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未出口警告他們而已。
”
寒松齡道:“那你為什麼不開口,你怕不公平?”
古嘯天道:“年輕人,也許你沒想過吧,生存之道,本來就有些不公平,就拿他們今天的死來說吧,以他們的能耐與你相搏,一開頭便已不公平。
”話落一停道:“老夫,所以不開口的原因,是因為老夫知道,那沒有用。
”
寒松齡道:“假使你出手援助呢?”
古嘯天道:“那他們就不至于死了。
”
寒松齡冷冷地道:“尊駕何以沒有出手試試呢?”
古嘯天道:“年輕人,老夫用不着試,老夫知道,隻要我一出手,你絕沒有辦法使他們在你劍下送命,老夫之所以沒有那麼做,也不是為了老夫答應你要與你公平地争雄,主要的,老夫是為了維護自己既得的威名。
”
寒松齡道:“古嘯天,你想模仿一個枭雄的殘酷作鳳?”
古嘯狂笑上聲道:“事實上,用不着模仿什麼,老夫也知道當今武林中人,暗地裡都稱我們是枭雄,事實上,年輕人,不管是英雄或枭雄,他們的成名都是以生命、血、汗換來的,唯一不同之處,就是各人的智力與手法可能有異而已。
”
寒松齡道:“古嘯天,一針見血,尊駕好簡明地道理啊。
”
古嘯天道:“年輕人,不管是侮辱或是贊美,都将于事無補,你,改變不了既成的事實,也就是,擺在你眼前的事實。
”
寒松齡道:“擺在寒某眼前的是什麼事實。
”
“用智力争雄于武林,我們達到了登上蓮台的目的,因此我們自然會預防到往日的故事重演而處處設防周密,年輕人,我說的就是眼前的三佛台,無人能改變的事實。
”
寒松齡道:“古嘯天,你的斷語可能下得太早了些了。
”
精目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環刀掩日沉緩地道:“年輕人,我說了你可别動氣,對敵最忌的,就是心神不能一緻,尤其高手對敵,毫發可判生死。
”話落略一停頓道:“老夫要告訴你的是,自你家破人亡之後,我們五年來便無時無日不在找你,因此,你沒有機會練成絕藝報仇雪恨的,老夫方才已說過,天下事不公平的大多了。
”
寒松齡冷笑道:“你看準了寒某一定會生氣?”
古嘯天深沉地道:“年輕人血氣方剛,大都如此。
”
怪異地笑了笑,寒松齡道:“當然,你也知道一個人一旦動了氣,絕非短時間内三言兩語所能消除的,是嗎?”
古嘯天心頭一震道:“年輕人,老夫不能不承認你的話非常有見地,因此,老夫才事先勸你。
”
寒松齡道:“當然,你不會反對寒某說你這不是為了公平,相反的,是要在動手之前,先造成一種極端不公平的局勢,對嗎?”
精目中奇光一閃,那光芒流露出少許不安與緊張,古嘯天道:“年輕人,口頭上,你防住了,正如你所說的,老夫确有此意,隻是,年輕人,很可惜,你血氣方剛,因此,你無法改變你内心那種無法子息的情緒的事實。
”
寒松齡道:“假使我告訴你我根本沒有一點激動與憤怒的話……”
古嘯天道:“不信,除非你能有不得不信的理由。
”
寒松齡以低沉寒酷的聲音道:“既然已等了五六年,就不會在乎這一段短暫的時間了,古嘯天,五年不是個短時間吧,因此,你該能想得出一個心無旁骛、處心積慮要尋求報複的人,在這段漫長的歲月中,除了鞏固他複仇必須的基礎所花的時間之外,餘下的時間他會幹些什麼呢?假使你想不到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他用來思考他殺仇人的步驟,我方才說過,五年不是個短時間,因此,他每一步,每一着,都會想得十分周到而具體,而要有這些周詳的設計,他的第一個要克服的難關,就是怎麼樣來平複他自己的激動情緒,一旦他能控制他自己的情緒了,那複仇已不隻是他尋求報複的唯一的目的,他會把他看成事業一般的先權衡輕重利害,然後再決定取舍與下手的時機,因此,古嘯天,我要明白地告訴你,用不着再動什麼心機,你的經驗、心思或許都比我周密,但是你永遠無法用言語動搖半點我複仇的大計。
”
平和低沉的語氣,使環刀掩日古嘯天心底極不自在地湧上一絲寒意,對着寒松齡,他道:“寒松齡,你的說辭或許令老夫相信,但這并不是你眼前最重要的事實。
”
寒松齡陰冷地道:“古嘯天,事實上不管你怎麼說,眼前你已隻有一條路可以走了。
”
古嘯天道:“一決雌雄。
”
寒松齡語聲殘酷地道:“古嘯天,這次你猜錯了,擺在你眼前唯一的路,就是你死——
緩慢地,按照我的計劃,死!”
寒松齡冷森的目光,殘酷的語氣,使環刀掩日古嘯天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襟,隻覺得由心底深處冒起一股莫可名狀的恐懼。
借着向前跨出一步的舉動,環刀掩日古嘯天掩飾過他那種失态的神情,冷冷地道:“寒松齡,你的言行是能令一個初出道的人不戰而栗,心生懼意。
”
寒松齡冷冷地道:“古嘯天,不要掩遮,我知道,你也在戰栗,你也在恐懼。
”
古嘯天大笑一聲,道:“年輕人,你說溜了嘴了。
”
寒松齡陰冷地道:“古嘯天,你的恐懼是你潛在的意識,不隻是你,他們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