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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個‘懦夫’!淩希顔!”一整夜,她對自己說道。
由大門的攝影機中,淩希顔知道雷傑并未有過出門的念頭,但這并未減少她的不安。
她無法猜測雷傑的心緒,雷傑是因為自己隐瞞他而生氣,還是後悔吻了她。
想到此淩希顔不自覺地用手指撫過自己的嘴唇,這事真的是剪不斷理還亂!雷傑是對自己有興趣,還是對身為男人的淩希顔有興趣?
“該死!”淩希顔脫口而出雷傑的口頭禅。
甩了甩頭,她走到門口傾聽雷傑是否仍在客廳。
此時仍坐在客廳中的雷傑也同樣地整夜不眠。
他喝了大量的酒,但滿口滿口的苦澀,加上不易醉倒的體質,使他感到更加地痛苦。
看着希顔的房門,雷傑努力克制住自己想敲門的欲望。
他搞不清楚自己!在情感上,他一向自制力過人,盡管遊曆過許多段感情,但他尋找的不過是一顆能契合的心。
三十二歲的他,尋找到的兩次卻總是落空。
一個是夏威夷的無名女子,另一名則是希顔,但他卻是個男的!在台灣社會中,他不相信有多少人會接受同性戀的存在,更遑論去說服他的父親和自己這是正确的了。
何況希顔可能根本就不把他當回事,即使希顔那天與自己同樣投入那個吻。
這點雖然使自己有些迷惑,但希顔一定不像自己那般牽腸挂肚,畢竟他依舊冷淡如昔。
越想越不舒服的雷傑,在酒精沖昏了腦中的思緒後,失控地怒拳拍向桌上裝飾的玻璃飾品,“嘩”然的一聲,玻璃碎了,他的手流血了,希顔沖出了房間!
一聽見玻璃破裂聲音就沖出房門的淩希顔,看到滿臉憔悴、雙目淨是血絲的雷傑與桌上淩亂的酒瓶、碎玻璃,再聞到廳中濃烈的酒氣,她的心就涼了一半。
他何苦把自己弄成這樣?
然後,她看見了雷傑鮮血直淌的手,二話不說地走向房間,拿出醫藥包細心地為他處理傷口。
雷傑的頭俯身向希顔,酒意使他有些放縱自己的怒氣,“大保镖,這一點血死不了人的。
而且我已經麻醉過了!”他用手指了指酒瓶,見希顔不作聲而隻是默默地為自己上藥,雷傑閉上了眼忍受内心反覆的煎熬。
希顔為何還能這樣的忍讓,為何還能如此平靜呢?他果真是不在乎自己的。
包紮完傷口的淩希顔起身,但卻被雷傑捉住了手,“别走!”
淩希顔搖了搖頭,她能怎麼辦呢?告訴雷傑自己欺騙他嗎?從以前到現在、從夏威夷到台灣,謊言就這麼漫無邊際地扯下去了,她已經沒有告訴雷傑真相的勇氣了。
雷傑正想開口之際,對講機鈴聲忽然響起,淩希顔接起了話筒。
“喂!淩先生嗎?樓下有一位叫謝绮的小姐來找你。
”
“請她上來。
”透過熒幕式的對講機,淩希顔狂喜地看到穿着白色襯衫與牛仔褲的謝绮正對着自己咧嘴而笑。
謝绮來了!在她正彷徨、需要人幫助的時候,上天派謝绮來了。
淩希顔無法壓抑住自己的笑顔,從唇角一直蔓延到全臉、全身。
“碰!碰!碰!!”叩門聲驚醒了淩希顔,她沖向門口。
一打開門,随即被謝绮的大擁抱逼得倒退了三步。
“希顔!半年沒看到你了,我好想你哦!”謝绮快樂地抱着希顔,而後大聲地說:“你老闆虐待你嗎?你看起來像個鬼!”
“咳!”淩希顔幹咳了一聲,眼光往左看去。
謝绮随即會意地往雷傑的方向瞧,“好險,你老闆看起來比你還像鬼,”她附耳在希顔耳畔說道,雙目仍明亮地盯着沙發中那位雖凄慘無比,但還是看得出器宇不凡的男子。
她有些納悶地望着雷傑對自己的不友好眼神,自己人緣一向不差啊!這件事有點問題,謝绮睜着圓溜溜的大眼想着。
“希顔,這位是……”冷眼旁觀了許久的雷傑開了口,不悅地看着那個身高約一百六十公分、體态窈窕輕盈如蝴蝶般的女子,她從一進門就對希顔又摟又抱,動作如此親密,态度如此親昵!但最讓他痛心的,是希顔眼中的欣喜與雀躍。
從聽到這個女孩子來了以後,她的微笑就沒停過。
他嫉妒!
“我是希顔的女朋友——謝绮,請多指教。
”說完話,正如謝绮猜測的一般,雷傑愣在原地,眼中閃過了痛楚。
她沒猜錯!一定是這個雷傑喜歡上了希顔了,而他又以為希顔是男人,才會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雷傑拖着沉重的身軀往房間走去,他需要休息一下,打通電話。
雷傑頭也不回地說:“謝小姐,請随便坐。
我先去休息了!”
謝绮有些了解地看着希顔盯着雷傑的那種依戀表情,原來這個小妮子也喜歡雷傑啊!這就要有人推一把了!轉念至此,謝绮開了口,“走!你的房間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