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尾的瘋子,為了除掉江小樓,她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更遑論一個還未出世的孩子,尤其這個孩子還屬于太子……
太子目光陰冷:“明月郡主,你可知道謀害皇室是什麼罪名?”
慶王妃刷白了臉,卻是停止了腰杆:“太子殿下,明月是我的女兒,今天她到這裡也是我領來的,但凡有任何的錯處,沖着我來就是!”
太子冷笑一聲:“慶王妃,我敬重您是長輩,可有些事情不知情就不要随便插手。
瑜兒在入府之前就和江小樓多有龃龉,今日她借機報複是順理成章。
”
謝瑜淚流滿面,聲音卻現出尖銳的鋒芒:“江小樓,我們之間是有誤會,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我已經千方百計向你道歉,你口口聲聲既往不咎,一轉臉竟然害死了我的孩子!連一個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過,天下間竟然有你這樣狠毒的女子!”
太子妃目光投向江小樓,神情若有所思。
江小樓目中現出極冷的笑:“謝側妃,從前我看在謝伯父的份上,一直對你多有忍耐,可你卻步步緊逼,毫無愧疚。
至于謝大小姐,從前你處處為難謝瑜,今日卻對她百般袒護,是指望着她提攜你,就連良心都不要了?”
聽江小樓毫不客氣,謝月臉色一白:“江小樓,我跟你之間可沒有仇怨,在謝家之時一直對你客客氣氣,為什麼要惡言傷人?我可以對天發誓,一切都是我親眼所見,絕無半點謊言,若有違誓,叫我萬箭穿心,不得好死!”
衆人都怔住,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子居然說出如此惡毒的誓言,可見江小樓真是推倒謝瑜的人。
江小樓看了太子妃一眼,目中似乎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太子妃向她輕輕颔首,開口道:“殿下,我覺得明月郡主并不是這樣的人,您且暫時息怒,我瞧太醫似還有話要說——”
王太醫素來德高望重,是太醫院數一數二的杏林高手,也是太子府主人們的專用太醫。
此刻他聞聽太子妃所言,目中一動,便立刻點頭道:“太子殿下,您不必如此生氣,這孩子還是不要為好。
”
“你說什麼——”謝瑜一怔,目中泫然欲泣,“太子殿下,您瞧太醫說的什麼話!”
太子連忙安撫她,向着太醫道:“王太醫,請你謹言慎行。
”
王太醫歎了口氣道:“謝側妃,我在半月前給你診治的時候就已經提醒過你,我給你診脈的時候,發現孩子有兩個胎心。
”
太子呼吸一窒:“什麼叫有兩個胎心,是雙胞胎嗎?”
王太醫搖了搖頭:“剛開始我也以為是雙胞胎,可惜後來我才發現……因為在母體中發育的不好,未能形成兩個健康的嬰兒,如果生出來,便會一個身體兩個頭,是真正畸形……。
”
謝瑜心頭隐隐浮現一絲極冰涼的預感,厲聲道:“不,你胡說!王太醫,你明明說過我的孩子很健康!”
王太醫輕輕一歎:“謝側妃,我知道這事很傷人,但我看過的孕婦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哪怕是隔紗診脈,我也能瞧出你肚子裡的到底是男還是女,我說了孩子不健康,絕對不能留下,你卻哭着求我不要立刻公開此事,還說将來會找機會向太子說明,怎麼一拖就拖到現在,若是再大一些,怕連你都要受大罪啊……”
太子震驚地看着這一幕,幾乎不能反應過來。
謝瑜更加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實,她難忍心頭的憤恨,怒聲道:“殿下,是太醫和江小樓合夥來騙您,太醫從未說過此事啊,我真的不知道……”
江小樓唇畔帶着淡淡的笑,依舊是一派雲淡風情的模樣:“謝側妃,我和王太醫素不相識,我又有什麼樣的能耐去收買他,您若要冤枉别人,真該找個好些的理由。
我受到冤屈倒是不怕,可王太醫素來很有聲名,您連他都不肯放過,就實在太——”
一出戲急轉直下,劇情變幻萬千,簡直比今天看的猴戲精彩多了,衆人一時都反應不能,完完全全呆住。
隻有人群裡的白衣公子,星眸含情,默然微笑。
太子妃神情滿是抱歉,上前一步挽住江小樓的手道:“明月郡主,今日都是謝側妃的不是。
我也沒有想到她竟一時糊塗做出這樣的事,實在是抱歉,太對不起你了,我替她向你和慶王妃道歉!”
慶王妃心頭一震,連忙道:“太子妃不必多禮,我們……不見怪就是。
”
太子妃的話一錘定音,她沒有明說謝瑜便是幕後黑手,卻讓大家都不由自主想到,難怪謝瑜會拿這孩子去冤枉江小樓,原來這孩子先天就是畸形兒,若是生下來隻怕會被皇家看作妖孽,一個身體兩個頭……啧啧,想想都可怖!但她不敢向太子明說自己懷的是畸胎,隻能借由江小樓的手,一則除掉這個妖孽的胎兒,二則還能把自己的宿敵拉下馬。
衆人再看謝瑜那張慘白如紙的面孔,原本的同情全都化為了鄙夷與畏懼。
謝瑜隻覺那道道目光瞬間刺穿了心肺,帶起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情不自禁尖聲地道:“不,不是!是她推我,就是她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