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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半遮半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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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背後策劃了你姨媽的死——你怎麼能忍受跟他說話呢?” 勞瑞特顯得很為難。

    “我沒有讓他打電話,羅伯塔,我真的沒有……” “但是你接他的電話實際上鼓勵了他。

    ” “如果我不接的話,卡洛斯可能會到這兒來的,可能會吵起來。

    我讨厭吵架。

    而且,我很難相信這件事。

    ” “相信什麼?” “他策劃了戈羅麗姨媽的死。

    我不在乎哈裡·伯克、埃勒裡·奎因和警察們怎麼說,他們必須得先令我滿意地證明這一點。

    ” “勞瑞特,他曾向我提議過!” “也許你誤解他了——” “見鬼,我誤解他,”羅伯塔說。

    “你難道不相信我?” “我當然相信你。

    我的意思是,我相信你認為是他幹的。

    哦,我知道卡洛斯不是好人——他曾做過許多不太好的事——特别是在與女人有關的方面——但是……至于謀殺?”她不大相信地搖了搖頭。

     羅伯塔看上去很吃驚。

    “勞瑞特,你不是愛上他了吧?” “多麼荒唐的想法。

    ”但是這個英國女孩的臉卻變得通紅。

     “你是的。

    ” “我沒有,羅伯塔。

    我希望你不要說這種話。

    ” 羅伯塔吻了吻她。

    “你不曾讓那個禽獸有機可乘吧,”她激動地說。

    “我知道。

    ” “當然沒有,”勞瑞特說。

    但是她從另一個女孩那兒掙脫開了,她們之間出現了一絲冷淡。

    雖然這種冷淡很快就消失了,但是那天夜裡兩個人都找了個借口很早就上床了。

     這是暴風雨之前的第一片烏雲。

     23 二月中旬的一個星期天,兩個女孩邀請伯克和埃勒裡來吃早午飯。

    蘇格蘭人先到了,埃勒裡随後幾分鐘也到了。

    新的女仆領他們進來(戈羅麗·圭爾德的仆人們已經以各種各樣的借口集體辭職了,所有這些借口實際上就是希望盡可能遠離謀殺現場,盡管誰都沒有這麼說),勞瑞特和羅伯塔還在化妝。

     當羅伯塔收拾停當後,她走進主卧室。

    “你快準備好了嗎?” “一會兒就好,”勞瑞特說;她正在塗口紅。

    “羅伯塔,多麼好看的十字架啊。

    你在哪裡買的?” “不是我買的,”羅伯塔指着它說。

    這是一條拴在銀項鍊上的馬耳他十字架,它像星星一樣閃閃發光。

    “這是哈裡送我的生日禮物。

    ” “你沒有告訴過我。

    ” 羅伯塔大笑起來。

    “你還這麼小,親愛的,你去做廣告都可以。

    而我,我可是快30歲了。

    ” “你沒有那麼大。

    27歲。

    ” “勞瑞特!你怎麼知道的?” “哈裡告訴我的。

    ” “隻要我還活着,我再也不會告訴那個男人别的秘密了!實際上,我撒了點謊。

    我28歲了。

    ” “哦,别傻了。

    他昨天才告訴我的。

    我也為你挑選了點禮物。

    ” “那就不必了……” “哦,别這麼說。

    ”勞瑞特從梳妝台那兒站起身,走到一個壁櫥前。

    她打開門,伸手到一個堆滿帽盒的高架子上,去取一個綁着金線的盒子。

    “請原諒我這麼晚才送你禮物,”她說。

    “但這得怪你自己——該死!”就在她踮着腳去拉那個裝禮物的盒子時,她翻倒了另外一個帽盒,兩個盒子都從架子上掉了下來。

    帽盒的蓋子打開了,某件顯然不是帽子的東西跳了出來,停在勞瑞特的腳邊。

     “什麼,”羅伯塔指着它大叫道,“那是……” 英國女孩低頭盯着它看。

     這是一支左輪手槍; “是一支左輪手槍,”勞瑞特孩子氣地說。

    然後,她開始彎腰去撿。

     “我認為你不應該碰它,”羅伯塔說,勞瑞特停住了。

     “這究竟是誰的呢?” “不是我的。

    我甚至還從沒有這麼近地看過槍呢。

    ”勞瑞特說。

     “除非……那是你姨媽戈羅麗的帽盒嗎?” “是我的。

    我買了這頂帽子不過才兩個星期。

    我把它放到架子上時,盒子裡肯定沒有什麼手槍。

    ” 她們彼此對視着。

    某種令人不快的氣氛充斥在卧室裡。

     “我想,”羅伯塔說,“我想我們最好讓哈裡和埃勒裡來處理這個東西。

    ” “哦,是的……” 她們一起走到門口,一起沖樓下喊。

    兩個男人聞聲跑了上來。

     “手槍?”哈裡·伯克跑進主卧室,埃勒裡跟在他身後。

    兩個人誰也沒有碰那件武器。

    他們默默地聽姑娘們講了關于它怎樣被發現的故事,然後,同時走到壁櫥前,檢查一下那個摔翻的帽盒和它周圍的地闆。

     “沒有子彈,”埃勒裡低聲說。

     “我想知道,”伯克開始說,然後又停了下來。

    他看着埃勒裡。

    埃勒裡并沒有着他。

    他匍匐在地闆上,撅着屁股;在不碰那支槍的情況下盡可能仔細地檢查那件武器。

    “這是什麼牌子,埃勒裡,口徑是多少?” “柯爾特偵探特制手槍,口徑0.38,槍膛長兩英寸,裝彈六發。

    這支槍看來有相當的年頭了——塑料槍托上有劃痕和裂紋,鍍鎳抛光磨損較嚴重。

    ” 埃勒裡從口袋裡掏出一支圓珠筆,插到扳機的保險裡,然後站起身,用筆将這支左輪手槍挑起來。

    伯克瞟了一眼那支槍。

     “裝有0.38特制子彈。

    四發。

    這支槍打過兩發子彈。

    戈羅麗·圭爾德中了兩發子彈。

    ”這位蘇格蘭人粗重的喉音聽起來就像是一個受潮的爆竹。

     “你是說這可能是殺死阿曼都夫人的兇器?”羅伯塔·韋斯特小聲地問。

     “是的。

    ” “但是這怎麼可能呢?”勞瑞特叫道。

    “而且即便是,它怎麼會在這間公寓裡呢?這是我姨媽的武器嗎?” “如果是,也屬于非法擁有的,”埃勒裡說。

    “沒有發現她有持槍許可證的記錄。

    ” “那麼這支槍一定屬于殺害她的人了,”英國女孩理性地說。

    “這是順理成章的,是吧?但這就使事情變得比以前更令人迷惑了。

    他肯定——無論他是誰——沒有把槍扔掉。

    或者……可能是警察沒有很仔細地搜查這間公寓?” “這間公寓被仔細地搜查過,就像一隻嗜血的狗尋找跳蚤一樣仔細,”哈裡·伯克說。

    “但沒有找到槍。

    也就是說,在槍殺發生後沒有在房間裡發現槍。

    ” 勞瑞特明亮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藍色的陰影。

    “哈裡,你的意思是說在我住進這所公寓之前吧?槍是在我的帽盒中發現的,你的意思不是很清楚嗎?” 伯克沒有回答。

     接下來是令人難堪的沉默。

     勞瑞特甩了甩金色的頭發,打破了沉默。

    “哦,這個想法是最愚蠢、最荒唐的。

    顯然誰也不會相信……?”她說着突然停了下來,顯然是想到在場的人中有潛在的相信者。

     埃勒裡很小心地将左輪手槍滑到勞瑞特的床上。

    “最好還是報警,”他說。

     “為什麼非要這樣做呢?”羅伯塔突然說。

    “真荒唐!肯定還有更好的解釋……” “那樣才能保證誰都不會受到傷害。

    ”他走到分機前又問了一句,“可以嗎?” “請便,”勞瑞特用美國英語苦澀地說。

    她坐在床上放槍的另一側,兩隻手在她膝蓋中間緊握着,一副孤立無助的樣子。

    羅伯塔沖出房間。

    在埃勒裡等他父親接電話時,他們聽到她在放聲大哭。

     24 指紋檢測報告顯示,在0.38特制手槍上沒有指紋——通常都是這樣的結果。

    但通過射擊實驗和顯微鏡下的比較證實,從戈羅麗·圭爾德的身體中取出的子彈是這支手槍射出的。

    彈痕完全相同…… 他們找到了謀殺戈羅麗的兇器。

     “這是個突破,”奎因警官對他辦公室裡兩個沉默的男人哈哈大笑地說。

    “因此我們需要對斯班妮爾姑娘立案,我敢肯定地方檢察官會同意的。

    ” “讓我們聽聽着,”埃勒裡低聲說,“請大聲說吧。

    ” “這個女孩聲稱戈羅麗沒有告訴她關于新遺囑指定劃為主繼承人的事。

    難道戈羅麗确實告訴了她就不合邏輯了嗎?畢竟,戈羅麗為什麼一直在尋找她呢?為了使勞瑞特成為她的繼承人。

    戈羅麗在找到她以後卻沒有告訴她這些,難道這是合理的嗎?” “她們隻單獨在一起呆了幾分鐘。

    ” “這要花多長時間呢?”他父親反駁說。

    “五秒鐘還不夠嗎?這是第一點。

    ” “這幾乎不能成為結論,警官,”哈裡·伯克抗議道。

     “我是在根據情況進行推測,伯克,這你很清楚。

    第一點概括了動機。

    ” “第二點:勞瑞特聲稱她姨媽在她那天晚上大約11點30分離開時還活得好好的。

    但是,這隻是她自己的說法。

    她自己也承認,沒有人看到她離開。

    她穿過中央公園時,沒有人看到她;她回到自己的寓所後也沒有人看到過她。

    對于她所說的這一切,她找不出一個證人來證實。

    從已經掌握的情況來看,她也可能在她姨媽那兒一直待到11點50,她也可能殺死了戈羅麗,然後再回到家裡——不管她是徒步還是乘出租車橫穿公園——比她所說的要晚20分鐘或半個小時。

    所以隻要上面所說的動機存在,她就有這樣的機會。

    ” “這種機會,”埃勒裡說,“隻有在上面所說的動機存在的前提下才有意義。

    ” “除了可能和很可能以外,分析案情還能依靠什麼呢,埃勒裡?但是接着就有了第三點。

    你不能否認這支左輪手槍的證據吧。

    而且她也不能。

    是這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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