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素不相識。
這樣子的前因,怎會有後果讓她償還?他到底是持着何種理由,又為了什麼?為什麼……
若真有錯,也該讓她明白所犯何事吧,是不是這樣才對呢……是不是……
霧氣朦胧地迷上了她的美眸,在恍惚的視線下,玄妙地;眼前突然顯現一對令她心顫的寒酷眼神,接着,一張威凜如天神的臉龐漸漸幻化成白向樓的,伸出一雙索命似的手掌,一步一步地傾近她,一步一步地……
“你背叛了我!”憤恨的嗓音雖飄飄忽忽,卻清晰地傳入她的心間。
“我不會原諒你的……秦忽蘭……我會再來找你的……找你……
“不!”秦若彤倏然彈起,聲嘶吼的嗓音瞬時飄蕩在冷冷的空氣中。
“她這三天三夜裡隻是喝水,沒吃下任何的食物,再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默姨放下盤上全然冰涼旦絲毫未動的食物,對着坐在客廳裡查看公司文件的白向樓憂心說道。
“别管她,她是該受點教訓。
故弄玄虛,騙不了人的。
”他忍住胸口那股疼痛的騷動,垂着眼簾繼續觀看手中文件。
“向樓,你真的打算把秦若彤放在身旁一輩子嗎?這些日子看下來,我還是認為你的做法實在不妥當。
”默姨忡憂更深。
“”默姨,你在擔心些什麼?“他總算放下文件,擡頭望着她。
“擔心你。
擔心她、還有她那父親……秦堅。
”
白向樓站起身,走向前去摟了摟老婦削薄的雙肩安慰說道:“默姨,相信我好嗎?那隻老狐狸絕對逃不出我的掌心之中。
”
“話不能這麼說,‘邪心狡狐’的别稱可不是他胡亂得來的。
你把他留在公司裡,等于是在養虎為患,萬一讓他逮着機會,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向樓;當初默姨要你把秦堅送進去以絕後患,你就不肯,偏偏要換個秦若彤回來,還讓她攪得你心神不甯。
”她執起他的手,規勸地續道:“聽默姨的話,讓她遠離自家、遠離你好嗎?”
白向樓不假思索地立即搖頭,仍然固執已見。
“十億鈔票豈能讓它輕易飛走,更何況我怎麼可能讓秦若彤攪得心神不甯,默姨,是你太多心了。
”
真是她多心嗎?默姨自問。
可是擺在眼前的答案卻早已讓她這名旁觀者清清楚楚的明白情勢将會如何演變,而這後果發展完全不是她所願樂見的。
“向樓,你聽我說……”但她話隻吐了一半,就讓一道從樓上急奔下的倉皇身形給阻了住。
“”玉蓮,你這慌慌張張的是在幹什麼?“
“少……少爺、默姨……若彤她……她好像不太對勁。
”玉蓮喘着氣兒神色緊張地道。
白向樓聞言一震,急問着:“哪兒不對勁,把話說清楚。
”
“是……是這樣子的……我剛剛到少爺的房間裡收拾東西,看見她躺在床上動也不動一下,我喊她,她也不理我,我又去拉她的手,沒想到竟發現她全身……全身冷冰冰的仿佛被雷擊中一般,白向樓瞬間臉色一青,玉蓮的話尚未聽完,就急沖奔上回旋梯,直往關住秦若彤的卧室奔去。
“默姨,快請李醫生過來。
”他的恐懼毫無保留地回蕩在這間偌大的客廳中。
默姨不禁輕輕歎息,她最擔心的事終究避不過的發生了。
望着心急如焚沖上樓去的白向樓,她肯定的知道,他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眼見她毫無氣息似地躺在床鋪上,心疼畏懼的神經作怪的厲害。
耳聽她難受地發出呻吟喃語,胸前更像是被車輾過般地難受。
“相當嚴重的感冒,有轉為肺炎的可能性,這兩天一定要仔細照顧,藥也要按時讓她服下。
”李醫師突然回頭建議道:“白先生,還是送她到我醫院去診療好了,讓特别護士照料比較不會出差錯,你看如何?”
“不必,我會守着她。
”他毫不猶豫地道。
李醫師愣了下,以為耳朵聽錯了?“白先生要親自照顧她?”
他煩躁地點着頭,步前坐在床沿上,凝睇那張失去生氣的美麗面孔,還有她轉為慘白的雙唇,心揪得更緊,好痛。
“李醫師,隻要叫她按時間服藥打針,身體就會很快康複是不?”他問話的嗓音粗歎之至。
“是……是的。
”李醫師像發現新大陸般地,不斷瞧着他不尋常的關懷。
躺在床上的女子是誰?竟能讓冷冽無情的白向樓有了激動的熱度。
“好了!我清楚了。
你那就記得按時過來替她診治,現在可以出去了。
”白向樓命令一下,全副精神就隻放在床榻上的病人身上。
大掌緊緊包握住她小巧滑誘卻極其冰冷的手心,心頭百轉千折,面對她這回來勢洶洶的病情,再思及他若是一味的以為,當她是在作戲而不理睬她的話……可以預見那後果簡直是……突地一顫,他不寒而怵了!
修長的指頭撫着她泛青的臉頰,像對待最珍貴的寶物般地小小翼翼,當她被夢魔糾纏而呻吟連連時,握住她小手的白向樓不受控制地附在她耳畔旁輕柔低哺,撫慰着她的心靈、傳送着他的呵護,直到她夢魔稍歇,卻仍不停止。
頭好痛,身體好重,忽冷乍熱的極端溫度似乎象約好了一塊兒地,不斷不斷交替地侵蝕着她的神經,不放過地折磨她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