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身體不适,才趕過來看看,結果在你宮中撲了個空,宮女說你順路來了這裡,我便拉住安甯郡主一起過來了。
怎麼,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她四下看了一眼,随即呆住,“三哥三嫂這是怎麼了?”
柔妃臉上的神情流露出一絲尴尬,拉住九公主不知道如何解釋。
李未央卻輕聲道:“公主,咱們還是先行回去吧,我看陛下和你母妃都有要事處理。
”
柔妃搖了搖頭,與李未央交換了一個神色,面上卻淡淡地道,“陛下,您看怎麼樣?”
皇帝搖了搖手,道:“你們都留下!”若是讓他們貿貿然出去,說出了什麼,那皇室的尊嚴就丢盡了!看樣子必須讓柔妃好好告誡他們一番才是!
柔妃明白了皇帝的意思,立刻輕聲将情況挑選要緊的交代了一番,當李未央聽到安國公主居然是石女的時候,不由挑起了眉頭,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顯然也是沒有料想到。
這時候,陳院判匆匆趕來,見到殿内情況,臉上露出無比驚訝的神情。
皇帝皺眉道:“快去檢查安國公主為什麼到了現在還昏迷不醒。
”
從李未央進來以後,拓跋真便閉目蹙眉,片刻之後再張開眼,雙瞳中已燃起了細小的火苗,他突然明白了過來,隻是此刻,他的明白無濟于事,他必須找到證據,證明今天的一切都是李未央所為!
陳院判不知這宮中的事情怎麼都是接二連三,不由忐忑,道:“是。
”他趕緊上去給安國公主把脈,而剛才,宮女們已經替安國公主簡單穿上了衣服,并且放下了簾子,陳院判研究了一會兒,回神道:“陛下,安國公主這是——中了催情香。
”
催情香?皇帝嫌惡地道:“宮中哪裡來的這種肮髒的東西!”
陳院判心想,外頭想要尋找這個還真是不容易,因為催情香的配制很困難,所用的香料也十分名貴,宮内卻不同,過去妃子們為了助興,或多或少都會用一些,宜情而已。
隻不過安國公主今天,明顯是藥量用過了。
而且,除了催情香之外,似乎還有某種香氣,他卻一時也無法立刻分辨出來,更加不敢随便亂說,隻能隐瞞了這一節。
柔妃溫和道:“陳院判,這宮中你好好檢查一遍吧,看問題究竟出在哪裡。
”
陳院判聞言,道:“是。
”随後,他便在殿内仔細檢查起來。
拓跋真盯着李未央,目光冷峻,甚至藏了一絲憤恨,而李未央見他如此憤怒,唇邊就噙了淡薄的笑。
殿内衆人各自默然無聲,隻聽到外面的痛哭之聲,遠遠近近的傳入耳内。
可是這種時候,傳出這種聲音,實在是令人覺得心煩意亂。
皇帝杯子裡的茶溫絲未動,而那邊的柔妃則是面上為難至極,九公主忐忑不安,拓跋真面無表情,唯一一個局外人李未央,則是根本看不出她的情緒。
陳院判終于檢查到了那香爐之上,随後他再三确認後,回禀道:“陛下,是安神香,不過在安神香的粉末之中,微臣還查到了一些薛豔草的粉末。
這種草藥,能夠讓人心智迷亂、神魂颠倒,作出不能自已的事情來,安國公主到了如今都還沒有清醒,是因為這種藥物若是下在安神香之内,很難讓人察覺不說,還能加重安神香原本輔助睡眠的作用,讓人昏迷不醒,不管你想什麼法子,都要睡足一個時辰——”陳院判看皇帝的臉色越來越可怕,不由聲音越來越小,到了最後連聲音已發不出。
衆人都愣在那裡,安國公主真的是被人所陷害啊,竟然連證據都找到了!柔妃突然咳嗽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大,引人側目,九公主擔憂道:“母妃,你難道忘記吃藥了嗎?”
柔妃溫和地笑了笑,道:“不妨事的。
”
皇帝看了柔妃一眼,目中的寒光變得溫和許多:“不舒服就不要強自撐着,先回去歇息吧。
”
柔妃搖了搖頭,徑直道:“若是這樣回去了,我心中實在不安,還是應當好好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才好。
”
皇帝點頭,這才向着陳院判道:“所以,是有人故意在殿内點燃了此香?!”
陳院判點了點頭,拓跋真冷笑一聲,道:“父皇,可見安國是被人陷害的了!”不管這個女人是不是石女,她現在已經是三皇子妃,他再不喜歡她,也不能不救她,因為救下她就等于救了自己!若是一個皇子妃在皇後喪期作出傷風敗德的事情,皇帝絕對不會輕饒她,到時候連自己都要被人诟病,他不能留下這樣的把柄在别人手中!随後,他猛地看向李未央,試圖從她臉上看出一點心慌的痕迹。
可惜,李未央黑亮的眸子,不過現出一點寒光,幽邃而凜冽,卻像此事與她無關一樣,從頭到尾沒有說半句話。
徹頭徹尾的旁觀者,李未央扮演的角色,就是如此。
柔妃又咳嗽了一陣,忍不住讓身邊宮女取出藥丸,仰首吞了幾丸下去,又從袖攏裡抽出手帕掩唇咳了幾聲,半晌才緩過一口氣:“這就好了,能夠證明安國公主是無辜的,現在隻差揪出這幕後黑手……”
九公主喃喃道:“究竟誰這樣大膽,居然敢在宮中動手?”
她這話,是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