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喊。
“她确定嗎?”哲瑞·雷恩先生喃喃地問,他事前已經回過身看到護土的唇語,他踏步向前,在點字闆上排出下列問句,“和你現在聞到的一樣強烈嗎?”
不完全一樣。
昨晚比較淡。
雷恩沒什麼指望地點點頭,“家裡有冰淇淋嗎,阿布寇太太?”
“沒有,先生。
”
“昨天有嗎?”
“沒有,先生,一整個星期都沒有。
”
“完全無法理解,”雷恩說,他的雙眸如常炯炯有神,面容如常年輕有朝氣,但是眉宇之間有種困乏的表情,仿佛用腦過度,“巡官,最好叫房子裡所有的人立刻到這裡集合。
同時,阿布寇太太,偏勞你一下,請你把房子裡所有的蛋糕和糖果集中帶來房間。
”
“皮克森,”薩姆巡官吼道:“你一起去——以防萬一。
”
房間擠得滿滿的。
所有人都到了——芭芭拉,姬兒,康拉德,瑪莎,喬治·阿布寇,女仆維琴妮亞,艾德格·皮瑞,甚至徹斯特·畢格羅和約翰·格利,他們兩人執意留在房子裡。
康拉德似乎魂不守舍,一直傻傻地瞅着他身邊的警察,其他人都帶着觀望态度……薩姆巡官先是躊躇,然後退避一旁,他和布魯諾檢察官面色凝重地旁觀。
雷恩定定地站在那裡等。
小孩子和平常一樣,蹦蹦跳跳地随大人進來。
他們在房間裡亂叫亂跑,此時無人理會他們的調皮搗蛋。
阿布寇太太和皮克森捧着滿懷的蛋糕和糖果盒,跌跌撞撞地進來。
每個人都目瞪口呆。
阿布寇太太把她的那一堆放在露易莎床上,拿手帕擦拭她瘦骨如柴的頸子,皮克森一臉嫌惡的表情,把他那一堆往一把椅子上一丢,就走出去了。
“各位先生女士,有沒有私藏的蛋糕或糖果在你自己的房間裡?”雷恩嚴肅地問。
姬兒·黑特說:“我有,我向來都有。
”
“能不能請你去拿來,黑特小姐。
”
姬兒态度頗為莊重地走出去,一會兒之後,帶着一個長方形的大盒子回來,盒子上有顯眼的“五磅”兩個字。
一看到這個龐大的糖果盒,約翰·格利就兩頰飛紅,他忍不住竊笑起來,兩腳在那裡挪來挪去。
在衆人好奇的目光下,哲瑞·雷恩先生開始進行一項工作。
他把所有的糖果盒都集中在一把椅子上,然後一盒一盒地打開。
一共有五盒——一盒花生片糖,一盒巧克力水果夾心,一盒硬糖果,一盒實心巧克力,還有姬兒的那盒,一一打開來,裡面是一列列賞心悅目、昂貴的糖漬堅果和水果。
雷恩從五盒裡面随便挑了幾塊,若有所思地吃了幾個,然後拿幾個喂露易莎·卡比安。
壯小子比利看得垂涎三尺;傑奇則被這幅神秘的景象所懾服,用一隻腿站着,看傻了眼。
露易莎·卡比安搖搖頭。
不。
沒有一個是。
不是糖果。
我錯了。
是香草!
“要不是這些糖果的作料裡沒有香草,”雷恩表示,“就是香草的成分太稀薄,吃不出來。
”他對阿布寇太太說:“這些蛋糕,阿布寇太太。
哪幾個是你自己烤的?”
她傲慢地指出三個。
“這些你有沒有用香草?”
“沒有。
”
“其他是買的?”
“是,先生。
”
雷恩從每個買來的蛋糕,各取一小塊喂那位又聾又啞又瞎的女人。
她再度斷然搖頭。
史密斯小姐歎口氣,注視露易莎的手指。
不是。
我沒有聞到香草的味道。
雷恩把蛋糕都丢回床上,站在那裡搜索枯腸。
“呃——這一大堆到底是要做什麼?”律師畢格羅有點興味盎然地問。
“很抱歉,”雷恩茫然地轉身,“昨晚卡比安小姐曾和黑特太太的兇手對面相遇。
她很确定在接觸的一刹那,曾聞到香草的味道,想必是從兇手本身,或是他的周圍發出來的,我們自然想解決這個小謎題——這可能導緻一個大發現,并帶來最後的成功。
”
“香草!”芭芭拉·黑特很有興趣地複述,“很不可靠的線索,雷恩先生,但是露易莎的感官記憶力确實十分驚人,我相信——”
“她神經病,”姬兒斬釘截鐵地說:“她大半時候都是瞎編的,常常胡思亂想。
”
“姬兒。
”芭芭拉制止她。
姬兒頭一揚,但是沒再做聲。
他們早該料到。
先是一陣混亂的腳步聲,等他們稍感驚訝地轉身一看,傑奇·黑特的短小身材,早像猴子一樣敏捷地溜上露易莎的床鋪,兩手又爬又抓地搜括糖果盒,小比利樂不可支地一邊吱吱叫,跟着溜上去,兩個孩子立刻争先恐後地往自己嘴裡猛塞糖果。
瑪莎撲過去逮住他們倆,歇斯底裡地大叫,“傑奇!老天爺,你要把自己脹死……比利!馬上給我住手,否則媽媽打扁你!”
她猛搖兩人,一巴掌把黏答答的糖果從他們拳握的指縫裡打掉。
雖然滿手糖果都被打掉了,比利仍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
“要約翰叔叔昨天給我的那種糖果嘛!”他尖叫。
“怎麼回事?”薩姆巡官吼道,大步趕上去,他粗魯地把比利頑固的小下巴一闆,大聲咆哮,“約翰叔叔昨天給你什麼糖果?”
薩姆即使在心情愉快的時候,都很難博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