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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安国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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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未央笑了笑,神态平靜地道:“趙媽媽的手段這麼好,我才找上了你。

    怎麼,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趙媽媽立刻明白過來,跪在她面前道:“貴人看得起我,我又怎麼敢讓你為難,便是天打雷劈,今天的事情也絕不會吐露一個字。

    ” 李未央輕輕地撣了撣纖塵不染的衣裙,柔聲說道“我并不怕你往外說,我隻是,不喜歡看見你這張臉而已。

    ”說着,一揚手,做了個格殺勿論的手勢。

    在她看來,這世上沒有對與錯,這趙媽媽和這屋子裡頭的幾個男人不知道禍害了多少無辜的少女,這麼死都算是便宜他們。

    與其說她找上他們,不如說,從一開始她就預備送這些人上路。

     不要怪她狠心,要怪就怪趙媽媽從未積過陰德,李未央把慘叫聲丢在身後,緩緩走了出去,現在,她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

     此刻,距離京都六十公裡處,拓跋真軍帳大營。

    原本他得到兵符,足以号令二十萬軍隊,為了解除拓跋玉的疑心,他準備繼續前進,但卻因為意外的突降大雪,他的隊伍不能前行,正好以此為借口,就地安營紮寨。

     營帳之中,正是一片寂靜。

    突然聽見一道斷斷續續的笛音,聽起來仿佛是初學者,技藝不精,在反複地練習着,一個年輕的女子,垂着頭,認真地練習着。

    拓跋真走過去,卻見到她拿着一個竹笛反複地擺弄。

     皇帝雖然自己喜歡欣賞音樂,卻很不喜歡皇族子弟沉溺絲竹樂器,因為這些東西最易讓人玩物喪志,所以拓跋真雖然極為喜愛笛子,卻從來不在任何人面前表現出來。

    不光如此,他在府中也從來都不碰這笛子,所以大家便理所當然地認為他不會。

     其實他很擅長笛子,也喜歡聽那動聽的聲音,那婉轉的曲調,隻是,他喜愛的東西,卻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她誤以為他聽見她吹笛子會感到不快,才要藏到寝室裡。

    她的笛子吹起來很單薄,十分生澀,完全是個初學者,她似乎氣餒,放下了笛子,卻又拿起來反複練習。

     他突然就笑了,主動走過去,道:“怎麼了?” “這……這……”她突然吓了一跳似的,擡起一張臉,是清秀溫和的,卻又讓他異常熟悉。

    “我……我是看你放在一邊……以為……以為……我隻是試試看……” 他瞬間洞悉她的心思,她以為他是喜歡,卻不擅長,所以才從來不碰。

    “你學這個,是為了讓我開心?”他聽見自己這樣問道,那女子卻是紅了臉,低着頭不說話。

     他微微一笑,拿起笛子吹了一曲,見到她驚訝且欣喜的神情,不由微笑道:“喜歡嗎?那就給你一個人欣賞吧。

    父皇不喜歡皇子玩物喪志,所以不要告訴任何人。

    ” 她呆住了,眼睛水波微微晃動着,仿佛很是不解。

     場景一晃,他溫柔地從鏡子裡替她戴上華麗的水晶簪花。

    她的臉上慢慢湧上紅暈,配上雪白的皮膚,他心中便想,眼前這女子雖然美麗,但也隻是有些特别的風韻,到底比不上那傾國傾城的絕色女子,然而李長樂畢竟是李家嫡女,自己若想得到,也必在日後,現在是萬萬動不得的,否則肯定會影響到自己的奪嫡大業,既然如此,就先把想她的心思收起來,好好拉攏眼前的人吧……所以,他輕輕拉她入懷,把嘴唇湊到她的耳邊,用嬉笑,但是包含着認真的語氣輕輕地說:“真是漂亮,果然是我最心愛的美人。

    ” 她自然心滿意足地笑起來,她總是這樣好騙,哪怕在外面多麼端莊大度,聰明果敢,到了他的面前,她永遠是最溫柔,最柔順的女子,所以,他還可以好好利用。

    他輕輕一笑,撫摩着她的頭發,這樣正好可以不看她的臉,避開那雙純淨如同黑色水晶一般的眸子,斟酌着措辭說:“太後和母後那裡,一切都靠你打點了……” 那時候,她剛剛嫁過來一年。

     場景仿佛很紛亂,一場宴會之上,當刺客向他襲來,所有人都四散奔逃,他無意之中被背叛者刺中,摔倒在地,關鍵時刻,她撲過來,那一把長劍穿透了她的心口…… “夫君,為你死,未央不會後悔。

    ” 接下來,一杯琥珀色的酒遞到了他的面前,她卻巧笑倩兮地接了過去:“太子殿下,這一杯酒,應該弟媳先敬你。

    ” 之後,雖然有太醫及時救治,她依然苦苦掙紮了三天三夜,才勉強活了下來。

     很快,又換了場景,卻見到不盡的荒漠之中,他在帳中查看軍情,滿身風塵的她突然出現,将一封密報送到他手裡,未及說話,她卻已經因為連夜奔波過度勞累,氣息奄奄地倒在他懷中…… 後來,是他感染了瘟疫,她驅散了所有宮人,片刻不離地守在他的身邊…… 最後的一幕,則是她滿臉淚水,眼神瘋狂,聲聲都是質問:拓跋真,你對得起我! 拓跋真,你對得起我!那聲音,仿佛在耳邊回響。

     不是不愧疚的,後來的許多年裡,每次想到那張臉,那聲音,他就會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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