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露宿了哩!”
“這個……”店小二的語聲嗫嚅地道:“小的可沒法作主。
”
長公主忽然揚聲問道:“小二,是什麼人?”
店小二也揚聲答道:“回長公主,是一位讀書相公。
”
長公主推開了房門,凝目向外面打量着。
隻見店小二的旁邊,站着一位身着白色長衫,一手持着一把折扇,一手提着一隻藤制的小書箱。
此人約莫三十上下年紀,面相清癯,文質彬彬地,一臉的書卷氣息。
當房門開啟的刹那,白衫文士也向室内投過匆匆的一瞥。
一見房門打了開來,店小二連忙向長公主哈腰谄笑道:“就是這位相公。
”
長公主緩緩“唔”了一聲,仍在向對方深深地打量着。
店小二又向那白衫文士歉笑道:“相公,小店就是這位長公主包下的。
”
白衫文士一怔道:“長公主?當今皇上,才不過二十多歲,怎會有這麼大的一位公主呢?”
店小二連忙加以補充道:“相公,這位長公主,不是當今皇上的長公主,卻是幽冥教教主,幽冥帝君的長公主。
”
白衫文士笑道:“幽冥帝君,這名稱好神氣啊!”
店小二顯得眉飛色舞地說道:“相公,咱們這位長公主,實際上,可比當今皇上的公主,更具權威哩!”
白衫文士“哦”了一聲,向着長公主抱拳一拱,含笑說道:“長公主在上,區區這廂有禮了。
”
長公主美目深注地,接問道:“你是什麼人?”
白衫文士笑道:“區區是過路的遊學秀士。
”
長公主冷然接口道:“我問你姓什名誰?”
白衫文士道:“區區于君璧,‘之子于歸’的‘于’,‘君臨天’的‘君’,‘白璧無瑕’的‘璧’。
”
“好名字!”長公主贊了一句之後,又注目接着問道:“是由哪兒來?到哪去?”
白衫文士歉笑道:“不瞞公主說,區區孑然一身,算得上是一身如寄,四海為家,所以,區區不知道該說由哪兒來,更不知道将向哪兒去?”
長公主忽然扭頭向朱伯倫笑道:“尊意如何?”
朱伯倫一怔,說道:“長公主語意何指?”
“我是說,”長公主含笑接道:“閣下是否有意留這位于相公,在這兒住一宵呢?”
朱伯倫笑了笑道:“這客棧是長公主包租下來的,此事老朽可未便越權。
”
長公主接道:“不錯,這客棧是我包租下來的,但目前,閣下卻是這兒的主人,所以理當由閣下作主。
”
朱伯倫正容說道:“既然長公主已經授權,老朽就鬥膽作主,讓這位于相公在這兒住一宵……”
于君璧(文士)連忙截口接道:“多謝老丈!”
說着,并抱拳深深一揖。
朱伯倫一面還禮,一面笑道:“于相公不必客氣,俗語說得好,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大家都是出門人,能夠予人方便時,自當予人方便才是。
”
微頓話鋒,又含笑接道:“其實,于相公要謝,也該謝這位長公主才對,因為,咱們在這兒的一切開銷,都是由長公主會賬的哩!”
于君璧“哦”了一聲,又向長公主抱拳長揖道:“多謝長公主,于君璧這廂有禮了。
”
長公主微微颔首,并美目深注地說道:“于相公也成了這兒的貴賓,但我有幾句不太好聽的話,卻必須先說明白,希望于相公不要介意才好?”
于君璧怔了一下道:“長公主有話請盡管說,即使不太好聽,區區也不介意就是。
”
長公主笑了笑道:“其實,也沒有什麼,隻因這幾天情況特殊,而這兒住的,又是我曾經承諾過,在這豐都地區,不再為難他們的貴賓,為了我自己的職責,才不得不對于相公有所唐突。
”
“不要緊,”于君璧含笑接道:“區區正恭聆着。
”
長公主注目接道:“于相公不但是遊學秀士,也是武林中人吧?”
于君璧笑問道:“長公主,怎樣的人,才算是武林中人呢?”
長公主哼了一聲,道:“你很會裝胡羊。
”
于君璧苦笑道:“長公主,區區可的确是沒聽懂你的話啊!”
長公主接道:“那麼,你帶着寶劍幹嗎?”
原來于君璧的腰間,還系着一柄古意盎然的寶劍。
由于那柄長劍的劍柄和劍鞘的古色斑斓,雖然外表看來并不起眼,但在行家眼中,必然會認為是一柄頗為名貴的寶劍。
不過,由于那寶劍的位置,偏于腰後而接近臀部,如非是長公主眼明心細,加以點破,其餘的人,幾乎沒有注意到。
于君璧高然一笑道:“不瞞長公主說,這不過是用來裝點門面,吓唬一些存心不良的宵小而已。
”接着,又微微一怔道:“長公主,難道說,帶着寶劍,就算武林中人?”
長公主接道:“光是帶着寶劍還不行,必須要有一身不俗的武功,才能算是武林中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