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由微微一笑。
這樣熱鬧的場景,李未央從未見過,許是過于熱鬧了,人頭攢動,讓她覺得自己和這裡的場景有些格格不入。
元烈站在不遠處,靜靜地望着她。
在陽光之下,她的皮膚十分的光潔,幾乎要發出光來,而那雙漆黑的眼睛卻添了無限的光彩,所以在元烈心中,李未央是這草原上,不,是這天底下最美麗的姑娘。
可是在其他人眼睛裡,這郭家的小姐面容偏于陰沉,身上戾氣也很重,叫人不敢直視。
就在這時候,李未央已經瞧見了阿麗公主,她在那些草原少女之中翩翩起舞。
笑容十分得燦爛。
李未央望着她,不由有點出神,與那些柔美的越西舞蹈不同,草原上的舞蹈熱情而奔放。
阿麗公主也不像越西女子一般扭扭捏捏,她三步一轉,後退前踏,倒旋婉轉,随後一個四步回轉,手勢的變幻,腰身的韻律,配合着那咚咚作響的鼓點,構成了這個草原舞蹈的全部,看起來便讓人覺得繁花似錦、熱情奔放。
阿麗公主一個轉身瞧見了靜王元英,眼睛一亮,微微一笑,一邊跳着一邊向他們走來。
周圍便有無數熱情的草原人轟然叫好,那琵琶胡琴的聲音也越來越響,阿麗公主一邊手掌互擊,一邊跳躍着前進,帽子上的美麗流蘇在身側旋轉飛舞。
她的身姿婀娜,動作矯健有力,這樣的阿麗公主,身上綻放出一種讓人難以拒絕的光彩。
似乎已經明白對方要做什麼了,李未央靜靜地看着她,唇畔露出一絲微笑。
邊跳邊走,阿麗公主已經跳到了靜王元英的身邊,她繞着他,一邊拍手一邊轉圈,原地起舞。
靜王的面上掠過了一絲驚訝,随即看向李未央,可對方的表情卻讓他感到失望。
這時候,旁邊的韓琴和韓琳面上都有一些難堪,在她們看來,這樣的草原女子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成為靜王妃的。
李未央看得饒有興緻,她很喜歡這位公主的熱情,也喜歡她對靜王的這份執着,這個世界上如此熱情執着的姑娘已經不多了。
可是,這個舞蹈有什麼特别的意味嗎,為什麼周圍的人這麼激動?
郭敦恰在此時偷偷跑出了帳篷,站在不遠處遠遠瞧着這一幕,他看着那不斷跳舞的阿麗公主,眼睛裡有一種奇異的光彩。
靜王元英微微蹙眉,後退了一步,而阿麗公主依舊繞着他跳舞,始終不肯放他離去。
旁邊的人轟然叫好,而越西貴族的臉上都露出了似笑非笑,十分暧昧的樣子。
元烈眨眨眼睛,瞅準這個機會突然拉起李未央的手,頭也不回地跑了。
元英心中一沉,正要去追,卻不料草原上的人将他圍了個水洩不通,讓他根本沒有辦法追上去,韓琴在後面跳起來大喊:“嘉兒,等等我,我還沒給你看我的馬呢!”
李未央還來不及回答她,就已經被元烈拉得老遠了。
一直到了人群都已經散開的地方,元烈才放下她,李未央不由惱怒道:“你這是做什麼?我還要看人跳舞呢!”
元烈失笑道:“你真是傻,那不是跳舞,那是表白呢。
”
李未央不由一愣道:“表白?”
元烈堂而皇之地點頭,毫不愧疚地給靜王抹黑了一把,他微笑着道:“那是草原女子向心愛男子表白才跳的舞蹈,你沒看見草原上的人那麼激動,因為阿麗公主當衆向靜王表白了,這是求偶舞啊!”
他說這樣的話,語氣中還有些興高采烈的味道,李未央輕輕皺起了眉頭。
她想了想道:“阿麗公主終究不肯聽我的勸說,我并非堅持要她放棄,但她這樣做隻會讓靜王覺得難堪吧。
”李未央知道,靜王的野心很大,他不會迎娶阿麗公主的,所以她的一腔柔情隻能錯付了。
當着這麼多人表白……将來阿麗若是嫁了人,她的丈夫能夠對這件事情完全釋懷嗎?
這時候,元烈拉起她的手道:“走!我帶你去看一樣好東西。
”
李未央看着他神采飛揚的模樣,有些吃驚道:“看什麼?”
元烈眨了眨眼睛,琥珀色的眸子在陽光下熠熠閃光,開心說道:“不要問了,跟我走便對了!”不久,元烈就帶着李未央來到一處地方,她遠遠的就看見馬群在奔馳,個個膘肥體壯,速度極快。
其中有一匹小馬,竟然是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色,在那些或褐或棕的成年馬中十分的顯眼。
它雖然最小,速度卻絲毫不遜于其他馬匹,跑過去的時候隻見白光一閃,随之卷起高揚的塵土,在碧綠的草原上像一塊飄動的白雲。
元烈瞧李未央神情驚訝,微微一笑,食指彎起在嘴邊呼嘯一聲,那雪白小馬身體直立起來,仰天一聲嘯叫,聲震于野,引得周圍的馬匹都跟着應和,馬嘯聲此起彼伏,随即它又奔回元烈旁邊轉圈圈,元烈拍了拍它的頭,最奇特的事情發生了,它靠元烈一側的前腿竟然跪了下來,那模樣又是滑稽又是可愛。
元烈道:“你瞧,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
李未央一愣,看着那一身白毛若錦的小馬,失笑道:“你從哪裡找來這樣一匹小馬?”這馬的皮毛在陽光之下熠熠閃光,宛如傳說中的獨角獸一般,十分的美麗。
元烈微笑道:“騎上去試試看,好不好。
”
李未央笑了起來,她開口道:“這馬上都還沒有鞍,怎麼騎呢?”
元烈勾起唇畔,他的笑容在陽光下十分燦爛,“這本就是匹野馬,哪來的缰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