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她甚至比蔣南還要期待看到郭嘉的消失,所以她淡淡地道:“你放心吧,我已經吩咐趙月。
将那封密信放在了她的錦囊裡。
待會事情鬧起來,她肯定是跑不了的。
”
蔣南卻不以為然道:“郭小姐你冰雪聰明,我原本應該放心的。
隻不過你不太了解李未央這個人。
每次到了緊要關頭她總是能翻身,若是沒有完全把握,還是不要妄自行動。
”
郭舞卻是已經等不及了,她不想再看到李未央和旭王元烈親密地站在一起,在她眼中,隻要除掉對方自己就能夠取而代之。
沒有齊國公府,父親郭平自然能繼承爵位,而她也可成為堂堂正正的國公小姐。
到時候,旭王元烈能不高看她一眼嗎?見蔣南始終心存疑慮,郭舞不免道:“這主意不是你出的嗎,怎麼,事到臨頭反悔了嗎?”
蔣南目光落在李未央的背影上,卻是說不出的複雜:“後悔?我怎麼會後悔?我隻恨不能早一點看到她被打入十八層地獄。
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郭舞不禁揚眉問道:“難道南公子也有憐香惜玉心思?聽聞你和李未央同樣來自大曆,又或者,過去你們之間不止仇恨這麼簡單吧?”
也許女人的心思格外敏銳,一眼就看出了蔣南的内心。
他一怔,随後苦笑道:“她與我是有不共戴天之仇。
這一點,郭小姐絕對可以放心,我是不會壞了你的大事的。
更何況,就像你所說,這主意本身就是我出的。
我又怎麼會臨時改變主意呢!”事實上,蔣南隻是覺得不安。
明明大權在握,可他就是覺得不安。
這一次蔣南已經收買了趙月,他相信計策一定能夠成功。
但是不知何故,他的内心深處還是覺得十分危險……
郭舞笑道:“放心吧,南公子。
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待會你就等着看好戲吧。
”
蔣南笑着點了點頭道:“那我就靜候佳音了。
”說着他轉身離去,郭舞冷哼一聲,鄙夷地道:“真是個沒用的東西,事到臨頭才來擔心,還不如我這個女子。
”
郭舞身邊的心腹婢女低聲道:“小姐,剛才奴婢奉小姐命令悄悄去與趙月接洽。
她卻遞給我一個信封,說這上面便是那李未央與旭王元烈來往的密信。
”
郭舞眉頭一跳,頓時一把搶了過來。
唰唰将那封信拆開,一瞧,卻是一封空白的紙,上面什麼也沒有。
她不禁皺起眉頭道:“什麼密信?這是耍我嗎?”
随後,突然一隻手斜伸出來,從她的手上搶過了那封密信,郭舞不禁怒道:“誰?!”轉過頭來瞧見是剛才明明已經離去的蔣南。
她不由生氣道:“你不是已經走了?”
蔣南笑了笑,道:“是啊。
不過看到郭小姐手上似乎有什麼值錢的東西,特意來鑒賞一番。
”轉瞬之間,他已經将那封信收進了自己的袖子裡。
郭舞不禁上前一步,道:“還給我。
這是屬于我的東西。
”
蔣南冷笑一聲,道:“是嗎?我剛剛明明聽到這婢女說是趙月奉命送來給你。
據說是那李未央和旭王元烈來往的密信,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是該由我保管。
”
郭舞面上掠過一絲難堪。
事實上她很想知道旭王元烈都和李未央說了什麼。
在她想來這一定是一封情意綿綿的情書,她在對李未央更加嫉妒的同時,心中也十分的好奇。
但蔣南卻不這麼想。
他總是覺得這封信有什麼古怪,所以一定要親自的研究一番。
雖然是一片空白,可他知道很多的藥水灑上去便可以讓這上面的字迹顯形。
今天便可以除掉那李未央,但是多給她加一條與旭王元烈私通的罪行,又有什麼不好呢?這樣做隻會把元烈一起拖下水。
不知為何,他不希望放過元烈。
蔣南的眸色變深,微微一笑道:“好了,郭小姐,我還等着你要演的那一出好戲呢。
可千萬别讓我失望。
”說着,他便轉身,真的走了。
郭舞非常氣惱地跺了一下腳,低聲道:“不過是一介男寵,又有什麼了不起!”
旁邊的一個婢女連忙提醒她,道:“小姐,小心隔牆有耳。
”
郭舞冷笑一聲,道:“哼,他不過是仗着臨安公主,才作威作福,且看等我做了國公府的小姐,誰還理睬他們!”說着,她輕輕地整理了一下鬓角,端起滿臉的笑容從花叢之中走了出去。
衆人欣賞完了美麗的牡丹花,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可是,竟然遲遲不見郭平到來,臨安公主面上掠出一絲怒色道:“主人去了哪裡呀?怎麼兵部尚書也是這樣怠慢客人的嗎?”
郭舞似乎十分的惶恐,連忙站起來道:“公主殿下息怒,我父親應當是有一些急事要辦。
”
臨安冷笑一聲道:“把我們都丢在這裡。
他又有什麼急事?難道父皇突然招他進宮嗎?”這話說的十分尖酸刻薄,隻不過她是臨安公主,不管她說什麼,都沒有人敢當衆反駁。
雍文太子卻是打圓場道:“兵部尚書向來事務繁忙,這倒也沒有什麼。
我們暫且等上一等吧。
”
李未央面上帶着一絲冷笑,淡淡移開了目光,她知道,對方正在暗中策劃着一切。
郭夫人低聲地道:“這個郭平,不知道又在耍什麼把戲!”她的心頭隐隐浮現一絲不好的預感,然而郭家三兄弟,面上都帶着笑容,仿佛對即将發生的一切都毫無所知似的。
蔣南看着這一幕,心頭冷笑了一聲,李未央,今天你與蔣家的仇恨,便劃上了一個休止符了。
恨你恨了這麼久,你若是突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