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口腔都充滿嗯心的感覺。
“好!我知道!你等等,我去幫你拿點鹽水過來!”單槐心急如焚地沖到屋外去,先是翻找出之前為了節省而幾乎沒有用過的煤油燈,又急忙準備鹽水,想拿進屋讓她漱口。
他從來沒有這麼慌張過,不僅點火柴時下斷折斷,甚至好幾次打翻水,笨拙得讓他都想甩自己一巴掌,氣自己不能冷靜。
如果連他都冷靜不了,那蘭頤怎麼辦!
一思及此,單槐反覆深呼吸好幾次,好不容易鎮定些,他這才拿着油燈和鹽水進入屋内。
屋内彌漫着酸臭的嘔吐氣味,在火光中,蘭頤雙眼緊閉,靠在床邊下住喘氣,任誰都看得出她難過得快要死去。
但她又為什麼會突然把這樣的急病呢?
“來,先漱漱口。
”單槐小心翼翼地将水杯湊往她嘴邊。
“嗯……等等!嗯……”還來不及擡頭對他露出一個感激的笑,蘭頤又低頭吐了。
不過,這次她什麼東西也沒有吐出來,隻勉強吐出幾口酸水。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勉強擡起頭來,顫抖着手接過那杯鹽水漱了漱口。
“慢慢來,不要急。
”單槐皺着眉,一邊幫她扶着水杯,一邊舉高煤油燈,藉着燈光打量着她。
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一定有,不然她下可能平白無故出現這些症狀。
他們都已經來到島上半個月了,就算是水土不服,也不可能這個時候才出現,一定是另外發生了些什麼他下知道的事,像是受傷,或是被什麼有毒的東西咬到。
但是她今天一整天下來并沒有跟他說過任何這樣的事。
除非……
“蘭,你今天去海邊時真的沒有受傷嗎?”
“我……我不記得了。
”蘭頤無力的眨眨眼,推了推杯子示意夠了,便虛弱的靠在床邊,閉上眼睛。
她又暈又難過,根本沒有辦法思考。
輕輕的撥開她額前淩亂的發,單槐雖然心疼,但也心急的想盡快找出答案。
他舉高煤油燈,仔仔細細的觀察着蘭頤裸露在洋裝外的肌膚。
今天下午她将那塊玻璃時拿給他看時,手上并沒有任何傷口,所以至少可以确定她應該不是被那塊玻璃割傷,但她又是在哪裡撿到那塊玻璃的呢?那上面幹淨得幾乎沒有砂粒,不太像是被海水沖上沙灘的……
“蘭,你是在哪裡撿到那塊玻璃的?”
“嗯?”蘭頤眼神迷蒙的看着他,像是有些迷惑,又像是難過得說下出話來。
“海、海裡……”
“你跑到海裡去嗎?昨晚下大雨,又漲潮,海裡可能有什麼東西你都不知道,怎麼可以那麼做!”一股又慌又氣的感覺湧上單槐心口,他的語氣忍不住焦躁了起來,低喊出聲。
“單……”她淚眼蒙胧,伸手揪住他的衣擺。
“我好難過喔……頭好痛,又好想吐……”
看到她這無辜可憐的模樣,饒是他再生氣,也被擔憂蓋過了,更别說他原本就是因為擔心她的安危才發這樣的火。
“好,你可以躺下來嗎?漱過口後有沒有好一點?”他輕手輕腳的抉着她,讓她躺下。
“嗯……”蘭頤有些哽咽。
漱過鹽水後,她的确好一點點了,雖然人還是虛弱無力,也依然發着燒,直冒冷汗,頭也還好暈,但稍早那讓她不适得連膽汁都快吐出來的惡心感覺已經稍減了些。
“來,你躺好。
”他正要拉過睡袋為她蓋上時,眼角餘光卻瞄到她腿上有幾道紅痕。
那幾道紅痕烙在她白皙的皮膚上,看起來格外顯眼。
單槐一凜,連忙将煤油燈移過去,想要看清楚她腿上的傷痕。
他檢查了好一會兒才發現,隻有其中一道在腳踝處的紅痕是真的有劃破皮的痕迹,其他都像是淤青,不是外傷。
難道她真的在海裡被什麼東西刮傷?還是刮傷?
這種時節,又是漲潮過後,海裡有什麼東西沒有人會知道!
這樣的傷痕又不像是一般的小魚造成的,也不像單純被玻璃割傷。
難道是水母?
他知道有些有毒的水母總是會在夏季出現在熱帶海域,難道她會是被水母螫傷嗎?
這項認知讓單槐心一凜。
如果她真的是被有毒的水母螫傷,繼續待在這個島上,隻會讓她的病情更加嚴重。
但如果讓她知道他其實一直有辦法對外聯絡,有辦法帶她離開這座島,那麼她又會怎麼想?會不會又以為他惡意欺瞞她?
可是,就算被誤會,就算被她憎恨,都好過讓她在這裡等死,都好過他真正失去她!
這麼