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發現地上血迹斑斑。
正在暗自驚詫之際,忽聽閣樓上發出了驚呼:
“快來看這裡!……”
小程哪敢怠慢,回身就退出後屋,由那斜梯沖上了閣樓。
眼光一掃,隻見地闆上赫然橫躺着四具屍體。
他頓吃一驚,急命一名大漢去向陶文士報告,然後趨前查看那四具屍體,其中并未發現那兩個技工在内。
這四個人顯然是許大昌派在這裡,負責看守兩個技工的,而他們悉遭毒手,卻不見兩個技工的人影,究竟是幹掉了看守的人逃走了?還是被另一方面的人捷足先得,把他們又從這裡劫持而去了呢?
從這屋裡的情形看來,似乎沒有動過手的迹象,而這四個人又是被利刃或匕首刺死,難道他們竟不加反抗,束手待斃?
倏而,陶文士急急趕到,後面跟着被一名大漢以槍監視的許大昌,一起沖上閣樓。
目睹四具屍體,陶文士不禁沉聲問:
“他們是派在這裡看守那兩個技工的?”
許大昌“嗯”了一聲說:
“這地方沒有别人知道,除了……”說到這裡,他卻突然把話止住了。
陶文士毫不放松地追問。
“除了誰?”
許大昌若有所悟地猶豫了一下,才當機立斷,不動聲色地掩飾說:
“我是說,除了我和這四個負責看守的人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那兩個人是藏在這裡的!”
陶文士喝問:
“那麼我的兩個人呢?”
“這……”許大昌一時不從回答起來。
陶文士冷冷地沉哼了一聲說:
“現在我的兩個人不在這裡了,而你派在這裡的人卻被殺,你總該知道可能是誰幹的吧!”
許大昌嘿然冷笑說:
“陶老闆這話倒問得真妙,兄弟既不能料事如神,又怎麼會想到你今夜來這麼一手?總不緻于事先就把我自己的人幹掉,故意布成這個場面吧!”
陶文士被他反問得啞口無言起來,事實上這也是絕不可能的,許大昌怎麼會想到,他今夜居然不顧一切後果,親自帶了大批人馬找上門去?
真要有這先見之明,許大昌就會在銀樓裡嚴加防範和戒備,絕不會讓他輕易騙開門,率領人馬闖進去了。
就算他料到有此一着,也不緻于為了兩個技工,而把自己的四個人幹掉啊!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許大昌派在這裡看守的人已悉遭到毒手,而兩個技工卻不知去向,他們又被哪方面的人劫去了呢?
兩個技工并非什麼重要人物,隻不過是對他們雙方有着切身的利害關系罷了。
陶文士擔心兩個技工洩密,為了免除後患,必須殺他們滅口。
許大昌則是怕錢拿不到,要把他們掌握在手裡,作為威脅陶文士不敢賴賬的保證。
因此,除了他們雙方面外,誰又會對那兩個技工發生興趣?
許大昌忽然冷聲說:
“陶老闆,現在我已被迫帶你們來到這裡了。
但我的人被殺,你的人又不知去向,老兄打算怎麼樣?”
陶文士一時也沒了主意,猶豫之下,隻好沮然說:
“今夜的事到此為止,我陶某人做事向來恩怨分明,絕不借題發揮,明天你可以把支票持往銀行去兌現,取到了錢,我們的買賣就清清楚楚了。
至于那兩個人已被别人劫持而去,我也絕不再向你要人,由我自己去查出他們落在了誰手裡,這件事已與你無關。
不過,今夜不愉快的事,并非兄弟單方面造成,老兄也應該負責。
能罷則罷,也許以後有機會我們再合作。
如果老兄于心不甘,認為吃了虧,随時可以找我算賬!”
許大昌在這種情形之下,能夠脫身已是萬幸,他哪還敢逞強鬥狠?即使決心報複,現在也不必表明态度,以免吃他們的眼前虧啊!
于是,陶文士一聲令下,全部人馬便退出了舊屋,把燈一一關掉,掩上了大門,一齊登車而去。
這一路上,大家都一言不發,保持着沉默。
車到了英皇道,陶文士便喝令下車,放下了許大昌,讓他自行雇車回返“大昌銀樓”。
他們繼續前行,這時小程才把剛才在舊屋看到的情形,和自己的判斷告訴了陶文士,并且強調說:
“據我看,那四個家夥在被殺之前,根本沒有抵抗,也沒有動過手!”
陶文士點點頭說:
“這點我也看出來了,所以隻有兩種可能,如果不是許大頭方面自己人裡出了問題,跑去虛與委蛇,伺機出其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