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損人不利己的事……”
“順夫人還是快起來吧,你可是中了毒的人呢,現在還是回去床上躺着才好,切莫毒氣攻心,反倒得不償失。
”江小樓微笑着提醒。
慶王猛然一頓,他雖然心愛順妃,卻也并非傻瓜。
如果今天證明王妃有意陷害,而順夫人是純然無辜的,自己一心軟,她的禁足也就自動解除。
慶王妃是嫡妻,要打殺一個夫人或是侍妾當然不能堂而皇之的問罪,但從此後夫妻關系更是雪上加霜、無法挽回,對順夫人是大為有利。
一次無辜受害,便能抹去犯錯的痕迹,完成從人人指摘的罪人到可憐受害者的完美轉變……
順夫人從來沒有在慶王的眼中看過這樣的神情,對方永遠是關懷的、親切的,看她的眼神始終充滿了憐愛。
江小樓的确是一個極會調拔離間的人,隻是那麼輕飄飄的一句半句,飄進慶王的耳朵裡,不知不覺侵入他的心田,殺人不見血。
慶王不由自主合上眼睛,是啊,王妃出身高貴,位居正妃,若她真有心要殺死順夫人,二十年前就已經動手了,何必熬到如今順夫人兒女滿堂,羽翼豐滿?這無論如何都說不通……到底是結發夫妻,他剛才的話分明太過傷人。
慶王睜開眼睛,看向王妃,目中隐隐有了一絲歉意,正待開口,卻突然瞧見順夫人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她長長的睫毛抖動了一下,臉上帶着無盡的悲戚,勉強笑了一下:“王爺,我伺候您這麼多年,素來以您的喜怒哀樂為先,從不敢有半點違逆,今天這件事我的确是清白無辜的,更不知道那毒究竟是何人所下。
若王爺不信,就請您将我逐出王府吧——”她一邊說着,一邊踉踉跄跄倒退了幾步,身形一軟便整個人向後倒下去。
慶王心頭一震,快步上前一把攔腰抱住了順夫人。
順夫人身體劇顫,似是怯弱不勝的模樣,就勢倒進他的懷中。
從江小樓的角度望去,正好看見對方那一張粉面梨花帶雨,淚目盈盈,眼中似有說不盡的千言萬語,正癡情地望着慶王,而原本态度動搖的慶王刹那間便換了憐愛神情,原本要對王妃道歉的事也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從頭到尾,順夫人體态柔美,神情哀婉,不動聲色間便把一個受盡委屈、自憐自艾的美人扮演得活靈活現,把慶王成功圍在水潑不進的情網裡,瞬間扭轉了對她不利的局面。
如此演技,莫怪霸占慶王二十多年。
若非慶王妃有背景有支持,隻怕早已被吞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若非彼此立場不同,江小樓真要為順夫人的高超演技拍手叫好。
不過,戲演到這裡,話就不能再多說了,下面必定是得——
順夫人眼睛一閉,就這麼暈了過去。
慶王連忙大聲喊道:“請大夫,快去請大夫來。
”
大夫原本就沒走開,立刻趕了來,慶王滿臉心急:“快瞧瞧順夫人到底怎麼了?”
大夫把了脈,才輕歎一聲道:“餘毒未清,情緒又如此激動,當然會出亂子。
一定要好好調養,切勿焦急動怒,否則會有性命之憂啊。
”
慶王聽到這裡,面上無比愧疚自責。
是啊,自己怎麼能懷疑順夫人,她是一個多麼溫柔美麗又善解人意的女子。
這些年來,自己與王妃的感情非常不好,全都是她居中調停,這個家她也操了不少心,怎麼可以因為江小樓的三言兩語就産生懷疑,這可是自己傾心喜愛的枕邊人,哪怕她犯了錯,也是一時糊塗,自己不該把她逼入絕境啊!
慶王站起身來,轉頭望着慶王妃,原本應有的愧疚早已不翼而飛,隻是沉聲道:“好了,今天的事誰也不許再提,若我知道有人把閑言碎語傳出去,決不輕饒!”說完,他的目光掃向大廳裡的衆人,極具威懾。
所有人都垂下頭去,齊聲應道:“是,王爺。
”
慶王妃不由歎息:“她冤枉我就行,别人指出真相她就暈倒,還真是柔弱得很,若是換了我,哪怕血濺當場,王爺也是毫不在意吧。
”
慶王被對方說中心事,面上不由發青,然而越是心虛越是焦躁,聲音突然拔高:“你到底想做什麼,難道非要看着順夫人死在你面前才甘心?剛才她那模樣你不是沒有瞧見,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從中作梗,一方面挑撥你們二人之間的關系,另一方面為她自己謀取私利——”他說着,陰郁目光已經掃向江小樓,分明意有所指。
王妃越是憎恨順夫人,越是依賴某人,這不是顯而易見麼。
那眼眸似鷹隼一般陰厲,江小樓自然明白對方心意,反而輕輕一笑:“王爺說的是,這個人居心叵測、罪大惡極。
”
慶王冷哼一聲:“好了,順夫人需要休息,你們都離開吧。
”
慶王妃站着沒動,目光冰冷:“順夫人身體虛弱,最近還是靜養為好。
”
慶王咬了牙:“不管如何這件事情她是有嫌疑的,我自然會做出公平的裁定,你放心吧。
”
慶王妃淡淡一笑:“如此,那就多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