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叫屈。
”
阿奇不再言語。
他四肢動彈不得地被綁在船頭。
眼睛看着那老夫妻和那女子,他們都一起望着他。
阿奇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阿奇也不明白自己還能活多久?
當他從那女子的眼中捕捉到永恒的時候,他已無悔,無憾了。
兩條船逐漸地近了。
阿奇問道:“你們沒事吧?”
那老頭搖了搖頭。
阿奇隻見老人已是老淚縱橫。
阿奇滿含歉意地道:
“老伯,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們。
”
那老夫妻無言地搖搖頭。
這時,隻聽東方笑道:
“項玉,你把那女人押過來。
”
當項玉跳到阿奇這條船上,那東方笑猛地“哈哈……”大笑起來。
但見他躍起,踢向那對夫妻……
阿奇想出聲警告已來不及了,想出手,實乃心有餘而力不及,他閉上了眼睛,流下兩行英雄淚。
阿奇知道,那對老夫妻是活不成了。
東方笑轉向阿奇道:
“現在該輪到你了,小子!”
阿奇冷漠地道:“你動手吧!”
那姑娘一見東方笑要殺阿奇,便搖搖晃晃地撲向阿奇,不忍看到阿奇死。
阿奇對于死,毫不畏懼,他忙安慰那姑娘道:
“你不要怕。
”停了又停道:
“認識你我真高興!”
那姑娘嘴裡不停地發出“唔唔”聲。
她一副着急的樣子,雙手緊緊抓住阿奇的雙肩,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阿奇道:“噢!對了,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不知你能否告訴我?”
說完,阿奇笑了笑。
那姑娘一聽,忙松開手,蹲在甲闆上,用手指沾着水寫道:“花襲人。
“花襲人。
”
阿奇念了起來,不由想一句詩來:酒香暗氣是襲人。
這名字好美,就像她人一般。
美麗的女人,總有一個美麗的名字。
這時,項玉問東方笑:
“你受了重傷?”
那東方笑答道:
“我已封住了自己流血的穴,暫時不會礙事的。
”
說罷,他拿着鐵拐,望着阿奇。
他咬牙切齒地道:
“我要殺了他,親手殺了他。
”他用拐一指阿奇。
阿奇閉了眼。
花襲人一見阿奇閉上了眼,猛地轉身盯着那東方笑高舉的鐵拐……
可是她驚呆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為她發現了項玉的兵刃從東方笑的胸前露了出來,而東方笑的面色依然如初。
突然,東方笑面現驚色,回頭怒視項玉,口中隻說了聲“你……”,便倒了下去,那鐵拐掉在船闆上,發出一種沉悶的響聲。
阿奇睜開眼睛道:“你不必這樣的。
”
項玉道:“我必須這樣做。
”
阿奇問道:“難道你知道那些事?”
項玉沒有回答阿奇的話,隻是對散在四周的船支做了個手勢。
于是那些船掉:頭就走了。
他這才來到阿奇身旁,邊松綁邊道:
“我是他老人家的義子,你想他能不告訴我嗎?何況你是他的救命恩人。
”
阿奇問道:“你不怕那些人看見你剛才的舉動?”
“你放心,他們距離較遠看不清的,即使看見,我也會有很好的答案給他們。
”
項玉說完後,臉上閃過一絲笑容。
阿奇又道:“你義父可好嗎?”
項玉答道:“他很好,隻是歲數大了。
”
阿奇站起身來,對項玉道:“有機會代我向他老人家問好!”
項玉道:“一定。
”
說罷走過去拖過一邊的一條小船,轉臉對襲人道:
“對不起,我剛才是不得……”
阿奇接口道:“不怪你,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
”
項玉道:“我該走了。
”
然後他抱過東方笑的屍體放在那條船上,自己也躍了上去。
阿奇望着這條漢子,擔心地道:“你回去怎麼說呢?”
項玉道:“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
阿奇猛地感到心一沉,該發生的一切都發生了
他整個人都呆了,隻見血從項玉的腹中噴湧了出來。
是的,項玉抱定去死,那麼他當然什麼都不會說了。
阿奇飛身過去,抱住項玉,不停地道:
“其實你有路可走呀!何必偏偏選擇這條絕路呢?你怎麼這麼傻呢!……”熱淚已湧出眼眶。
項玉嘴角往外流着血道:
“我義父告訴我,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
”
阿奇道:“我知道,但是你怎麼能以這種方式回報呢?”
項玉忍着劇痛,搖了搖頭道:
“沒有用的,如果這次不行,恐怕以後就沒有機會了,債隻能生前還;人死後再去還債,一切都是空的。
”
他吐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