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作,簡單嗎?
其實在我的認定之下:它應該是不困難的,尤其現在的我又可以心無旁骛,的寫著我的故事;照理說,我更應該能夠輕松的把心中所思化為文字,順利的記錄下來,完成付梓成書的美夢,以飨宴讀者。
可是……我現在即開始嚴重的懷疑起自已的能力來。
寫完前三章;重看一遍!即發現自已筆下的人物太過假象、描述的情節也太
過牽強,即便這是重新又寫過一次的故事;即依然沒有任何進步——
行嗎?
一部沒有靈魂的作品會有出版社願意錄取嗎?
我其實是不敢奢想的。
該燎解,一本沒有魅力讓讀者一個字、一個字追看下去的小說,它本身就已經注定好失敗的命運,又哪裡能夠得到請者們的共鳴。
沒人會想看哪。
就因為如此,所以我原本的信心開始一點一滴的崩潰掉。
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能力來……
我行嗎?
我真的能寫愛情小說嗎?
方嫿寫完一張紙,就撕掉一張紙,揉到最後連手都酸了,看著一簍子的紙團,她挫敗的丢下筆,煩躁支著額,對著槁紙嘶聲低喃著。
「不行哪!這個故事實在寫得太難看了,根本不能用。
」完全沒有邏輯的内容,更遑論具備吸引讀者追看的動力了,有的隻是為了把它變成愛情小說所強加下去的可笑情節。
故事走筆至此,方嫿不得不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能力來,她會寫小說嗎?
自己真有這種天分走上文字工作這層領域嗎?原本她以為絕對沒問題,她是那樣的信心滿滿,直到動筆寫了二回之後,才發現以前的自信彷佛是夜郎自大下的産物,她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
方嫿無力的趴倒在桌面,身心疲憊地望著暗沈的夜空,烏雲蓋頂,天上的星月不見半顆;夜色也顯得死氣沈沈,彷佛在映照她的心情。
心裡難過到好想哭喔,但又怪得了誰,寫作是自己的堅持,她沒有資格怪罪别人。
況且這份興趣是很個人的事,相信除了自己以外,沒人可以幫得上忙。
現在她會淪落到這種地步,隻在表示她先前所下的工夫完全不及格,所以才會寫不出撼人心扉的作品來。
她的功力不足哪……
那麼該要放棄嗎?
可是又不甘心。
寫出一本最美、最好看的愛情小說,可是她打小就許下的志願。
為了這樁心願,她碰過無數道荊棘,并且一路走來她都沒有興起放棄的念頭,好不容易最嚴重的「阻礙」暫時解除,她怎麼會在柳暗花明的這一刻湧上這怯弱念頭。
笨方嫿!你是不是笨傻了。
鼓起勇氣怎麼也要再試上一次。
灰心喪志仍然隻是造成失敗的事實,於事無補。
從哪裡失敗,就從哪裡爬起來。
對呀……既然明白自己的缺點來自於故事情節不能讓人感動、少了一份讓讀者動容的魅力,那麼就「對症下藥」,也許還會有所轉機。
她怎麼忽略了,所寫的既是愛情小說,當然首重情字,她故事内容的失真來自沒有真正的感情,以緻筆下的人物顯得毫無生命。
她恍然大悟的一拍桌!
沒錯,問題就是出在這地方。
隻因她從來沒有享受過戀愛滋味,所以才會抓不到那份男女間的互動感覺,再加上身旁又沒有朋友可供參考,以至於無法一針見血的描述出事實,故事當然就難以入目。
隻是——戀愛都是怎麼談起的?男女之間又是怎麼依戀的?最後他們又是怎麼愛上的?
這可是一番大學問。
方嫿抓著腦袋拚命想像……揣測著……
傷腦筋……
獨孤漠從外頭返回公寓,一入内,客廳連盞小燈都沒留,陰暗無比。
也該是,都淩晨三時許,那妮子也該睡覺了。
走到廚房倒杯水,轉頭時卻發現沒關緊的卧室門隙透逸出銀白光線來。
燈是亮著的?
一對濃眉不自覺地蹙起,他走過去輕輕推開門。
半趴在桌面的娃娃渾然不覺他的存在,就見她拿著筆不斷在紙上寫寫塗塗,嘴裡也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麼東西?
他就靜靜站在她後頭,聽著她的自言自語,又看著滿簍的紙團。
片刻過後——
「原來你逃家的埋由,就是為了你腦袋裡的東西跟這疊稿紙。
」他的聲音夾帶極淡的笑意,這下子總算明白她逃家的理由。
啊!方嫿跳起來。
唬地轉過身,當看見獨孤漠居然站在她後方時,一張俏臉全紅透了。
「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她錯愕的讷問,一時間無法接受秘密被揭開的震撼。
「進來很久了。
」他繞過椅子,眼睛定在桌上那份寫寫塗塗的稿紙上頭。
「那麼……你也聽見和看見我在……呀,不行哪!」她低嚷了聲,小手連忙掩住稿紙。
「别收了。
」他的大掌壓住她慌亂的小手。
「我又不會撕毀它們,你擔心些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