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子?”
韓尚志約略的把“神州一醜”贈靈丹,自己答應替她尋女兒的經過,說了出來,“失魂人”這才釋然的點了點頭。
“黑妖沈家骐”從韓尚志手中接過丐門長老竹符,恭謹的道:“掌門人還有什麼吩咐?”
“丐幫事完之後,你倆到‘鬼堡’附近等我!”
“遵谕!”
“還有,把‘大般若秘錄’交給我!”
“白妖馮瑛英”忙自懷中取一個絹布小包,雙手呈上。
“你們可以動身了!”
雙妖齊應了一聲“是!”恭敬的施了一禮,彈身疾瀉而去。
“失魂人”聲音喑啞的道:“孩子,我們也該走了!”
“是的!”
兩人不約而同的把目光轉向那一坯新土,作了最後的憑吊,然後雙雙彈起身形,順着官道風馳電掣的奔去。
這一天,晨曦方吐,“鬼堡”在望。
韓尚志觸景生情,下意識的把目光掃向與東方慧訂交的那方巨石,這一看之下,不由心頭巨震,幾乎驚叫出聲。
巨石之頂,隆起一堆碎石,形狀像一座墳墓,墓旁,站着一個披頭散發的怪人。
韓尚志對這披發怪人,并不陌生,他正是東方慧口中所稱的小師兄盡。
”“失魂人”
似有所覺,道:“孩子,發生了什麼事?”
“那巨石頂上站的正是晚輩的小師叔!”
“失魂人”目光一掃,身軀一震,道:“不錯,‘血骷髅’最小的傳人,他在……”
“晚輩上前看看!”
話聲中,疾朝那方巨石撲去,幌身上了石頂。
披發怪人回身揚掌……
“小師叔,是我!”
披發怪人的手,垂了下來,眼中暴射駭人殺芒,直照在韓尚志面上,賂不稍瞬,那眼神,令人不寒而栗,是仇視、是憤怒、是怨毒……
韓尚志大惑不解的退了一步。
突地
他眼光觸及那堆碎石,幾個驚心休目的大字,映入眼簾,“亡女東方慧之墓”
這七個字,猶如七柄利劍,插進他的心窩,刹那之間,血脈似乎停止了運行,心髒也停止了跳動,一種麻木之感,流遍全身,眼前金星亂進,地轉天旋……
“慧妹……”
兩個字方才出口,一股鮮血狂噴而出,身形幌了兩幌,栽倒碎石堆砌的墓前。
當他再度蘇醒之時,發覺自己被“失魂人”摟在懷裡,急一掙紮,站了起來,披發怪人的雙目,仍狠狠地盯住他,似乎根本沒有移開過。
東方慧之死,擊破了他的心。
他付給她全部感情,現在随着她一起埋葬。
“慧妹,你就這樣悄悄地别我而去嗎?”
他喃喃地念着,淚水随聲而下。
他感到自己到了人生的盡頭,現實的世界對他已失去了意義。
悲劇“失魂人”曾經預料到的事,終于不可避免的發生了。
“小師叔她怎麼死的?”
披發怪人瞪目不語。
韓尚志再喚了一聲:“小師叔,她……”
“失魂人”怆然道:“孩子,他不會說話!”
韓尚志這才想起對方是個啞巴,正待手勢……
“啪!啪!”
披披怪人出手兩記耳光,打得韓尚志口血飛濺,踉跄倒退了一步。
“失魂人”不由“哦!”了一聲。
韓尚志木然承受了兩記耳光,他不知道躲閃,也不感到疼痛,他似乎身心都麻木了,對于外物,一無反應。
此刻,幻滅和悲傷,充滿了他的心。
“慧妹,是我毀了你,是我的錯,慧妹……”
“啪!”
又是一記清脆的耳光,打得他搖搖欲倒,血沫大量的從口角溢出。
“小師叔,我……希望你殺死我……”
披發怪人氣呼呼的從身邊掏出一個紙折,劈回擲與韓尚志。
韓尚志接在手中,先閉上眼,定了一下神,以防昏倒,然後,顫抖的手指,打開了那紙折,隻見上面斑斑點點,一片段紅。
“血!血!是慧妹的血!血書……”
那些血紅的字,在他的腦海中擴大,擴大,變成了一片血海,東方慧憔翠蒼白的面容,從血海中幻了出來。
他伸手去抓,抓了一個空!
他聲嘶力竭的呼喚,但她像一尊石像,毫無反應。
幻像消失了,他逐漸能辨認出那些血紅的字,上面寫着:“我該如何稱呼你?志哥,抑是師侄?
當你看到這一紙血箋時,我已到了另一個世界之中,我空空的離開了人世,因我已一無所有,我所有的,已全部給了你。
沒有你,人生對我毫無意義,但殘酷的現實,在我們之間劃了一條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隻有死,是唯一的解脫。
存在我們之間的,是罪戀?抑是孽戀?……”
他痛苦的哼了一聲,閉上了眼,口裡喃喃的自語着:“罪戀?孽戀?”,也許都不是,是傳統的禮教扼殺了這份真摯的愛情。
“失魂人”輕輕一拍他的肩頭,以一種低沉飽含憐愛的聲音:“孩子,振作些,一切都會變成過去的!”
他緩緩睜開眼睛,往下看去:“失去的夢,永遠無法追回!”
“生,我們無法同裳;死,我們不能同穴!”
“人世間,有比這更殘酷的事嗎?”
“你,沒有錯,我,也沒有錯,錯的是命運!”
我死後,我的遺骸,将拜托我小師哥把它埋葬在當初我們第一次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