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月那條線突然被人踩斷了。
”一早,紀諾神情凝重地由奉天苑的高雄分社匆匆北上,直奔台北總部。
一入書房,立即對亢襲天報告這教人吃驚的壞消息。
這樁讓他們花費半年心思,從最初的掌握線索、到安排卧底,乃至于動用奉天苑一切資源的案子,就在環節打通、資料搜集齊全,眼看即将收網之際,居然在這麼重要一刻功虧一篑,難怪連亢襲天最倚重的左右手都慌了。
驚聞消息,亢襲天的言行舉止并未失态,但霍然張狂出的疏冷仍然說明他的極度不悅。
“為什麼會犯這種緻命錯誤?”沒有理由,若要出事,早該發生,不該延宕到今日。
“事情發生相當突然,根本來不及預防。
在一夕之間,奇月居然掌握了我們派去的卧底名單,準備大舉圍剿,幸虧卧底群機警,立即撤出,不過還是發生正面沖突,有兄弟受了傷。
”
“傷勢如何?”擔憂聲立出。
“幸好沒有生命危險。
”
緊崩的頰鬓緩和許多。
“查出事情原由沒?”
“根據初步的判斷,有相當大的可能性,名單是由奉天苑總部走漏出去的。
”紀諾直言不諱,完全不與粉飾修詞那一套,也正因為主事者的心性他太過明白,謅媚與阿谀隻會落個受辱的下場。
“從奉天苑總部洩漏出?”亢襲天更陰沉了。
“是的。
”
“換句話說,總部裡有内奸。
”是不是因為奉天苑這段日子處理事務在過得心應手,以至于削弱了該有的防範與警惕,才會出這等事。
“雖然這種假設稍嫌大膽,但目前的證據卻是直指這個方向。
”
會是誰?亢襲天暗自思量,單是駐守奉天苑總部的人員就将近五百名,要從中揪出罪魁禍首,短期間内是不可能辦得到,然而奇月這件事卻已迫在眉捷。
“内奸的事我會負責。
”亢襲天立刻交代行事方向。
“紀諾,和奇月既然已經撕破臉,正面交鋒的已屬無法避免的結果。
你切記,無論花費多少人力或物力,都務必掃掉奇月這隻大垃圾,以及斬掉毒品的進口來源,有任何進展随時向我報告。
”
“是。
”紀諾退下。
亢襲天的臉色依然沉肅至極。
說不扼腕是騙人的,追蹤長達半年之久,耗費無數精力,本是想用不流血的方式掃除奇月這隻大毒果,沒想到卻在緊要關頭,功敗垂成,而事敗的原因還是出于奉天苑本部,實在令人難堪。
會是誰?
誰敢犯上奉天苑苑規中最重要的一條罪——背叛。
亢襲天帶着思索邁出書房,走在回廊上,才經過轉角,臆測的心思都還來不及收回,忽爾愣了住!
司寇舞蝶,那個至今意向不明的女郎,正在離内苑機密庫房不遠處的花園前,鬼祟的來來回回,懷疑,突然如長江大浪般奔騰而來,灌進他的神經。
這妮子在林媽面前、在父親面前、在覺兒面前,利用着她甜美且教人不設防的外貌,博取許多人的喜愛與信任,而她是否就是仗藉别人對她的好感而從中得取最大的利益。
一向沒出過差錯的行動,就這麼“剛好”的在此時發生,未免太過巧合?
“亢少爺,魂歸來兮,你快回魂吧,擋到人了喽。
”大白天的,他發什麼神經愣站在走道上?
司寇舞蝶不解地瞪大杏眼上下打量他,這冷面修羅怪怪的,從上回争吵,他怪異地退下台後,今日再見,怪異依然殘存,他該不會中了蠱吧?
“亢……呃!”想再出聲的話語這回來到唇邊就連忙自動滑回腹腔中,因為她的瞳眸正接收着兩道詭谲的波芒。
他灼灼凝睇她,盡散冰山氣息,剛硬的身體更是漫出一股奇異的肅殺狂暴,暗潮洶湧的朝她撲擊而來。
司寇舞蝶警覺地退了幾步,再傻也知道這股厲氣是針對她而來。
“你在這裡做什麼?”亢襲天過分輕柔的語調帶着緻命的危險,司寇舞蝶不禁又退後幾步,可是他也不放過的前進幾步。
不對勁,真的不對勁!向來精明幹練的亢大少爺此刻不止神經短路,連視覺都大有問題,事實擺得這麼明顯,他居然瞧不出她在這裡做些什麼?
“你的眼睛還好吧!”
話才出,她的手腕立刻迅雷不及掩耳的被人攫住,原本握在舞蝶掌心中的掃帚哐啷落地。
“你少裝瘋賣傻。
”低峭森寒的嗓音有如天地間至極的寒冰,困住她。
“放……放手啦……疼……好疼。
”她慘呼。
“說,你到底拿走了多少機密資料?”
“什麼資料?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啦,放手、快放手。
”男人的力氣怎麼這麼大,好痛、痛死人了。
“司寇舞蝶,别以為你是雲空人,我就拿你沒辦法。
”
“是,你有辦法,你行。
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