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君璧不由目光一亮道:“那麼,我也算是武林中人了。
”
長公主蹙眉接道:“此話怎講?”
于君璧笑道:“我也有一身不俗的武功,而且,家師的名氣還大得很哩!”
這幾句話,不但使長公主的秀眉蹙得更緊,連朱伯倫等人,也一齊深感詫訝地,蹙緊了眉峰。
是的,這位于君璧的話不但前後矛盾,也實在太以不合邏輯。
因為,他首先說自己帶着寶劍,不過是裝點門面,吓唬宵小,繼則又說自己武功不俗,而且師傅的名氣很大。
試想,真正武功不俗,師傅名氣很大的人,會這麼說嗎?
長公主微一沉思,忽然淩空一指,點向于君璧的“七坎”要穴,并以快速絕倫的手法,将他的寶劍取了過來。
長公主的行動,固然出人意外,但于君璧所顯示的,卻更令人費解。
他,竟然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就給長公主制住了,隻是顯得滿臉驚惶地,大聲嚷道:“你……你會邪術?”
長公主苦笑道:“胡說!”
于君璧飛快地接道:“那麼,怎麼你淩空那麼一點,我就不能動彈了呢?”
長公主摩裟着手中的寶劍,自顧自地苦笑道:“一個武功不俗的人,會是這樣子的……”
于君璧怒聲喝道:“這是我家三代祖傳的寶劍,趕快還給我!”
長公主披唇一哂,道:“放心,我不會要你這枝破劍,不過是稱稱你的斤兩而已。
”
于君璧怒聲接道:“長公主欺人太甚,人又不是牲口,怎可以論斤論兩的!”
這幾句話,可使得朱家鳳,忍俊不住地,“噗嗤”出聲。
長公主美目深注,冷冷地一笑道:“如果你是一位不露相的高人,這一份表演功夫,可真是登峰造極了。
”
于君璧苦笑道:“我生成就是這樣子,不論你說我高也好,矮也好,我都不計較,但你必須将寶劍還給我,而且,還得将定身法解除。
”
長公主根本不答理對方的話,隻是披唇一哂道:“徒弟如此,我想你的師傅也高明不到哪兒去……”
于君璧截口大喝道:“長公主,你要是辱及家師,我可要罵你了!”
長公主笑問道:“你且說說看,令師是怎樣的高明法?”
于君璧一聽對方提及乃師,頓時忘去了自己已中了“定身法”,也忘去三代祖傳的寶劍被人搶走,顯得眉飛色舞地接道:“提起家師,可真是一位文武雙全,非常了不起的大英雄。
”
長公主“唔”了一聲,道:“我正聽着。
”
于君璧接道:“家師人稱萬博居士,又稱為萬博老人……”
長公主截口笑道:“這稱謂倒蠻像是一位絕代高人……”
于君璧連忙接道:“不!家師的個兒并不高。
”
他的話,有時顯得頗為世故,有時卻是幼稚得令人噴飯,但他本人卻是煞有介事地,一本正經因而使得長公主惱也不是,怒也不是地冷哼一聲道:“可是,我卻沒有聽說過。
”
于君璧也哼了一聲,說道:“你又沒有順風耳,怎能聽到百多裡以外的人和事哩!”
長公主一怔道:“府上距這兒隻有百多裡?”
于君璧接道:“我是這‘豐都’縣境的‘高峰場’的人,你說,距這兒有多遠呢?”
長公主微微一怔,然後嬌笑道:“原來咱們還是小同鄉,真是失敬得很。
”
于君璧笑了笑,說道:“長公主不要客氣。
”
長公主注目問道:“令師尊姓如甫,如何稱呼?”
于君璧接道:“徒不言師諱,長公主知道家師是萬博老人,不就夠了嗎!”
“有理,有理,”長公主苦笑着點點頭,又接問道:“那麼,令師是怎樣的高明呢?”
于君璧口沫橫飛地接道:“說到家師的高明之處,可就多啦!先說文的……”
光是口沫橫飛還不夠,很可能還想以手勢來加強語氣,這才發覺自己所中的“定身法”尚未解除,因而忽然一頓話鋒,注目接道:“嗨!你還沒解開我的定身法哩!”
長公主冷冷地一笑,揚手淩空連點了兩下,道:“好!說下去。
”
于君璧一個懶腰,色然而喜道:“咦!你這邪門法術,倒真是蠻靈驗得很啊!”
長公主冷然接道:“說你師傅的高明吧!”
“是!”于君璧冷笑接道:“先由文的說起,家師上至天文,下至地理,無所不通,無所不曉,至于什麼三教九流,星、相、醫、蔔,等學問,那隻能算是雕蟲小技了。
”
長公主接問道:“武的方面呢?”
于君璧接道:“武的方面,馬上馬下,十八般武藝,無所不精,至于行軍布陣,運籌帷幄,決勝千裡,更是不讓張良,諸葛,專美于前。
”
長公主冷笑道:“可是,你所表現的,卻太差勁了。
”
“是的,”于君璧讪然一笑,道:“區區是讀書學劍,兩無成就,真是慚愧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