中有物上升,如龍蛇狀。

    未幾,二子皆死。

    因歎天道無知,因果颠倒。

    一日夢至一所,有官府坐堂上,谕之曰:“汝父命合富耳,不系乎稱。

    上帝正以其用心不公,故遣破、耗二星,以敗汝家,家敗之後,當繼以火。

    今爾能蓋父之愆,作事公平,故特将二星取回,将以賢子,光爾之後。

    但當力行善事,毋得怨尤。

    ”覺而大悟,為善益堅。

    後果生二子,皆成進士。

    〖幹蠱,指匡正父輩的過失,語出《周易蠱卦》。

    〗 [按]吉兇之理,相為倚伏,但非肉眼所能知耳,而果報則纖毫不爽也。

    昔姑蘇尹某,工于刀筆,其門如市。

    後生一子,貌甚秀,穎悟絕倫。

    因自悔前非,不寫狀詞。

    未幾,子忽雙瞽。

    尹大恚恨,複代人寫。

    不一年,子目複明。

    于是遂謂天道無知,絕不信福善禍淫 “奴婢待之寬恕,豈宜備責苛求” [發明]君不見賣奴婢時,母子相别之情形乎?慈母肝腸寸裂,出于萬不得已。

    于是揮涕而囑之曰:“父母貧,累汝矣。

    勉之哉,善事家主。

    主若呼汝高聲應,主若教汝側耳聽,同輩之中無争競。

    汝身肌膚是我肉,當年珍愛如珠玉,不想今朝離别如此速,我若有錢定把兒身贖。

    從今且自愛,無或遭鞭撲。

    ”叮咛猶未已,兩下皆大哭。

    痛哉!此種情形也。

    念及于此,方矜恤之不暇,忍備責苛求乎? 經言:一切世人,視其奴仆,當有五事:一者,先周知其饑渴寒暑,然後驅使。

    二者,有病當為療治。

    三者,不得妄用鞭撻。

    當問虛實,然後責治,可恕者恕,不可恕者,訓治之。

    四者,若有纖小私财,不得奪之。

    五者,給與物件,當用平等,勿得偏曲。

     天下至愚至苦者,奴婢也。

    惟其愚,故賦性健忘,七颠八倒。

    惟其苦,故面目可憎,語言無味。

    且其出言粗率,往往唐突主人,而又自以為是,紛紛強辯不已。

    凡此皆自取鞭撲之道也。

    然以如是之人,而必欲備責苛求,則主人亦欠聰明,亦少度量矣。

    惟願仁人長者,寬之恕之,常作自己之兒女想。

    當笞撻者,且加呵責。

    當呵責者,且作勸勉。

    則自己之精神不費,奴仆之肢體不傷。

    不特享現在之令名,且可作将來之家法矣。

     下附征事(四則) 死無奴婢(《法苑珠林》) 北齊仕人梁某,家甚富,将死,告妻子曰:“吾生平所愛奴馬,必以為殉。

    ”及死,家人以囊盛土壓奴殺之,馬猶未殺。

    至第四日,奴忽蘇曰:“死至冥府,在門外經一宿。

    明旦,見亡主枷鎖而入,謂餘曰:‘我謂死後得用奴婢,故遺言喚汝。

    不圖今日各自受苦,全不相關,當白官放汝。

    ’言畢而入。

    奴從屏外窺之,見官問守衛人曰:‘昨壓脂多少?’對曰:‘八鬥’。

    官曰:‘可押去,速壓一石六鬥來。

    ’主被牽出,竟不能言。

    明日見主人有喜色。

    官曰:‘得脂乎?’對曰:‘不得。

    ’官問故,對曰:‘彼家請僧禮誦,每聞經呗聲,鐵梁辄斷,故不得耳。

    ’主因白官放奴,且寄語家人曰:‘賴汝等追福,獲免大苦,然猶未能盡脫,更為吾多造經像,庶可免也。

    自今以後,切莫殺生設祭,不惟不得食,徒然增罪苦。

    ’” [按]身後之不得複認奴婢,猶罷官後之不得複用衙役。

    為其誦經,則能獲福;為其殺生,則能緻禍,理固然耳。

     小奴為祟(《感應篇圖說》) 洪州司馬王簡易,得腹疾,中有一塊,随氣上下。

    既絕複蘇,謂其妻曰:“吾到冥司,為小奴所訟,因吾約束太過,以至隕命耳。

    今腹中塊,即小奴也。

    查簿,尚有五年陽壽,故得放回。

    ”妻曰:“小奴何敢如是?”簡易曰:“世間有貴賤,冥府則一也。

    ”越五年,果以塊發而逝。

     [按]尊卑貴賤,猶之南北東西、夫妻父子,不過暫時名目,初非究竟稱謂。

    東鄰以吾為西,就東鄰言耳,若西鄰,則以為東矣。

    父以吾為子,就父觀之耳,若子觀,則以為父矣。

    黃泉路,既不聞繞膝兒孫,則鬼門關,豈尚有随身仆婢乎? 難忍能忍(《勸懲集》) 明司徒馬森,父年四十,始得子,方五歲,眉目如畫,愛之若寶。

    一日婢偶抱出門,失手跌傷左額而死。

    封翁見之,即呼婢奔竄,自抱死兒入。

    婦驚痛,撞封翁倒者數四。

    尋婢撻之,去矣。

    婢走匿母家,言其故,父母俱感泣,日夜祝天,願公早生貴子。

    次年遂生森,左額赤痕宛然。

    〖古時因子孫貴顯,其父、祖受到朝廷的封贈,稱封翁。

    〗 [按]婢媵之過,孰有大于殺其子者?寬婢之罪,孰有大于縱其去者?殺吾暮年所得之令子,而反縱其逃匿,使吾并失此婢。

    此種設心,其子縱不當為司徒,其父已代為植福矣。

    然則為子女鞭撻奴婢者,不适所以折其福壽乎? 悍婦産蛇(先大人筆記) 崇祯初,嘉定有耿賣面者,其婦素悍,淩虐女婢,甚為不堪。

    庚辰年春,懷妊将産,兩日不下。

    有王姓收生妪,最能(此下原缺二十一行,每行二十字) ……下澆風,獨有太倉、昆山、嘉定、崇明、松江幾處,有子孫軍之說。

    一經投靠,便如叛逆之人沒入功臣家為奴婢,永不出頭。

    不唯世其為仆,且複例之以軍,使其後人,永不得為良家子女,何其酷也!獨不思為家主者,現受父母重恩,猶不能及身孝養。

    今為仆者,不過得此些須身價,直欲使其與天同休。

    豈不上幹天地之和,幽觸鬼神之怒乎?夫人雖有良賤,所生子女,一般珍惜。

    獨到有名分之家,則其婚其嫁,總不自由。

    或女貌有姿色,而家主強逼之以通房。

    或主母有妒心,而牙妪逢迎之以遠賣。

    緻使抱憤抱慚,含冤莫訴,其存其沒,家莫聞知。

    此有子女之慘也。

    設或家富無子,則一生苦撐财産,家主如同籍沒,公然據為己有。

    甚至家人之女婿,略有赀蓄,便謂伊嶽是我家奴,從此借端索詐,而世仆之禍,延及外姓矣。

    又不特此也,有世仆,即有冒認世仆者。

    目睹土豪勢宦,窺見懦弱之民有産業田房,或豔妻艾女,即統仆駕船,如擒盜一般,劈空鎖歸,送官懲治。

    誣其叛主弑主,且出遠年之僞契,以實之。

    由是吏徇囑托,官通情面,見此題目甚大,遂謂名分攸關,竟斷僞契為真,叛主是實。

    使茕茕懦弱之人,有屈難伸,無門可訴。

    爾乃量其家計,逼以贖身。

    可憐無知赤子,惟恐留毒在後,多方揭債典衣,仰人說合。

    豈知收銀既訖,究竟不還其券,但付執照一紙。

    于是從前之僞契,得此執照而反真,冒認之虛詞,有此贖身而無辨矣。

    果然不隔三年五年,仍舊喚之服役。

    此時若竟聽其自然,恐曩日之金錢枉費。

    将欲顧恤體面,則家中之囊括已空。

    甚有一詐再詐,直至孑然一身而後止者。

    此真衣冠之大盜,名教之虎狼!止因未除世仆之刁風,所以生此無窮之贻累。

    夫賣一兩而贖一兩,在彼一生之屈節,已付東流。

    若出一倍而索數倍,在我片念之貪婪,殊傷天理。

    奈何同此錢财,家主用以買仆,則三兩五兩重于泰山。

    奴隸用以贖身,縱累百盈千,輕如草芥乎?伏願當代仁人君子大發慈心,鳴諸當道,谕以私屬不得稱軍,仆人不當以世,凡系投靠之人,總以及身而止。

    且饬婚嫁者不得收其财禮,贖身者不許過其原銀。

    倘以上世之叛仆為詞,即以現今之索詐而論。

    取遵依于各屬,勒碑石于通衢。

    不唯使千萬家之祖父,可以無累于後人;千萬家之子孫,可以不尤其祖父。

    且可使千萬家之良善,可免劈空誣陷之災;千萬家之女郎,可免強暴失身之辱。

    從此大姓之子孫,各各安分自守,不萌邪僻之念,不取非義之财。

    所以培植其宗祧者,不更厚乎? 文昌帝君陰骘文廣義節錄卷上
上一頁 章節目錄 下一章
推薦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