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你老是仗勢欺人。
”司寇舞蝶拼命忍着痛楚就是不讓眼淚掉下來,還不畏強權的與之卯到底。
“怎麼前些天吵架吵輸了,不甘心是不,今兒個就又另起爐竈找話題來開罵。
”
“無聊。
”他怎麼忘了她的掰功一流。
“那麼你欺負我這個弱女子就不無聊了。
”一向好聽的脆鈴嗓音全然消失,她帶着粗嘎的哽咽,因為手腕處真的好痛。
“你栽贓的本事可真是一流。
”作賊的喊捉賊。
“其實你打的主意我心明白得很,想趕我走就明說,用這種屈打成招的方式太下流了。
”
屈打成招?
亢襲天霍地放開她,她潔白細緻的肌膚上居然泛起微青的五指紅印,他才稍稍用點力罷了,怎麼……女人簡直是水做的。
見她齧牙咧嘴地不斷搓揉手腕,一副椎心刺骨的痛苦模樣,這才驚覺他對她所造成的傷害。
“想找藉口趕我走,可以,但按這種罪名在我頭上,小女子我承擔不起。
”什麼嘛,說她是小偷!她哪有拿了什麼資料?
她手腕上的紅痕控訴他的粗暴,亢襲天沒來由的心生不舍,這也讓他冷靜下來,進而發現自己的确是太躁進了,況且他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這小妖精做的。
“就算法官要判人死刑,也得拿證據來堵我嘴吧!”果然,她逮到了他的失誤,直問。
見他無語,司寇舞蝶當然乘勝追擊。
“沒有是不,亢大少爺,被人冤枉是很可憐的,你高高在上,當然沒受過這種窩囊氣,但你也要考慮考慮‘被害人’的心情。
”大大的眼瞳閃爍着水光,備受委屈。
“況且出了什麼事,我到現在都還丈二金剛摸不着頭緒,你對着我死追猛打,不嫌過分?”
一字一句的血淚控訴、楚楚可憐的無辜嬌态,一滴一滴往他的心上敲。
“我好委屈……”
别中計,裝可憐一向是她慣用的伎倆,但……又無法漠視這不舒服的騷動。
“好可憐……”
亢襲天整個身心都被團團的陰郁所擾亂。
“我——”
“抱歉!”霍地,亢襲天放下這句話。
“你說……說什麼?”
“是我太沖,對不起!”
司寇舞蝶怔在當場,她的耳朵沒聽錯吧,這個男人在跟她道歉耶!
道歉……道歉耶……
一股熱流暖烘烘地從腳闆疾速沖上腦門,緊緊包裹住她,之後他又說了什麼她全部聽不進去,像個小白癡一樣,呆呆傻笑,笑到最後連亢襲天都被她笑走了,她還愣愣地杵在原地,回不過神來。
休怪她會有如此的激烈反應,因為一個剛強自負的男子會跟她道歉,有種天下紅雨的驚奇;也因他的歉意,她對他的好感百分比例迅速上升。
這是否意味着這個男人根本不壞嘛,想想:一個懂得反省的人能惡霸到哪裡去。
外頭對冷面修羅的傳言該作修正了。
她也要重新評估他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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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蝶、舞蝶?”
陷入冥想中的司寇舞蝶根本沒見到她眼前有隻纖細小手在左右晃動,兀自陷進神遊中。
“舞蝶!”商覺兒隻好使出生平最大的聲音嚷嚷道:“你有沒有聽見我在叫你,司寇舞蝶。
”
嗄!她差點彈起來,驚吓地直拍胸口猛定神。
“什麼?出了什麼事?覺兒,是你哪,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喊你半天了。
”
“噢,是麼?”真可笑,上回才說人家神遊太虛,才多久,同樣的情境就落在自己身上,怪難為情的。
覺兒好奇地打量她,悅耳的音符又降成平日的溫韻調。
“你想什麼那麼高興?嘴角一直挂着彎彎的笑。
”
“有嗎?”小手倉促地撫平自己不知不覺一直揚高的唇角,忙否認道:“沒什麼,可能是抽筋吧?”
“騙我。
我都瞧見、也聽見了。
”覺兒不讓她有任何撒謊的機會。
“什麼?你都看見啦?”司寇舞蝶大驚失色,反射性地辯道:“覺兒,你聽我說,我絕對沒有那種意思,你可千萬别誤會了。
”糟糕,若是傷了搪瓷娃娃的心,可怎麼辦才了?
“你能解釋得更清楚嗎?什麼叫别的意思?我又别誤會什麼?”不知是否近墨者黑,一向怕羞的覺兒居然也學會俏皮。
倒是被慌張掩蓋住玲珑心的司寇舞蝶,擔心得團團轉,深恐嬌弱的搪瓷娃娃被傷害,根本沒注意到她異于尋常的反應,更忘了自己這副模樣叫做不打自招。
“真的,你千萬别自行演繹,亢大少爺絕對沒有那種意思。
”修羅第一次對她态度好上那麼一點點,就被覺兒給撞個正着,難怪壞事不能做,才幾秒鐘工夫,報應就來。
“舞蝶,你可以停止你的擔憂,既然擺明是事實,否認也沒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